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茹茵这个反应,师父宋大仙儿似是意料到了什么,淡淡的问道“关于苗苗说的那些‘胡话’,是有什么不方便明说的吗?”
“怎么说呢,毕竟是真是小孩子中邪之后的胡话,我倒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只是这个…”孙茹茵踌躇良久之后,看着我们语气带着些许央求的味道说道“宋奶奶,关于这个您看我先喂苗苗吃完鸡蛋,待会儿我们下楼去说行吗?”
不多时孙茹茵喂女儿吃完了荷包蛋,嘱咐女儿先躺下好好休息,掖好了背角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便来到了她的卧室之中,相比女儿装潢用心精致的儿童房。这间女主人的闺房反而显得有些单调朴素,和她身上考究的名牌服饰有些不搭调。
给我和师父宋大仙儿沏好茶后,孙茹茵方才拢了拢裙角坐下,唉声叹气的说道“哎,我这个命不知道为何就这么苦。老公在外做生意一年到头,也不见得着几次家。这孩子好好的,又中了邪出了这些奇怪的问题…”
这边孙茹茵先是絮絮叨叨的抱怨了半天,眼见师父宋大仙儿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方才讪笑了几声进入了正题
“…要说这事我也想不明白,宋奶奶您给评评理。我平时对苗苗多好,村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吧?她父亲不着家,还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忙前忙后的照顾她。”
“虽说这次苗苗是不知什么原因中了邪,所以才乱说胡话。可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亲生母亲啊。这孩子怎么可以,乱造我和她亲叔叔的谣呢?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在咱蚌阴村里还怎么做人?”
“知道的是孩子生病中邪了,童言无忌乱说胡话。不知道的还当我和自家的小叔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还不得成天在后面戳我的脊梁骨啊?这街坊邻居家长里短的说起来,可让我怎么活哟。”
此话一出我方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一提起女儿苗苗说了什么胡话,这孙茹茵就推三阻四的想要岔开话题,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层关系在里面。只是这短短不到半天的接触下来,我自己就被她忙里偷闲的聊骚了两次。
再加上她自己说的老公成年累月的不在家,难免不让人觉得和小叔子私通这事,只怕并不是空穴来风之言。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苗苗这孩子口中的“胡话”只怕就和中邪没什么关系了。只怕是真的看到了自己母亲,和叔叔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平时不敢说出来,恰好生病时意识模糊,就下意识的出口了。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不免有些古怪了起来,扭头看去却见师父宋大仙儿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似是并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只是语气平淡的继续问道“是吗,那么你说的造谣具体,是指什么内容吗?”
“啊?这…”孙茹茵面色迟疑的问道“一定要说吗?”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判断苗苗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呢。”师父宋大仙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挑你听清的复述给我就行,越详细越好。”
“好吧。”犹豫了片刻后孙茹茵似是下定了决心,小声说道“苗苗说,她梦到了我和孩子她叔叔,躺在一张床上…咳咳,还说梦到了她爸爸回来了,站在客厅里和我吵架,和她叔叔打起来了…大概就是这些内容了。”
“哦,还有就是说她还梦到,自己飘在窗外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想上前叫醒自己,却怎么也进不去卧室,宋奶奶您说,这孩子肯定是中了邪了,对吧?”
在听完之后师父宋大仙儿并没有立即给出结论,沉吟了片刻后又问道“那李家的二小子(即孙茹茵的小叔子)这两天,来你家了吗?”
“宋奶奶,您看您这话问的…”孙茹茵登时涨红了脸,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委屈“我家那口子这都大半年没回来过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孩子又生了病,那肯定是要找人帮忙啊。苗苗生病当天,我就打电话给她小叔,要他过来帮忙带苗苗去看病了。不然光我自己,哪里照看的过来嘛。”
“嗯。”师父宋大仙儿点点头道“那李家二小子平时,也帮了你不少忙吧?”
“那肯定呀…”孙茹茵支支吾吾的说道“平时家里有个什么体力活,换个灯泡修个水管啥的,肯定得老爷们来嘛,我又不会也弄不明白。”
看着眼前俏丽少妇的扭捏姿态,几乎等于是把自己和自家小叔子有事给写在脸上了。我不禁感到有些好奇,之前看孙茹茵的变脸速度明明蛮熟练的。怎么到了师父面前,就露出这副啥都瞒不住的样子来。
转念一想前者勾引我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称得上是“落落大方”了,搞不好天生就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想到这我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就算孩子没有出去乱说,左右街坊邻居估计对这叔嫂俩的勾当,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师父宋大仙儿将大铜烟袋锅伸到我面前,示意我帮她把火点上,抽了几口后长舒了口气问道
“家里有陈米吗?”
“有的有的。”孙茹茵连忙点头到“大上个月买了袋白米,一直都没吃完哩。”
“好,小孙你去把苗苗平时吃饭的碗拿来,从米袋最底下取一碗陈米,再去割苗苗一缕鬓发,不用太长太多十几根就可以了。”说着师父宋大仙儿又指向我道
“去车里,找我带来的布包。从里面拿九枚铜钱,三根红绳和一柱线香,取齐之后到苗苗的屋子里找我。”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我,本想找个机会提醒师父,苗苗这孩子可能根本就没有中邪。只是发烧后无意识的,将看到的妈妈和叔叔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然而见师父宋大仙二已经有了决断,我也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老老实实的下楼,按照吩咐从布包里把一应物件带齐,再次返回了苗苗的卧房中。
上了楼后我便看到,苗苗的母亲孙茹茵和师父宋大仙儿,早已在房间里了。看着端着米碗的师父,我恭恭敬敬的将取来的铜钱和线香递了上去,心中也开始感到有些紧张和好奇。
毕竟这可是我首次近距离,亲自观摩师父宋大仙儿施展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