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欢当夜又回去录制综艺，姿意却开始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
“昨天还是没睡好吗？”秦郁欢提了外套就往外走，这是她在这个礼拜第二次请假，放过去是绝无仅有的事，也就是她牺牲了大量的睡眠时间来排练才能让进度跟上团队。
“也还好，就是总做梦。”几分钟电话，姿意就打了好几个哈欠，连说话都透着股疲累，“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要录制下一次的演出了，你先管这个，收工我来接你。”
秦郁欢表面上应得好，实则早就坐车去了公司。
姿意刚刚结束一个会议，坐在办公室心不在焉地走神，这两天睡眠不好，上班也是强打精神，注意力很难集中，做完手头上最后一点事她就打算收工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秦郁欢在姿意意外的眼光里一步步迈向她，“工作做完了吗？”
“没有。”姿意傻傻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
“那……要不要先跟我睡一觉？”秦郁欢握住姿意的手，温热仿佛在一瞬间将人包裹，“我有点困了，来找睡觉搭子。”
姿意发出几声短促的笑，笑完哈欠紧跟着来了，“分明是你过来给我当陪睡工具人了。”
秦郁欢直截了当，带了半分强势：“那你要不要跟我睡？”
“睡睡，我都没什么精神回家，这两天住的休息室。”要不是还要上班，姿意的精神当真是一秒都打不起来。
和助理打过招呼后，秦郁欢抱着软软的女朋友进了休息室，没一会儿姿意就睡着了，可没一会儿她就挣扎着惊醒，眼白处俱是红血丝。
“感觉这几天老了十岁。”她埋在秦郁欢的怀里，“好累。”
秦郁欢轻嗯了声，“唱歌给你听，再睡一觉，别怕。”
这段时间为了参加综艺，她的唱功提高了不少，一曲小调哼得带着温柔又安定的力量，让姿意沉沉睡了一觉。
尽管依旧有甩不脱的乱七八糟记不清的梦，可她总能听见名为秦郁欢的存在。
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秦郁欢温柔的眼睛，姿意眼眶发酸，垂着睫羽，“你一直没有睡吗？”
“嗯，你睡着的时候有点可爱。像一只粉嘟嘟的小猪，”秦郁欢弯了弯眼，“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姿意：……
“你是有什么姿意感动恐惧症吗，非得在人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来这么一句。”姿意气得用脑袋去顶了下秦郁欢的肩膀。
秦郁欢柔柔笑着，“请问我的小姿是有什么秦郁欢夸奖恐惧症吗，难得夸你一句，你非得顶我一下。”
姿意：……
好的，不愧是秦郁欢。
“快过来，换换，我睡饱了，你睡一会儿，晚点要回拍摄场地吗？”姿意是想让秦郁欢多休息一些，可秦郁欢这个小心贪得，爱情事业她要两手抓，估摸着是要回去赶工的。
“要回的，不用你送我，我自带司机了，昨晚让他在附近找了酒店睡，给他打电话就好的。”秦郁欢考虑周到，她捏了捏姿意的脸，“今晚我还过来。”
“今晚不要两头跑啦，一会儿我去找江姐姐开点药吃，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衰弱了，过去从没发现睡不好这么痛苦，关键我总也记不住自己做梦梦见什么。”
每次睡醒只觉得好累，仿佛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巷道，还莫名其妙有种赶时间的错觉，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偏偏还要被迫往前走。
短短几天就让人心力交瘁。
“没关系，想回来看我家可可爱爱的小猪啰啰。”秦郁欢轻描淡写，“你不要说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姿意：……
“我是怕你来回折腾，累。”
“回家不累，下了班还不叫人回家，哼哼，资本。”
秦郁欢要一股脑把锅往姿意头上扣，姿意明知秦郁欢两头跑的辛苦，却还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姿意起来给秦郁欢泡了一壶茶，“把这个装着，稍微提提神，咖啡劲儿太足，就不给你泡了。”
原本秦郁欢也更偏爱喝各式各样的茶。
“贴心。”秦郁欢眼中掠过笑意，“晚上见，乖乖在这等我过来领你。”
“不回家住么？”姿意一个人的时候，睡公司睡习惯了，可和秦郁欢一起的时候，她更倾向回家，毕竟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秦郁欢的用品不多，住起来舒适度肯定没有那么高。
“不，想体验一下让小姿回不了家的感觉。”
姿意精神不好，秦郁欢担心她自己开车来回不安全。
江海棠见着姿意的时候，只觉这人比上次见到的差了要一大截，精气神跟被人掏空了似的，“看来你在我跟前是真摆，妆都卸了。”
说话的功夫，手指已经搭上了姿意的寸关尺。
“我是知道姐姐会看出来，与其如此，还费这二道功做什么，无用的掩饰更尴尬。”姿意苦笑。
江海棠拍了姿意的手腕一下，示意她换只手，“每天晚上能睡几个小时？”
“四个小时不到，只有昨晚，秦郁欢特意过来陪我，勉强睡足了五个小时。”姿意回忆着自己的睡眠情况，补充道，“可能只有两三个小时，很累，一直在做梦，睡下去十几二十分钟就会做噩梦。”
比之过去，她的睡眠质量差得实在有些多。
“舌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困，头晕，有时候还会头疼，像是传说中的偏头痛。”
短短几句话，姿意的精神可谓差到了极点。
“看来你这心理阴影面积还不小。”江海棠提笔写下一个方，转身去药柜那边抓药，“先给你开七天的量，七天后你还得再过来找我一趟，你说这季何年，我给她找客户，结果她治病还就治一半。”
“季医生说你这是一对一服务，她那边要是给我开点百乐眠回头你又该跟她掰扯对症不对症的事了。”姿意凑到药柜前，抓了一颗四四方方的白方块送到鼻尖轻嗅，“好像没什么气味，江姐姐，秦郁欢还用不用吃药？”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小秦现在可比你好。”江海棠没好气地拍了下姿意的手，把茯苓从她手里抠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你说你们两个小年轻，没一个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