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寻心里一惊,他们是有备而来。
“夫人,我知道我养了外室你应该生气,看这骗婚和换子一事,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想来定是那外室起了歹心,想要仗着有儿子傍身,谋取穆府的主母之位。但是你放心,在我心里,配得上这个身份的只有你一个。”
【厚颜无耻,渣言渣语,还在影射穆府没有嫡子,娘,打死他】
蒋茗拍了拍她,讥讽的笑道“我可是谢谢你的大方了,还特意把位置留给我。”
德宣帝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穆侍郎,当初是朕看走了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王公公,赐座。”
“多谢皇上。”
皇帝:?
又不是给你搬得,你谢个屁啊!
穆寻还以为这椅子是给他搬得,正想坐下来,却被王公公推开,”蒋小姐,请坐。”
德宣帝看着蒋茗怀里的暖暖,丝毫不怕他,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一动,他的几个儿子每次见到他的,都不敢和他对视,这孩子胆子这么大?
“这孩子叫什么?来,给朕抱抱。”
王公公心里哎哟了一声,皇上还有这雅兴,平时皇子公主都不见皇上多亲近几分,对着别的孩子这么“慈祥”?
“回皇上,孩子大名叫蒋竹,小名暖暖。”
妈的这姓氏都改了,穆寻刚刚自作多情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这话,“蒋氏,你这是干什么?不让孩子认爹?”
“穆大人不是想要外室的孩子吗?让那穆佳柔喊你爹就行了,至于暖暖,和你没关系。”蒋延在一旁讽刺道。
“怎么没关系,她是我的孩子。那顶替暖暖的事情,我毫不知情啊!岳父,这事情就是个误会,用不着劳烦陛下,我们还是回府关起门来解决吧!”
“穆大人想要享齐人之福,得看我们答应不答应。今日我厚着脸皮求到皇上这来,就是要和你穆府断个干净。你当初想要穆佳柔顶替暖暖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我们暖暖就当你没你这个爹。”
不给这渣滓狡辩的机会,“皇上,臣想要传唤证人,让穆大人心服口服。不然老说自己和这件事没关系。”
德宣帝抱着暖暖,“宣。”
【这皇帝看着气势逼人,一双眼和鹰一样,目光灼灼,要不是我见惯了大场合,根本不敢直视】
德宣帝揉了揉她的脸,“你一直看着朕干什么?瞧这高鼻梁大眼睛,日后必定是个大美人。”
【嘀——】
【多谢夸奖,我也是这么觉得,毕竟美人娘亲的基因在那,也差不到哪去】
德宣帝一愣,这什么声音?声音奶声奶气的,自己为什么能听到这个?
“陛下,这两人是当初穆大人买通的接生婆和丫鬟,后面两个是接生婆的儿子和儿媳妇,是他们当初抱着暖暖逃走,幸亏被臣察觉,当场抓到。还有伺候你那个外室的丫鬟和婆子,都可以证明你先是和人无媒苟合,还生下一子。还不能证明你骗婚吗?
穆大人,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穆寻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想掀起惊涛骇浪,这几个人还没死?
“这都是他们的片面之词,皇上明鉴,我是冤枉的。这几人我根本不认识,证词有失公允,你们有物证吗?”
【我就是那个物证,可惜说的话泥都听不懂,哎,皇上,弄死他们】
德宣帝这下听清了,心中惊诧的同时,还不忘观察了一番蒋家人,看他们面无异常,难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清?
蒋家人快要被暖暖给吓死了,这咋还用命令的口气呢,蒋尧那个混小子指使大黄的时候,也是这个语气。
王公公站站在一旁,心里也听到看这个声音。但混迹宫中多年的老人了,早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了。
连德宣帝都没看出来。
回归正轨。
物证?接生婆和丫鬟是人证,有什么物证?这混账东西…
“本官要是拿出来物证,你待如何?”
