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渌带着几人到后台,向王昌龄说明来意:
“讲古仙,你的故事讲得可真好,不知道能不能再听你讲几个?”
王昌龄挑眉:“来找我听故事没有听别人说我的规矩?”
季清渌把几个侦探往前一推:“自然是知道的,这几个年轻小伙有不少故事,不知道能不能跟你点一个?”
“可以,你们想听哪个?”
服部平次眼前一亮:“那就听听这个小镇以前的故事,可以吗?”
王昌龄点头:“可以,不过这个故事很长,有些故事一次讲完就少了味道了,所以得分几次讲才行。”
白马探他们对视一眼:“那就麻烦讲古仙了,现在可以开始吗?”
“当然,故事要从三十年前开始说起。谢家村的村女谢晚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家庭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还有好几个堂兄妹。一家十几口人就指着家里的十亩地和谢老爷子的那一点文墨过活,虽然日子艰难,但也勉强过得下去......”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从王昌龄的讲述里,他们窥见了谢晚的前半生。谢晚是个女孩,不受重视是理所当然的,那个年代,全家勒紧裤腰带得到的资源也至多只能让一个人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而那个念书的机会落到了谢晚同胞哥哥的头上,谢晚为此也拼命劳作,全家人也无怨无悔的供养他。
这倒不是什么洗脑,只是大家都很清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如果谢晚的哥哥谢朝学业有成,哪怕是考中了最末等的秀才,在这个封闭落后的村落也能得到无数的优待,身为他的家人,身为她的同胞妹妹能得到的远胜过现在付出的。
谢朝也不负众望,顶着压力考了个很不错的名次。镇上的大户人家看中了他的潜力,想通过姻亲的方式绑住他,但谢朝明显不愿,双方退了一步,让谢晚嫁了进去。
平心而论,对谢晚来说这算得上是一门不错的婚事。哥哥前途可期,有他撑腰婆家不敢怠慢她,而且镇上不比大城市,离得近,娘家人有心的话也能给女儿撑腰,最重要的是规矩不多。谢晚一个农女,如果真的嫁给了规矩严苛的大家族,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所以对谢晚来说这门婚事确实非常不错,是目前兄长能给她的最好的了。再加上从小就被教育要无条件支持哥哥,所以谢晚对自己的这桩婚事并没有过多抵触,反而有些憧憬。虽然有被提点过未来婆婆可能不太好相处,但公公也是个秀才,打听过也知道算得上明理,所以这场婚事对谢晚来说是很满意的。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下次再接着说。”说罢王昌龄就离开,然后直接消失了,留下欲言又止的众人。
侦探们皱眉思索:“不对啊,这个故事里谢晚的原生家庭还算额,不错吧?那为什么当初我们看到的那个场景......难道故事是假的?”
季清渌喝了口茶:“故事是不是假的我不知道,但看到的又一定是真的吗?既然是专门给谢晚看的,真不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谢晚想看到的。”
被季清渌一提醒众人反应过来,是啊,谁说那一定就是真的?既然是用来安抚谢晚的,那一定是她期望看到的,专门为谢晚编织的幻境怎么能完全相信。
柯南低头思考:“那么为什么谢晚希望自己和娘家关系不好?按照讲古仙的故事,虽然家里偶尔有摩擦,但总的来说还算团结,尤其是她哥哥,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额,总之,她家里人也没有太苛待她。所以,为什么她期望家里人跟她关系不好?”
黑羽快斗思考了一下:“可能......因为愧疚?她做错了什么事,伤害了家里人,所以她宁愿相信是家里人跟她关系不好所以才那样对他们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原因?她可能是在逃避什么。”
白马探点头:“有道理,而且听柯南你们的描述,你们看到的景象里从始至终也没有谢朝这个人,那么,是刻意遗忘还是......”还是那个时间点人已经......
远山和叶看了看众人,问道:“可现在能接触到当年真相的两条线索指向完全不一样,我们究竟应该相信哪一个?还有,谢晚和镇上的居民,我们又应该相信谁?”
中森青子也点头:“就是说啊,而且,我们的车票还没有线索。听沈老板的意思,时机到了自然就可以离开,他这意思是时间到了车票就会乖乖出现并且跑到我们手中吗?”
铃木园子锤了下手心:“不然,我们晚上去湖边看看吧?你们昨天晚上不是在那里碰见谢晚了吗?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调查嘛,不能偏听偏信,镇上的居民的话我们要听,谢晚的说辞也要听。而且你们看,天已经要黑了。”
柯南他们闻言看向窗外:“不是吧,听个故事白天就过去了!这也太快了吧!!”
