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整个仙舟联盟还在和丰饶军打得如火如荼,但罗浮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那些前往支援拉普拉斯星系的丰饶军一心奔赴前线,面对罗浮和方壶的拦截丝毫不恋战,留下相当军力断后后,主要军力马不停蹄地奔赴主战争。
罗浮毕竟是战后状态,抽调不出足够兵马拦截这一批丰饶军,尽管有方壶的策应,也只是把断后的一批丰饶军吃下。
如果将军出手或许真能剿灭这一批前去支援的丰饶军吧,但不论是罗浮,还是方壶,本土如今都离不开将军的镇守,谁知道会不会背后来一枪莫名其妙的,做好本职工作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批丰饶军此时前去大概也影响不了局势了,在公司正式参战后,原本优势的仙舟联盟一方开始以一边倒的态势碾压了大局,毕竟原本仙舟联盟就吃亏在兵力以及补给线,公司的支援完全弥补了这一些。
作为当今能够排上前五甲的势力联盟,其势头几乎是略不可当的。
虽然战争还处于白热化阶段,但就令使级别以下的战争已经毫无悬念了,一切都在和最初制定的战略计划之下有序推行。
之前不结盟公司进行反攻,是觉得弊大于利,公司不是随便给块肉就能请来的,即使一起吃下了这一片丰饶军,但丰饶命途不除,丰饶的子民就会如同野草一般被风一吹就生生不息。
毕竟,这可是丰饶呀……
唯有繁育才能在生命力顽强程度与之相媲美。
丰饶不除,那么就和巡猎相违背,光有土地对仙舟联盟来说意义并不大。
而如今,仙舟联盟的目标是星神,是要让丰饶这一命途彻底消失,那么,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但对于墨枫来说,这些战事还是离他太遥远了。毕竟他不是处于最前线,元帅有啥指示也鞭长莫及。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任务是休息。
毕竟自打赢维克托后,他就为了罗浮奔走各处,半个月的时间内每天平均睡眠不足2小时,他又不是长生种,对短生种来说,即使是铁人也该垮掉了。
在符玄的执意劝说下,他投入了梦乡。
或许是太疲惫了,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一睡,就是很久。
虽然墨枫的命脉在占卜结果里没有任何改变,但事实是,在几乎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悄悄发生了偏移。
……
这段回忆很长,很破碎,像是被人故意搅碎过。
但似乎是搅碎这块回忆的主人已经不在,那些已经斩断的过往开始不由自主拼凑起来,让原本的模糊的记忆开始若隐若现,宛如天边的海市蜃楼、湖面的镜花水月。
一张看不清的脸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
除了她一袭醒目的青衣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她的抽泣。
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一点踪迹,不知道她是谁,但一封信的内容开始逐步地倒刻在脑海里。
致xxx:
此去一别,估计便是两隔,我会忘了你,但愿你也忘了我。这或许很为难,我的道歉苍白无力,但我确实要食言了。
命运的主人让我们彼此相遇,早在既定的时候就标注出了筹码,我是注定的不幸,而这一抹不幸,我不想带给别人,尤其是你。我已经因为这该死的不幸死去了双亲,我不想失去更多了。你是我在这唯一的念想,虽然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连你也失去了吧。
但至少,你还活着,那就已经足够了。
我其实打心底不愿意成为记忆模因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那样的生活根本不是生活,但我别无选择,为了我的未来,我的今后,我必须背负此番因果。
成为记忆信使的代价就是斩断过往。
唯有失去自己最弥足珍贵的一切,方能获得片刻的清醒。
我知道你会劝我,原本我想不告而别的,但还是于心不忍,在你必须会注意到的地方留下了这一封信。
最后的劝告,忘记我这个会带来不幸的人。
如果还有机会,愿我们最初本没有相遇。
任枫
梦魇宛如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死死控制住情感,那一抹想哭又哭不出的情绪完全压抑在心头。墨枫看到了一处之前完全没出现过的记忆裂隙在缓缓打开。
似乎是封印遭到了某种因素的松动,而则一松动,就让封印彻底撕裂,让裂隙毫无保留继续扩张。
那些模糊的记忆开始彻底变得清晰。
当任枫当初设下的记忆障碍彻底散去,一切的镜花水月终于散去。迷雾中那些星星点点开始逐渐清晰。
在那一刻,他回忆起了任枫的全部。
一位记忆令使的短暂,却不那么平凡的一生。
也正是这一段过往被遗忘太久了,那对未来的无奈,对过去的苦痛,对抉择的不舍,这一切的一切的情感从裂隙里汹涌而出。
轮回种……
命运之门……
世界之树……
命运……星神……
很多理不清的概念,本来不希望理清的概念统统一瞬间灌输到了脑海里,让人一下明白很多,又不知道明白了什么。
墨枫的意识沉浸到了一片由似乎早就被打造好的意境之中。那是一处古巷,虽然和罗浮的长乐天很相像,但意境却差距盛大。
如果说长乐天是繁华。
那这里就是古朴。
而这,是任枫脱离肉身成为信使生活的地方。
当这一段回忆逐渐昭见。一抹注视扫过了仙舟罗浮,符玄第一时间感知到了那一抹注视,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股感觉已经消失了。
那是星神的注视,符玄不知道祂是谁,但那一股星神的威压已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那不是星神柔和的关注。
而是愤怒的敌视……
这里有祂想抹去的存在——
在第一时间,刚刚赶到罗浮玉界门的初晴也向那位星神注视的方向反向看去,脸上波澜不惊,“原来是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