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进道观后问过小丸子,得知里边并无异常,这才来到密室打开门,里边的父子三人全都眼巴巴的盯着她。
她把手里提着的包袱递给他们,说里边是烙好的鸡蛋饼,让他们先吃点东西,还有一个大竹筒,里面装着熬好的稀饭。
几人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大人还可以忍,两个孩子不行,他们一个6岁,一个4岁,年龄小肠胃弱,确实不能天天啃干粮。
两个孩子一边吃饭一边看她,突遭变故,孩子们也吓傻了。这两天都没缓过劲,而且他们娘亲现在好陌生啊。
娘亲不再是那个美美的香香的娘亲,她穿着难看的衣服,面上也黑乎乎的。除了眼睛,他们几乎看不出这是娘亲。
赵福金等几人吃完后跟他们说了外边的情况,最主要的是皇上和部分大臣还有不少王爷被抓入大牢,城里城外几乎都被金兵包围。
这两天很多高官贵族家被金人抢劫一空,不少女眷也被抢走了,此时的金人如同一群发疯的野狗,不能跟他们正面对上。
由于最近城里闹的比较凶,金人并没有怀疑到她头上,而是认为这事是宋朝皇室的阴谋。
此时城里正在到处抓人,凡是没有身份文牒的,发现可疑之处全部被抓往金营严刑拷打。他们作为自己的家人,只要发现他们的踪迹,肯定会被金人抓走。
虽然金人觉得刺杀完颜宗望的事是阴谋,但她作为导火索,肯定免不了被抓,所以,她要在金兵没搜到这里之前把几人送走。
蔡鞗听她说完,也不免紧张起来,他担心她的安危,也担心孩子们被抓,自己倒无所谓,家人已经不在了,他的亲人就是他们。如果他们有事,他一个人独活也没意思。
想到这里,他问赵福金是不是找到安全的地方了?
她对父子三人说:要把他们送去少室山,到时候是在那边建两间房子单独住,还是跟方丈攀上交情住在寺院去,就看他过去后的能力了。
听她说完,蔡鞗笑了,因为他在少林寺还真有熟人,不过对方不是方丈,而是罗汉堂的掌门师兄。
也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因为认识对方,他还给少林寺捐过一大笔香油钱和兵器。
如果真去那里,要是求到对方面前,对方肯定会收留他们。
想到这里,他把这件事跟赵福金说了,赵福金听到有熟人,立马长舒一口气,她还担心如果真住在少室山,她肯定得多留几天,至少得给他们修两间房子。
还有,她本来打算去驸马府救出几名忠心的护卫陪他们去。
但她终归是按耐住了,此时,对她来说是危难之际,她不敢赌人性,毕竟原身就是被自己的贴身宫女出卖的!
接下来,两人谈之后的安排,蔡鞗问她:“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赵福金想到两地之间距离将近400里,路上还有金军及盗匪,她在脑海里问小丸子:可不可以把几人弄晕,临时在空间放一晚。她可以使用飞毛腿把几人送到少林寺。
结果,小丸子冷漠的拒绝了,它说:这个空间只能宿主一个人进,其余任何人都不能进。
气得她在脑海里跟它吵:“牲畜都能进,动物也能进,为什么人不能进?”
“这是空间法则,作为系统,我不能给你太多便利,不然就跟偷懒完成任务一样,什么叫做任务?就是需要你一件件去完成很多事,这样完成的任务才有效。宿主别老想着走捷径。”
小丸子的话让她听后很是无奈,呃…她确实是来做任务的。作弊确实不太好,算了算了,不跟它计较了。
刘福金想了想,对蔡鞗道:“我需要把你们的头发剃了,然后咱们先混出城,到时一人骑一匹马带孩子去少林寺。
“剃头?我们都要剃吗?”老大蔡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的问。
她点点头道:“对,我同意你们剃头,放心,等你们文成武就,我就把你们接回来,母亲不会不管你们,这几年母亲也会派大儒过来教导你们。
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尽快成才,以后母亲需要你们做我的臂膀。”
“那……我们剃,父亲呢?”
“跟你们一样,也得剃,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她说完,一双眼睛平静的看向蔡鞗,蔡鞗能拒绝吗?亲亲娘子都这么说了,他只能答应。
见他同意,赵福金让几人先休息两天,她出去准备马匹,其实她空间里有,但得糊弄一下父子三人。
蔡鞗见她准备走,忙问:“要我帮忙吗?我是男子,会点简单的拳脚,你一个人顾不上可以叫上我。”
“不用,我已经踩好点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们时刻准备好,我安排好之后很快就过来。”
“行,知道了,那你万事小心。”
赵福金点点头,又抱了抱两个孩子,转身出去了。
没走多远,她就发现夜晚的汴梁城巡逻的金兵相较以更加密集。
对此,她完全能理解。
毕竟连续几个晚上,她一直搞事情,让完颜宗翰吃了大亏,他要是再不提高警惕,那他根本不配当统帅。
赵福金小心地躲避着金兵,朝城内走去。
一队金兵巡查到这里。她跃上墙头,紧贴着屋顶趴下,等这队金兵走近时,她听到他们一边巡逻,一边咒骂这两天搞事情的宋人,赵福金屏息凝神等待他们离开后赶忙跳下房顶回去。
完颜宗翰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也不知完颜阿骨打会颁发什么命令?
