“晏舟,你打我干什么?”宋闻璟摸着自己被打的脑袋,眼中有一种大学生特有的清澈和愚蠢。
雪幽昙无语凝噎,明知故问,“会御剑吗?”
宋闻璟摇头。
“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吗?”
宋闻璟又摇了摇头。
“那规则的最后一句话你总听清了吧。”
“哦这个我会。”宋闻璟终于没摇头了,“规则说,胜者有鸡腿。”
吃的你倒是记得牢。
“然后呢?”雪幽昙又问。
“然后,然后……”宋闻璟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哥,敢情你就只记得鸡腿呗,其余的话你倒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雪幽昙气得又给了他脑袋一个大逼斗,“最后一对到目的地的,要刷恭桶。你刷恭桶的手艺如何?手快的话,你把你的那份刷了之后,帮忙把我的那份也刷了,谢谢。”
宋闻璟脸都丧了下来。他伸手扯了扯雪幽昙的袖子,“我从来没刷过那玩意。我家有钱,这些活儿都是下人干的。”
说完这话后,他又望了望雪幽昙,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撒娇,“要不晏舟你帮我,我可以付给你工钱!”
“?”(;?_?)?雪幽昙一脸黑人问号。
什么个意思,他现在这具身体的模样,长得很像奴才吗?明明还行好吧,虽比不上之前的万分之一,可好歹也算平平无奇的小少年一枚好吧。
看不起谁呢?
“其实你们也并非会落到最后。”月离的声音插了进来。
雪幽昙望着宋闻璟的目光,瞬间就转移到了月离的脸上。
“规则上说,两两组队即可,并未强调必须是同门师兄弟。”月离望着眼前的人,紫色的瞳孔中染着笑意,像紫晶石在幽深的洞穴中兀自发出璀璨的光,瞬间就将人的视线全部剥夺了过来。
雪幽昙听见他道,“你若是想赢,我可以帮你。”
说完,月离便从神识中召唤出空殇,横亘在脚边,俨然是要亲自当司机,带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御剑的意思。
昨晚上这人还嚷嚷着让他给他养的蛊虫陪葬,怎么过了一夜就转了性?
不仅不望着他喊打喊杀了,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帮忙。
啧,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还是避开些好。
所以雪幽昙听完了月离的话,并未往月离那边走,反而走向萧亦衡,小声问他,“别的不会,御剑应该还行吧?”
“一般。”萧亦衡倒是没藏着掖着,一番知心话推己及人,“老实说打架什么的我还行,这御剑会倒是会,就是车技一般,怕露馅我又轻易没敢尝试。你忘了,之前咱们去参加斗技大会,去凌云峰的时候,我都是坐马车……”
“懂了懂了。”萧亦衡的话还没说完,雪幽昙就挥手打断了他。
之前他没掉马让萧亦衡知道他是现代人的时候,萧亦衡在他面前倒是装得有模有样的,一副古代斯文读书人的模样,为人谦和,处事圆润,颇有他心里主角受书中的模样。
可现在两人摊牌之后,这厮也不装了,啥啥不会,草包一个。
倒是令人伤神,哎。
雪幽昙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人。其余人都飞走了,眼下,想要通关,只能靠月离,或者风明决。
但风明决作为掌门,应该不会支持这种找外挂的行为吧。
不过,万一呢?雪幽昙还是想尝试一下。
可哪知,他刚朝着风明决的方向迈出了半步,都没开口,就被风明决的三连给堵死,“不行,不带,走开。”
雪幽昙:“……”
雪幽昙无语凝噎,刚准备离开,就看到前一秒直接拒绝他的风明决,突然飞跃过他的身子,落到了宋闻璟面前,啥也没说拉着人就御剑飞了起来。
???
所以这趴的意义在哪里?合起伙来下套等着让他一个人洗恭桶呢?!
“呵~”月离望着眼前人吃瘪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跃上剑后朝着他伸手,“你再不上来,他们都要到地方,开始返程了。”
看着这人如今和蔼可亲的模样,确实不像是要带着他去僻静地方杀,雪幽昙这才放下戒备,抓着月离的手,跨上了剑。
雪幽昙之前就觉得月离的空殇比他的澧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今日试了下,更是惊叹。这剑飞得跟流星似的,明明是最后一个出发,居然在第一个到达。
不过雪幽昙还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月离能飞过众弟子他还能理解,但为什么比风明决他们那对还快?月离的功法,不是在风明决之下吗?
难不成那老头迷路了?亦或者,在暗中帮月离作弊,让他赢?
可仔细想想又没必要,他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昨晚上还闯了祸,这两人根本不可能为了他这么安排。
应该只是前者,老头年纪大了,路痴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确实容易误事儿。
由于来得太早,这座山头现在四周都无人。雪幽昙从空殇上下来,爬上台子摘了一朵比试后的奖花,正犹豫是揣怀里还是藏袖子里等下回去的时候,当众拿出来会比较有牌面时,边上的月离突然问了一句,“这次回来,还走吗?”
“走啊,当然走。”雪幽昙此刻的心思全在手中的奖花上,这句话几乎没过过脑子。
等脱口而出完,他才意识到不对,错愕地扬起了脑袋。
入眼,就是月离眸中的一片星光。
雪幽昙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你刚问了什么?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