柯南眼前一亮:“这是不是说明这真的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因为没有了所以才会快速拉进晚上,然后让第二天快点来。”
黑羽快斗点头:“有道理,但是,我们今天晚上真的要去湖边吗?”
服部平次半月眼贱兮兮的说道:“不会吧,你怕了?”
“开什么玩笑!我会怕!!”小鸽子表示受不了一点激将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湖边,准备开始蹲守谢晚。
“不对啊,谢晚昨天被抓起来了,今天晚上还会出现吗?”远山和叶死死抓住服部平次,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个......要不,我们去祠堂?”服部平次挠了挠头。
铃木园子翻了个白眼:“昨天你们大闹了一场,今天他们肯定会安排更多人巡逻,偷偷溜进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啦。”
“诶诶诶!!你们看!!!那是不是谢晚!?”刘禹锡出声吸引众人注意,众人看去,果然看见了穿着红裙的谢晚。
“又在唱曲,和昨天一样,意思应该是感叹自己命运多舛。”白马探思考了一会说道。
“你们的灯笼没有用掉吧?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灯笼应该对她有克制作用,但一人只能有一盏,蜡烛也只有一支,不能随便用。”
服部平次晃了晃自己的走马灯:“用我的吧,昨天晚上除了快斗君我们都没用灯笼。不过照你们所说,微弱的灯光效果可能不算好,还是把桃木剑带上好了。”
“平、平次,你小心一点啊。”
“放心吧,我们去看看,梦得哥你留下保护清渌姐。”
安排好后几人靠近谢晚,谢晚察觉后转身看着几个侦探:“郎君~,你来了,是来接晚娘吗?晚娘好想你~。”
“等等等等,大姐,你冷静点!!!我们几个可都是未成年!!!”服部平次连忙制止,和叶还在现场,他的清白啊。
“你不是郎君!?那......”谢晚目光略过同是黑皮京极真,看向黑羽快斗。
“我不是!!昨天咱们见过了,你忘记了?”黑羽快斗连连摇头,撩妹什么的还是先等等,这个他消受不了啊,而且青子还看着呢。
谢晚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白马探。白马探面色一僵,瞥了眼快速撇清关系的塑料队友,闭了闭眼,狠心道:“晚娘,是我,我来接你了。”
服部平次几人震惊之余又感激地转头看向白马探:而你,是我们真正的兄弟。
谢晚面上一喜:“郎君~”
“等等!晚娘,我先问问你,我是怎么死的?”白马探后退几步,伸出尔康手阻止谢晚靠近。
“郎君,你忘了,你天生体弱多病,是病逝的啊~”
“真的吗?我怎么记得不是呢?还有,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郎君,定是你记错了,你就是病逝的。至于郎君为什么会回来,自然是晚娘拘了你的魂魄,你才有机会回来啊。不仅是你,咱爹,还有弟弟他们,很快也都会回来的。”
白马探捂着心脏,后退几步,一脸失望和痛苦的看着谢晚:“晚娘,你怎么能这么做,我现在这样跟个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我杀人了。”
“不!郎君,你没有杀人,他们早晚会死的。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镇压我,怕我报复他们,为此举办了这个灯会,每年邀请合适的祭品来这里。如果不是这样,郎君怎么会现在才回来。”谢晚上前抓住白马探的手,连忙安慰。
“祭品?什么祭品?”
谢晚愤愤不平的说道:“那群家伙把人骗来,又借着灯会不断吸取活人的生气,等三天一过,活人生气全失自然就死了。当然,他们会留一点让他们离开,但最多能撑一个月。所以郎君,这个人早晚都会死的,不是郎君你的错,不过是借尸还魂而已。”
白马探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谢晚握得太紧,抽不动,而且还不能让谢晚察觉异样。但是!他有洁癖啊!!!
黑羽快斗一边看戏一边掐着大腿憋笑,他熟悉白马探,自然能看出白马探皮下的崩溃,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喂,我说,你能不能掐你自己的腿。”服部平次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抱歉抱歉,我的错,我的错。”
白马探还在接着跟谢晚周旋:“那,有没有办法帮帮他们?至少,孩子是无辜的啊。”
谢晚摇摇头:“郎君,没用的,除非让灯会停止举办一天,这时候阵法会出现一个缺口,借着那个缺口或许能破坏阵法。但是,整个镇子都沆瀣一气,做不到的。而且,不这样做的话,郎君你还有......”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白马探用力把手抽出来,快速后退。
谢晚被力道差点摔了个跟头,一脸懵的看着白马探,随后突然发现身后火光大盛,谢晚似乎是受不了直接逃了。
几个人一人提着一盏灯笼看着白马探,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看不出来啊白马,你的演技也不是一般的好,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