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吧,最近精神状态如何?”白露拿着一个小单子,拿着笔写写画画着什么,身后的龙尾摆来摆去。
这是墨枫例行要来白露这看看病情,一般就是一周一诊。
以往的时候符玄都会一起过来的,但今天她被太卜司突如起来传来的占卜报告缠住了身,要紧急处理那边的事情,于是就没一起过来。
说起来白露也算是老朋友了,别看墨枫经常能接触到这位龙女,事实上,要让龙女出诊,难度不亚于去抢购最新出版的《渔公案》。毕竟作为丹鼎司毫无争议的顶级医师,任何生病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想让白露医治,但白露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
就是以往景元哪里觉得不对,也会找白露。
但往往给出的主意是他吃饱着太撑,坐太久了,叫他多走走就是了。
精神课不是白露的专长,但作为一位老病户,白露还是对墨枫有些许了解的。虽然她不明白墨枫老是精神不佳的原因,但稍微缓解精神衰弱的毛病还是没问题的。
“最近还好,头没那么痛了。”墨枫回答道。
脑海里的记忆似乎在最近稳定了下来。
“嗯……这万宁散虽然能平复心情,是万寿无情丹的平替药物,但副作用也是极大,万不得已,你还是少服用些。”白露说道,“不头疼了那最好,那我换些平和点的药。”
从丹鼎司出去后,墨枫难得享受了清明的时刻。
毕竟将军的假期实属难得,毕竟他少做些,代表着这部分公务就要移到符玄那里去。那时候墨枫卧病的时候,符玄可是天天加班加点。
说起来这也和符玄理政的风格有关系。对比以外景元,景元往往是大事能办就办,小事情就丢给底下人干,他就只会关心一些头等大事,这样倒显得不太忙碌。
即便是如此,景元大多数时候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符玄则是一揽子事情都是包络起来自己做完,事无巨细,对于罗浮大小事都会给出自己的政令,虽然其他司部的帮衬,但符玄还是会一一过目。
造成这样的局面有两点。
其一就是符玄她自己的性格,从太卜司一介卜者做起的时候,就是干什么都兢兢业业,说难听了,叫认死理,罗浮的工作机器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现在稍微改观一点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符玄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会有巨大的改变。
其二就是客观原因了,当初罗浮刚刚经历星核灾变,百废俱兴,那时候的罗浮宛如一位走独木桥的小人,要小心翼翼过河,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坠落,虽然不至于让罗浮沉了,但受创也会不小,恢复起来更为艰难。
所以在符玄担任代理将军的时候,为了罗浮安稳度过过渡时期,就一直保持了高强度的一把抓的风格。
很多时候墨枫也会多劝符玄多休息会,她也总会点头答应,但问题是,她做着做着就会沦陷其中忘却时间……
于是后来墨枫也就随她了,也许,工作是符玄人生的一大兴趣不是?
墨枫回到家中,符尘和苏婉似乎不在四合院中,大抵是在某处茶馆听书吧。
不过,在休息片刻后,他就感到了无聊,转头去云骑营工作去了。
……
“所以,你想寻求掩盖你令使气息的能力?”黄泉不咸不淡地说道。她和银发少女的对话慢慢推进到正题。
“嗯。作为回报,我会可以为你完成任何一件事情。”初晴说道,“只要我办得到。”
“虚无的力量非常危险。”黄泉说道,“我奉劝你不要染指虚无。”
“一介虚无令使居然劝别人别碰虚无,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最不虔诚的一派人,无论是混沌药师,还是自灭者。”初晴说道,“我很清楚虚无的危险之处,一旦沦陷,就是消失。”
毕竟黄泉就是虚无令使也没有去做掩盖令使气息的事情,一来这确实十分危险,Ix的力量一旦染上,就会让人褪去颜色,越是沉浸,虚化越多,二来完全没必要,令使作为行走宇宙间最大的招牌,没有特殊情况,谁需要掩盖这种东西。
但初晴显然别有所图。
掩盖令使的气息不是做不到,但……
“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你一定要掩盖令使气息的原因?”黄泉问道。
“如果那算我帮你完成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初晴说道,“但我想,把机会用到这种对你来说毫不相干的事情上,应该是亏本买卖吧。”
令使级别的帮助非同寻常,而黄泉,此时的确有些意动了。毕竟,这是她在匹诺康尼不知道多少次轮回了,这就证明,光光凭借她令使的力量,在随机数不发生偏移的情况下,要走到终点绝非容易的事情。
如果增添一份令使的力量,事情是否会发生转机。
前提是,初晴可信……
对于其神秘做派,黄泉当然不可能全盘相信这么一位来路不明的令使。
她或许是欢愉令使,又或许是神秘令使,也可能是其他的。但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她的话,不能全部相信。
但交易当然伴随风险……如果风险可控,利益可观,那么交易就可以成立。不过,她应该和钟表匠无关,如果有关,也不至于现在才现身。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答应你……但后果自负。”黄泉点头道。
“自然……明智的买卖……”初晴笑道。
就这样,一场只要两位令使知道的交易成立了。黄泉也并不关心初晴究竟要凭借这股力量去做什么,一个令使想做啥关自己什么事。
而初晴,也达成了她来到匹诺康尼的目的。
毕竟一位虚无的令使着实难寻。
要掩盖令使的气息,普通的虚无命途践行者是做不到的。唯有一位至少令使级别的人物才有可能办到。
当然假如是身形隐匿起来,让自己隐身,使得令使的气息藏匿起来不算太过困难,任何一位令使都做得到。但如果是要示人,站在令使面前不被认出自己是令使,这难度级别就不是一个数量级了。
谁也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又开始了新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