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卿听到沈白身体不好不能修炼，连忙点头，坚定地道：“师尊，我会好好保护师弟的！！”
沈白收敛脸上的失望，对着郁之卿抿嘴一下，露出两个小酒窝：“谢谢师兄。”
既然说要保护我，师兄可不能食言哦。
尹长云眼底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之后你卯时，准时来这里，我将教你学习剑法。”
郁之卿圆润的脸一本正经的点头，显得娇憨又可爱。
“是，师尊。”
尹长云离开之前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司渊。
他总感觉这只狐狸有古怪，但它身上却一点修为都没有。
也可能是他想多，不过就是一只没生出智的小狐狸罢了。
…………
白驹过隙，剧情来到了郁之卿十岁被推入月之潭的时间。
不过，郁之卿看着比小时候还要粘他的沈白，内心默默想到，这剧情应该是不会发生了。
“师兄，你怎么又分神了？”沈白戳了戳郁之卿还有点肉肉的脸蛋。
“师兄是不是在想席南？他都已经和师兄绝交了，现在遇到师兄招呼都不打一声，师兄干嘛还想着他？”
郁之卿拿下沈白的手，厌烦地蹙了蹙眉：“别跟我提席南，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上次席南遇到他时，无缘无故将他骂了一顿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
他现在只觉得，席南就是有病。
沈白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我就说师兄不该跟他玩，他那种野霸王怎么可能真心和师兄交朋友呢？”
郁之卿沉默，没有再说话。
他承认，其实席南平时对他还是不错的，就是脾气有点大。
不过，他才不要每次都去哄他呢。
哼。
沈白掩下眼帘，遮住眸子的暗光。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师兄还在偏袒席南？
只有我一个人不好吗？
师兄，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那就不要把目光放在不必要的人身上，一直看着我就好啊。
郁之卿突然浑身莫名起了鸡皮疙瘩，他站起身，搓了搓手臂：“我出去找找小焦，今天都没见到它踪影。”
也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去了。
沈白这次难得没有跟上郁之卿，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色渐渐暗去，郁之卿找遍地方还是没找到小狐狸。
他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找师尊帮忙。
“笃笃”
“师尊你在吗？徒儿有事想拜托师尊。”
没有动静。
“师尊，徒儿进来了。”内心着急的郁之卿直接推门而进。
这一进去，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师尊，这是刚沐浴完啊……
只见白色的长袍松松垮垮地穿在尹长云身上，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身上的疏离好像也淡了下来。
尹长云这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形象，让郁之卿神色有些莫名。
尹长云面对弟子的闯入，一双黑眸依旧冷冷清清，表情更是没有丝毫混乱。
他漫不经心地将衣服穿好，弄干头发后，问道：“慌慌张张的，遇到了什么事？”
郁之卿这才想起来找尹长云的目的。
他压下内心地怪异，请求道：“徒儿想求师尊帮忙找一下小焦，它一天没回来了，徒儿有点担心它。”
尹长云有些不理解。
他没想到郁之卿如此着急，就是为了找那只狐狸。
不过是一只没有灵智的畜牲，有必要这么看重吗？
心里虽是这么想，他还是将神识遍布全宗，搜索了一遍。
下一瞬，他神情难得顿了顿，收回神识，看向满脸期待地郁之卿。
“它在后山，死了。”
开肠破肚地死了。
郁之卿眸孔猛然一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重复道：“死了？！”
小焦死了……
怎么会？！
他不信，昨天明明还跟他抢吃的，今天怎么就没了呢？
他才不信呢……
郁之卿神情恍惚地看向尹长云：“师尊，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或许师尊看错了呢，那也行不是他的小焦。
尹长云将自欺欺人的郁之卿抱起，瞬移到后山，将他放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郁之卿一步步走向满是鲜血的小狐狸，在快靠近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其实不用认真看，郁之卿已经知道，这就是他的小焦。
陪了他五年的小焦。
现在，没了。
他缓过神来，像以前一样，抱起小狐狸，熟练地帮他顺毛。
他红着眼眶，嘴里自言自语道：“都叫你不要乱跑了，你看，现在出事了吧……”
本来就处于变声期的他声音越发艰涩难听：“现在我连是谁将你杀死的都不知道……”
“你说你冤不冤啊……”
“啪嗒”一声，眼泪掉落在小狐狸身上，与它那一身的鲜红混在一起，被彻底吞噬殆尽。
郁之卿不知道多久没哭过了。
因为他想变得跟师尊一样，顶天立地，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所以他不能哭。
但是悲剧真正到来的那一刻，所有的感情都不能自己控制。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
“呜呜呜……”郁之卿突然抱着小狐狸，跪在地上，双肩抖动，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尹长云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郁之卿，第一次觉得，他这弟子太过长情。
不过是一个畜牲而已，有必要那么难过吗？
死了再养一只不就好吗？
不过这样也好……
下一瞬，他突然站在郁之卿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郁之卿感受到尹长云的动作，没忍住将脸埋入他的衣袍上，哭得更凶。
“师尊……呜呜呜……师尊……”
他无助地叫着尹长云，什么都做不了。
尹长云看着郁之卿抱着死去的狐狸，浑身是血，脏兮兮地将血迹沾到他衣服上。
忍不住蹙了蹙眉，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将他拎起来丢掉。
算了……
哭了没多久，郁之卿将脸抬起，闷闷道：“师尊，徒儿想将小焦埋在剑峰，可以吗？”
尹长云点头。
发现郁之卿眼神一直停留在小狐狸身上，淡淡应道：“嗯。”
“谢师尊。”
尹长云重新将郁之卿抱起，回到剑峰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
衣袍上的污渍，他已经忍耐不了了。
就算用清洁术清理，他仍感觉全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