那婆子一家已经被穆寻给烧了,丝毫找不出痕迹,婆子的丈夫和孙子的尸骨也早都扔进了乱葬岗了,他们哪里拿的出来物证。
“要是能证明这件事情和下官有关,我立刻与蒋茗和离,绝无二话。”
“哼,现在可不是你想和离就能和离的了。”
继续传人证。
穆寻见鬼似的看到那婆子的丈夫和孙子出现在眼前,这人当初被他一把火烧死了,怎么还出现在这?
“没想到吧,你一把火没烧死,被我派人给救下来了。”
“哼,这两人和婆子是一家人,沆瀣一气,况且这都是人证,你说的物证呢?在何处?”
婆子的丈夫从兜里哆哆嗦嗦的掏出来一张银票,只是已经被大火烧的只剩下半截了。
“这是当初穆大人给草民婆子的银票。当初那场大火,草民慌忙之下,就把银票放到了身上,本以为这条命就没了,却没承成想被人救了下来。”
穆寻不相信的直摇头,“仅凭一张银票就判定是我做的?这不可能,这银票可是不知是谁给你的,竟然栽赃到本官头上,该当何罪?”
“放肆!朕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在这大放厥词,穆寻,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当官做主的,还公然草菅人命?”
穆寻被吓得一个机灵,急忙跪下,“陛下,这都是子虚乌有之事,臣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暖暖本就是我与夫人所生,我怎会为了妾室所生的孩子,把暖暖换掉呢!况且这被烧毁了的银票,更不能指认是臣给他的,还望陛下明鉴啊!”
蒋鸿哲快要被这家伙的厚脸皮气死了,果然是文官,能言善辩,他们几个的嘴皮子都比不上他一个人。
“穆寻,这人证物证都在,你还不承认。这一家人要不是我派人出手及时救下,如今已是枯骨了,一家六口,全命丧你手,你丝毫不知悔改吗?”
这怎么能承认,这怎么敢承认?
一旦认下,与蒋氏和离事小,影响官途事大。
“我不曾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在夫人生产当日,这婆子和丫鬟就消失不见了,遍寻不到,如今却是被你们藏起来了。岳父大人,你想要我与夫人和离,也不必想这么阴损的招数啊,你一声令下,我为命不从。”
【这渣爹的口才当个侍郎真的是可惜了,要是当个谏大夫,岂不是要把皇上气得吐血】
德宣帝也这样觉得。
【小可爱,那个银票是你娘从自己的钱庄里取出来给他的,左上角有兰花的标记,有了这个,就可以石锤了】
系统突然出现了。
【兰花标记?这人杀人还用我娘给的银子?真的是世上少有啊】
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婆子终于张口了,“大人,当初你给了奴婢一百两的银票,让奴婢趁着夫人生产,身体虚弱,丫鬟也被赶出了门外,让奴婢把孩子调换的。一切奴婢都照做了,没想到却害了全家人的性命,是奴婢的错!”
她一巴掌扇在脸上,看着孙儿被烧毁的半张脸,泣不成声,“是奴婢贪心不足,害了奴婢的一家人,可怜我的孙儿啊,这满脸的烧伤,可该怎么办啊!”
王公公训斥出声,“肃静,陛下面前大呼小叫,像是什么样子!”
那婆子的丈夫哆哆嗦嗦的拿着烧坏的银票,不知所措。原以为这银票会帮上恩公,没想到还是没用。
“等等。”
蒋茗把银票取过来,仔细查看,果然在左上角发现了兰花图案,心里一喜。
“穆寻,你想不到吧,忘记这张银票是我给你的了?拿着我的银子去买凶杀人,可真是不要脸啊!”
穆寻涨红了脸,“胡说,这是我在钱庄里取得钱,怎么是你给我的?难道我堂堂侍郎,连一百两都没有吗?”
“瞧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张嘴,硬得很!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瞧,这上面的兰花图案可是我亲手画上去的,每一个经我手的银票,上面都有这个标志。所以我才把院子起名兰香的原因。”
王公公把银票呈给德宣帝,他拿过来仔细辨认,上面确实是有一朵小兰花。
只是这蒋氏自己想起来的,还是刚刚听这个小家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