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衡的灵根虽然不及男主裴止,可好歹是书中的高人气反派,修习起功法来,自然也得心应手。反倒是挂逼裴止,修得一般。
说一般都是抬举的说法了,事实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抬手,不对,手不是这样抬的。”雪幽昙舞着柳枝,示范了一遍,可裴止还是不开窍,三个动作就错了两个,不得已,他只能亲自上手,握住了他的手,“要这样抬起来,然后聚集灵力,再挥出去。”
裴止应该是也觉得自己错的次数太多,不好意思了,此番被他握着手的时候,倒是乖巧得很,由着他摆弄。
眼瞅着教了大半个时辰,这小子还是没什么长进,雪幽昙坐一边,抿了一口裴止带来的茶,摆烂了,“行了你自己悟吧。”
该说不说,这茶泡得不错,用暖炉一直温着,喝一口沁人心脾的,有在月离药庐里喝的那味儿了。
他之所以能在这儿喝茶,纯粹是因为教裴止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要不要放只灵蝶出去叫月离给捎杯茶来喝喝?”
第二日,裴止上山的时候,就给他带了温好的茶。
雪幽昙估摸着,裴止应该是怕以月离那心细如发的个性,上了山,会发现他的痕迹,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拿茶来堵他的嘴。
但什么理由不重要,有吃的有喝的,才是王道。
所以雪幽昙不愁这个,他愁的是,这个主线任务该怎么完成。
眼瞅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还剩不到两天了,雪幽昙还是没想好能完成这个破任务的契机。
先不说萧亦衡和裴止,这两人现在一个白天出现,一个晚上出现,压根就碰不上面;就说碰上面了,要是什么样荒诞的情况下,裴止才会主动给萧亦衡梳头发?
想象不出来,完全想象不出来,想得他头疼眼睛疼。
哦,不对,他头疼是因为这个,但眼睛疼不是。他眼睛疼,纯粹是因为此刻眼前的景象。
因为他看见,原本认真练习招式的裴止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对,没错,宽衣解带,就是字面意思。
裴止脱了外衫还不够,连里面被汗湿的亵衣也拽了下来,露出整个胸膛,以及胸部以下,那越发明显的腹肌。
妈的,羡慕这个词他已经说倦了,裴止的身材越发好了,比不上,真的比不上。
相较于裴止药浴时候的模样,如今的裴止身材壮了些。腹部的腹肌线条硬朗,皮肤也不似刚入门时苍白到病态的颜色,反而多了丝阳光健康的感觉。而且,往下看,除了原本的双windows腹肌之外,裴止裤腰往上,侧边的位置,居然还有两条好看的人鱼线,一直延伸进去。
咳咳,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深入了,雪幽昙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放在了裴止的脸上。
如此完美的身材和脸蛋,再加上他如今跟窜天猴一样疯狂往上窜的身高,越发有上上世种马裴止那睥睨众生的模样。
裴止此番若是跟萧亦衡站在一起,体型差缩进了不少,也就越发分不清攻受了。
雪幽昙正想着,冷不丁裴止抓着衣服的手伸到了他面前。
雪幽昙坐着的身子没动,只是眼神往上,瞥向来人,疑问的意思很明显。
“这周围不管是树上还是地上都有虫,亵衣要贴身穿,我怕放地上招虫,所以想请师尊帮我拿一下。”
合理的理由,但这事儿他不帮忙拿也能办到。
雪幽昙没接裴止的衣裳,只是指尖轻轻一弹,旁边的两棵树上就赫然连接了一根用灵力汇聚成的丝线。
“挂线上吧,不招虫。”
裴止望着那根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顿了几秒,才道,“这样,不会耗损师尊的灵力吗?”
“无碍,我灵力多。”
裴止这才闭了嘴,背过身去,挂上了衣裳。
他这么一转身,雪幽昙这才注意到了裴止后背的数道鞭痕。疑惑间,嘴比脑子快,一下子就脱口而出,“雾妖那内丹不是能生肌化肤么?为什么你背上还有鞭痕?”
裴止微微愣了一下,挂衣服的动作都停滞下来。他转身,眼神复杂,“所以,师尊上次执意要带我去江南,是为了夺雾妖的内丹给我治疤?”
是,也不是。
很大一部分不是。他只是单纯为了完成副本任务,刷点威望值好换避劫丹而已。
至于取雾妖的内丹后转手给了裴止,甚至还怕裴止融汇不了这内丹其中的法力,趁裴止睡着的时候亲自跑他屋子里去给人治伤这事儿,都只是随便而已。
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雪幽昙张了张嘴,正想解释些什么,裴止就“唰”的一下闪现过来,吓了他一跳。
裴止整个脸离得很近,近到雪幽昙都能凭肉眼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幽深眸子里,瞳孔深处的花。
雪幽昙整个身子都惊了一下,原本端坐着的姿势也不受控制的往后仰,眼看着就要翻下凳子,摔个狗吃屎。裴止伸手,托住了他的腰。
少年身上全是刚舞剑后残留的荷尔蒙的气息,此番姿势下,雪幽昙的脸都贴到了裴止的胸膛,鼻尖甚至还抵住了他裸露着的小红点上。鼻腔中,满是男性的味道。
雪幽昙的脸“蹭”一下就红透了,当下就汇聚法力,袖子一甩,将裴止震开数米远。
裴止稳当地落地,明明什么事儿也没有,却还是在雪幽昙看过来的时候,“啪”一下摔在地上,娇嗔地瞥了一眼雪幽昙,压着嗓子道,“弟子好心扶师尊一把,师尊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将弟子震开?嘶——手都擦破了。”
装,再装,当他眼瞎呢!
再说了,你一个修道士,擦破点皮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雪幽昙抿紧唇,待脸上的红晕散去,正要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一道声音就先于他接过了话头。
“许久不见,小贱种倒是越发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