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葵跟随绿衣婢女拐过几处廊子,来到了正院中。
刚迈步进入大堂屋,便听到玉夫人宽慰女儿的话。
“没事的,京中好男儿如此之多,母亲定会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的。”
向葵还以为玉夫人说的是她的二女儿思语,没想到是四女儿思霜,看着那个容貌就像初中生一样的思霜,向葵低眉。
看见向葵来了,玉夫人理理衣襟正坐。
向葵上前恭敬行礼,“向葵见过父亲,母亲。”
一直坐在那珉茶的景阳王景阳章点点头,“坐吧。”
“慢着。”向葵刚刚想寻就近空位坐下,突然玉夫人喊道。向葵脚步一顿,又继续走过去,直接坐下。
“好你个景阳向葵,我还没让你坐呢你就敢坐,你给我起来。”玉夫人那端庄的面容因她愤怒的话变得扭曲,她愤怒的一拍桌子,坐她旁边的思霜一颤。
向葵懒懒抬眸,宫斗剧看多了,对于玉夫人这种跳脚行为,向葵不屑一顾,更何况她现在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这玉夫人能奈她何?老夫人才是这个后院中管事的,她玉夫人今日敢给她不痛快,就别怪她每日给她使绊子。“父亲既然已经让我坐下了,我岂能违抗父亲的命令?”
玉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景阳章拦住了她,“够了!你可知,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向葵摇摇头,一副乖巧女儿模样回道,“女儿不知。”
景阳王扣动着手中玉扳,语气不冷不热的问,“你今日见过那那玉将军了吧。”
向葵更加疑惑,“今日父亲不是在场吗?
景阳章不语,自上而下的威严向向葵压来,向葵皱眉,不懂这老男人在发什么疯。
“你可知,他向老夫人讨要了你?”
向葵这下子是真的雷到了。
这个讨要,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父亲,女儿不知父亲口中的话所为何意?”
景阳章又喝了一口茶,才又继续开口,“方才老夫人院中来人与我说,要我准备你与玉桦锦的婚事,玉桦锦要纳你为副房,婚事要赶在纳正房之前。你说,你什么时候与他有联系的?怎么一上门就要纳你过门?是不是跟之前一样,偷偷勾搭上了人家?”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为什么只是与老夫人聊了会天的功夫玉桦锦却对她的态度一下子转变那么大,为什么突然会送她东西,为什么老夫人会让她去送他。“今日是我与表哥的初次见面,何来我勾搭他一说?”
景阳章不语,玉夫人先忍不住了,“狐媚子,若不是你刻意勾引,桦锦怎么会一来就要纳你,还是副房,你好大的本事,我自荐二姐他都不要,竟主动与老夫人开口要你,定是你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才会引得桦锦的注意。早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当初我就应该淹死你。”
向葵被这劈天盖地的怒骂噎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泪水萦绕在眼眶中要落不落可怜至极。
夏季虽然是个婢女但是看见向葵被这样说,也不管对面的是不是玉夫人,忙护道,“玉夫人慎言,我家小姐整日在老夫人跟前,况且玉将军也是前不久才回京,我家小姐去哪儿认识他,今日真的是小姐与玉将军第一次见面。”
在旁看着几欲开口的思语又止住话语,母亲一向这么。
“你个小小婢女竟然敢顶我的嘴?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玉夫人愤怒的站起来,指着护在向葵跟前的夏季。
杖毙两个字在向葵耳边嗡嗡回响,她脑子突然浮现原身母亲的面容。
揪紧手中帕子,拉过夏季,“我看谁敢!”
语气威严呵人。上前的家丁止住步伐,看看玉夫人在看看景阳章。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拖下去。”
向葵紧紧捉着夏季的手臂,“女儿不知何处惹了母亲不快,母亲空口无凭造女儿的谣就罢了,女儿身边的婢女只不过是帮女儿说句话便要平白丢了性命吗?母亲不如把我这不敬尊长的女儿也一起打死。”
“够了!”景阳章呵斥,一众下人全部跪下。
“闹得成什么样子了。并不是做父亲的不信任你,实在是你有过前车之鉴,为父不得不防,既是没有做过,便罚你在你自己院中禁足,直到你出嫁那天吧!”景阳章对自己这个女儿一向没什么好感,但她又是玉桦锦指明要的人,他可不敢让人在王府里有什么损失,不过又因她与自己夫人斗嘴,便罚她一下长长记性。
向葵忍不住在心中翻白眼,怎么又是禁足,这老男人就会罚人吗?还不分青红皂白,莫名其妙来这里挨骂,莫名其妙被罚,当真是一个好父亲,当真是一个好王爷,向葵突然笑起来,面上虽带笑泪水却不自觉的自两边落下来,形成了一种绝美的画面。
她自嘲极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恶心人的一家人,这家人真是让她开了眼了,原来电视剧演的都不是骗人的,现实中真的有这种奇葩,她起身,规矩的行了一礼,“女儿领罚,老夫人那边还需要女儿照顾,女儿先退下了。”
说完,拉着夏季走了。没人敢拦她。
玉夫人在身后气急败坏的骂着,骂的什么向葵已经听不清了。她只想快点远离这里,远离这恶心的地方。
房中
玉夫人怒气未消,不甘的坐下,“老爷你为何就这样让她走了?”
景阳章轻哼,“不然让她如何?她现在是玉桦锦指明的二房,你还敢动她?”
“桦锦怎么就看上她了,一看见她那脸我就想到她那个下贱的娘,果然是一路货色,靠美色出头。”
景阳王将茶杯倒扣,“往日之事莫要在提,她的婚事还需你来操办,切不可办的太过寒酸,在老夫人那不好交代。”
“想以她那种身份,怎么能进桦锦的府?真是便宜她了,居然还是二房,做个小妾都是她高攀了!老夫人倒是护着她。”玉夫人扶扶发髻,心中对向葵的不满又加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