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丽一直看叶希柠不顺眼。
白她一眼,愣是挤到了叶希柠和袁聿哲中间,生生把他们隔开来。
她背上还背着孩子,袁聿哲怕碰着孩子,急忙后退一大步,给她腾出空间。
无形之中,也就拉开了自己和叶希柠之间的距离。
林娇娇对袁聿哲和叶希柠的事儿并不反对。
要是袁聿哲真的喜欢叶希柠,要跟她结婚,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只是……
就算他俩要结婚,也得在跟她离婚之后吧?
还没跟她离婚呢,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轻咳一声,拍拍夏小丽的手:“嫂子,你别生气嘛,再吓着我大侄子!”
还调皮的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有些事,根本不值得生气。”
“不就是个男人?”
“叶希柠,你要是真想要这个男人,抓紧时间让你爸把离婚申请批了,我立刻给你腾位置,别这么偷偷摸摸的,有损你爹的光辉形象!”
说实话,她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对男女之情早就看淡了。
爱情这玩意儿,是奢侈品,得在吃饱了之后才能想。
没吃饱之前,谈什么爱情?
这话一出口,无论是袁聿哲,还是叶希柠,都怔住了。
两个人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异口同声:“胡说八道什么?!”
叶希柠是想嫁给袁聿哲。
但……
她是不可能当着那么林娇娇的面儿承认想拆散袁聿哲家庭的。
被林娇娇说中心事之后,急忙虚伪的辩解。
袁聿哲虽然说了和叶希柠同样的话,但他并不想解除这段婚姻。
他对现在的生活比较满意,林娇娇对这个家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至于叶希柠,他只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并没有男女之情。
异口同声的两人意识到对方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后,对望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叶希柠更是气得直呼林娇娇名字:“林娇娇,你少冤枉人!我和哲哥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哲哥看我脚受伤了走不了,才想送我回家的,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
该死的恶婆娘,只会说漂亮话,有本事真的离开哲哥呀!
林娇娇对叶希柠颠倒黑白的功夫竖起大拇指:“叶同志,你挺会刷漆的呀!愣是把黑的说成白的,以后村里人刷漆就请你去呗!”
她明明说的都是真心话,怎么姓叶的就是不信呢?
袁聿哲眼看着叶希柠和林娇娇又要呛呛起来,在两人吵起来之前解释了一句:“小叶同志的脚受伤了,行动不便,我送她回去。”
男人眼神清明,落在林娇娇脸上,卯上她的眼睛。
林娇娇从他深邃的眸子里看到坦诚,并没有看到别的。
男人目光坦荡,眼神诚恳,证明他说的完全是事实。
叶希柠看着袁聿哲的目光停在恶婆娘身上,还看了那么久,心里头吃味。
气得脸都白了:“死胖子!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受伤了都不让哲哥送我!”
她看出来了:袁聿哲在等林娇娇点头。
如果林娇娇不点头的话,他大概齐也不会送自己回家。
可是……
她就是想袁聿哲送自己回家啊!
忍不住骂林娇娇“死胖子”。
林娇娇目光从老男人身上移开,落在叶希柠脸上:“谁像你呀,连带骨灰盒才两斤!”
把叶希柠气得拿手指指着她:“你…你…”
“该死的林娇娇,你太过分了!我只是说你胖,你就诅咒我死,你怎么这么恶毒!”
林娇娇一点也不怵她,冷笑一声:“你倒是不恶毒呢,抢别人男人下手挺快!”
三句两句,就怼得叶希柠接不上话来。
眼看着叶希柠又在扮柔弱,眼泪快掉下来。
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来到袁聿哲身旁,推走了自行车:“自行车我要用。”
“袁同志要是想送叶同志回去的话,就用两条腿走回去吧。”
冲看好戏的夏小丽笑笑,强行从袁聿哲手里接过自行车把手:“嫂子,咱们走吧,我送你。”
小绿茶还想跟她斗?
一边儿玩去吧!
夏小丽看林娇娇丝毫不落下风,勾唇一笑:“来了!你先送我回去。”
袁聿哲站在原地,看着林娇娇把车推走,全然没有要抢回来的意思。
意识到林娇娇似乎生气了,男人皱眉。
他不过是想送小叶回去,怎么就惹到她了?
林娇娇把自行车骑走了,她先是去了一趟病房,安顿好袁青山和香香的晚饭,这才骑着车出了医院大门,来到夏小丽的摊子前,接上她。
夏小丽把摊子收拾好,坐上林娇娇的车,手搂着她的腰。
“林妹妹,你今天好厉害,把叶希柠怼得哑口无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尤其那句‘谁像你呀,连骨灰盒才两斤’,简直绝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幅骚样,给谁看呢?”
林娇娇把自行车蹬得飞快,经过袁聿哲和叶希柠身边时,还冲他们吹了个口哨。
看到叶希柠铁青的脸之后,笑了。
这种感觉,真爽!
讲真,要不是离婚报告没批,她真想把袁聿哲扔了。
这种疑心病多、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白送她她都不要。
除了皮囊好看那么一点儿,其他还有什么?
叶希柠想要,拿走就是。
也不知道陆连长和叶政委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让他们离婚呢?
原主那些黑历史,他们不知道吗?
现在,她反而比袁聿哲更想离婚。
――――
月华如水,蝉鸣蛙叫。
正是稻花盛开的时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随时随地都能闻到淡淡的稻花香气。
林娇娇洗漱完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想香香。
只要想到香香对自己的依赖,她就没办法安然入睡。
无奈之下,已经躺下的林娇娇又爬了起来,借着月色,骑着二八大杠去了镇医院。
果然,她还没进到香香的病房,就听到小姑娘的哭声。
袁聿哲低沉淳厚的嗓音正在哄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袁聿哲怎么哄都不好使,小姑娘还是哭闹的厉害。
一旁的袁青山看不下去,心疼妹妹,跟父亲商量:“就不能把恶婆娘叫过来吗?妹妹哭成这样,你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