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兰和叶季顺听完叶北修的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低头喝起了茶。
叶北修拉起张觉夏的手轻轻一拍,以示安慰。
随即他又说了起来,“爷、奶,你孙子我已然中了举人,在咱们金水镇就是独一份的存在。
如果再护不好家人,岂不让人笑话你孙子无能。”
王贵兰认同地点了点头。
叶季顺瞪了王贵兰一眼,“我就说你想多了,人家北修和觉夏在外面挣了多少产业,不比咱们懂得多。
老婆子,还是我那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孙子发达了,咱们能跟着享福了,就别操那闲心了,多活两年比什么都强。”
“老爷,夫人,秦管事和嫂子来了。”
“北修哥,嫂子。”
秦二勇和李玉兰人还没进屋,就喊了起来。
两个人进了屋,见王贵兰和叶季顺在,先和他们行了礼,又给张觉夏和叶北修见了礼。
王贵兰刚被叶季顺说了,心里正不得劲呢,她见秦二勇和李玉兰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她和叶季顺就趁机离开了。
出了叶北修的院子,王贵兰就嘟囔起来,“我这不是好意吗?”
“不管你是不是好意,反正你孙子不乐意了。”
“北修也是个傻的,我提醒他不也是为了他的面子好看,如果明天,觉夏的爹和她那个后娘,真闹腾起来,这么多人,得多难看啊!”
“人家闹腾的都不觉得难看,你担心什么?
老婆子,你孙子已经告诉你了,别让你孙子媳妇添堵,给你孙子媳妇添堵,就是给他添堵。
这么直白的话,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
“你别你我的了,我看你是飘了。你是不是以为你孙子中了举人,你就比别人高人一等了。
可你别忘了,虽说觉夏和她的娘家人不对付,可毕竟也是她的娘家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觉夏,你就不该说这话。”
“行了,我知道错了,行了吧!”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老婆子还有得救,不错!
我告诉你,老婆子你得懂得看事,北修家就是觉夏当家,所以事事还是要以觉夏为重的。
不然,你惹了你孙子媳妇不高兴,你孙子也会跟着不高兴的。”
“你这都是些什么歪理。”
“这哪是歪理,这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生活经验。”
叶季顺傲娇地昂着头,笑嘻嘻地看向王贵兰,“行了,老婆子,咱们也到了该享福的年龄了,不该咱们管的事就不要管了。
只坐着吃席,难道不好嘛!”
王贵兰见叶季顺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想起他们年轻时的光景,叹了一口气,“还是你活得明白。”
“你这话说的,咱们也是一大家子呢,要是我这个掌舵人活不明白,可不就麻烦了。
老婆子,咱们老了,该退出了,以后叶家交给北修和觉夏,我是一百个放心。
说句难听的,就是现在让我去见列祖列宗,我也可以放心去了。”
王贵兰赶紧捂住叶季顺的嘴巴,“呸,呸,这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胡说呢!”
叶季顺一把抓住王贵兰的手,满足地咧嘴一笑,“我就知道老婆子你心里有我。”
老两口腻腻歪歪地回了家。
秦二勇和李玉兰的突然到访,让叶北修和张觉夏都很惊奇。
两个孕妇见面,自是先说一说肚子里的娃。
叶北修和秦二勇在一旁只是认真地听着,等她们说完,秦二勇又起身,恭敬地向叶北修表示祝贺。
“北修哥,你当真是厉害,这才多久,你就已经是举人了。”
“二勇,你也不错,我听你嫂子说了,你把庄子弄得很好。”
秦二勇听着叶北修表扬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后脑勺,“主要是嫂子教得好!”
张觉夏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行了,你们俩别互相吹捧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谁还不知道谁啊!”
她问李玉兰,“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们是回来喝北修哥的喜酒的,这么大的喜事,我们也是叶家村的一员,怎能少了我们呢!”
“就是,嫂子,要不是庄子上的事多,我和玉兰早就去顺和县了。”
“嫂子,你是不知道,二勇为了能回来,带着庄子里的人,加班加点干了好几天呢!”
张觉夏听了后,赶紧看向秦二勇,“二勇,挣银子虽好,可也别忘了身体。
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啊!”
“我知道的嫂子,等回去后,作坊也就步入正轨了,就没那么忙了。”
张觉夏打量着秦二勇有些消瘦的脸庞,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二勇,辛苦你了!”
秦二勇赶紧端起茶杯,“嫂子,太过客气了。说实话,我一点都没觉得累。
那句话是怎么说得,累并快乐着!”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张觉夏关心地问李玉兰,“你们回来住哪?”
“住家里啊!嫂子你还不知道我奶的性子,这次我和二勇回来,从县城买了不少的东西,我奶看到东西,乐得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
刚才还拉着我的手特意嘱咐我,让我们早点回去,她去山下的村子割肉,给我们做好吃的饭食。”
“那就行,我还寻思着,要是你奶不容你们,就先住在我这里。”
李玉兰朝着张觉夏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就是依着我的聪明才智,怎会对付不了一个老太婆。
张觉夏心知肚明,朝着李玉兰竖起了大拇指,倒是惹得旁边坐着的两个大男人一头雾水。
张觉夏感觉自己和李玉兰有一肚子的话说,可碍着两个大男人在,有些话说不过瘾,“玉兰,我从清风城给你带了东西,要不咱们去瞧瞧!”
李玉兰很快就明白了张觉夏的意思,“嫂子的眼光一向好,那我可得好好看一看。”
张觉夏告诉叶北修,“你和二勇好好说说话,你们兄弟也是好久没见了。
二勇,庄子里的事,有时间再说。”
秦二勇张了张嘴,他原本打算的可是要好好和张觉夏说一说庄子里的事,再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向张觉夏说一说,最主要是听一听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