不管什么命令,她只希望尽快把命令传过来,上一次没有她这个意外干预,金人都把人弄走了。
这一世她拼命挑衅金人,她就不信完颜阿古打能咽下这口气。
只要她半路把人夺回来,她赶这两个蠢货下台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回到自己的驻地后,她先进空间睡觉。
第2天她是被小丸子叫起的,小丸子告诉她昨天碰到的那几个人上门来找她了。
她听后觉得正好,她刚想了解对方,对方就上门了。
麻利的换了身男装,戴好面具出来了。
她空间后就听到门外传来小声说话声。
原来是几人敲了一会门,见没人答应,还以为她不在。
她忙把门打开,几人惊讶的看向她,其中一个汉字结巴着道:“官人休怪,是…是小的们昨日回去后跟头领说了您打杀金狗的事,头领好结交英雄……”
他还没说完,一个手拿丈八长矛的壮汉站出来,一把拉开他道:“一边去,我来跟好汉说。”
他抱拳一礼道:“让兄弟见笑了,在下不才,在城西开了家武馆,听闻这边住了位好汉,今日特来结交。
另外还有一件大事想请好汉出山,在下是个粗人,如若哪里说的不对,还请好汉直言,莫要跟我计较。”
赵福金听明白了,这个小头目出来想招揽她。她也抱拳道:“无碍,几位里边坐。”
几人进去后分主次坐下,赵福金问:“方才这位兄台说有事找我?不知是什么事,在下才疏学浅,恐帮不上忙。”
壮汉道:“好汉休要自谦,在下听说好汉的本事,好汉绝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我等不请自来,确实冒昧,好汉先听我说。
我等打听到金军在城中劫掠的东西受损,还死伤了不少人,也不知是哪路英雄干的。
金军主将大怒,他们发誓要把来犯之人找出来,从今天开始要在汴梁城挨家挨户搜寻,并且还要求每户交五两银子,100斤粮食。
假如拿不出东西,他们就要把人全部抓走当奴隶。
可咱们都是穷苦百姓,家里已经被金兵抢夺过一次,加上如今这世道,哪里还能拿出这些东西?
城中有能耐的好汉组织了一批青壮,他们自己当堂主,每个堂主手下至少都有一两千人。咱们汴梁城里现在至少有10个堂主。
大家昨晚齐聚,商议后决定组织抗金起义,既然汴梁城的官员已经废了,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绝不让金军把我们的家园毁掉。
在下不才,也是其中堂主之一,手下有1200号兄弟,昨日听几个兄弟说了好汉的手段,今日特来相请,只要好汉有真材实学,为兄愿让出堂主之位。
另外,我等今日就要跟金兵真刀实枪的干一场,不知好汉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赵福金仔细想想,这场祸事多少跟她有些干系,即使她明知就算这次她不出手,汴梁城也免不了这场劫难。
但是,她来了,她也出手了,她还把完颜宗?激怒了。加上她想给自己收拢一支队伍。
想到这里,她勾唇一笑问道:“这位兄台说的可是真的,如若我有能力,愿让出堂主之位?”
对方一听立马起身道:“当然愿意,我做这事不为自己,只想把金狗赶走,让汴梁早日恢复正常,好汉若不相信,在下愿意起誓。”
赵福金忙拦住他竖起的手指,对他道:“起誓到不必,今日你且看着,我和你们一起杀敌,如果我杀掉100个金狗,你就要信守承诺让出堂主之位。”
壮汉听他这么说,大喜过望道:“壮士放心,在下自然说话算数。我姓程,单名一个义,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我姓赵,单名福,程兄有礼了,几位兄弟有礼了。”
接下来几人互通了姓名,程义问她:吃过饭了没?按约定,马上就要行动了,让他抓紧时间收拾一下。
她表示自己吃过了,然后进卧房拿出万人斩,对众人道:“我随时可以出发,现在要不要走?”
几人看着她手中奇特的刀艳羡不已,程义道:“赵兄真人不露相,这把刀一看就是一把宝刀。”
人家向她示好,她自然不会不识好歹,笑道:“好说,是我运气好,无意中得到这把刀。”
程义哈哈笑道:“还是赵兄运气好。行,已经差不多了,咱们走。”
一行人先后向外走去,走出巷子一段距离,就见一队队像小分队一样的队伍,从周边的小院里冒出来。
赵福金看的眼睛直抽抽,好家伙,原来人家都把人马带来了。
众人一边走,程义一边给她介绍,据说最厉害的几支队伍已经去贵族们居住的坊市阻截金兵去了,他们这些战斗力一般的队伍则守在平民区这边。
众堂主还想出一个以小博大的主意,他们准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把金兵引到巷子里,由几队人马配合着打。
为了能最大范围的杀死金兵,他们还在一些死胡同里布置了陷阱,摆放了不少柴草和灯油,只等金兵过去,就用各种大件物品把巷道口堵住,烧死金兵。
赵福金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大家脑洞这么开,想的法子还真不少。
甚至还有人想到站在死胡同的墙头给胡同里困住的金人浇开水,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很快,他们就来到这支队伍要阻击的地方。
众人隐在暗处等待金兵的到来。没过多久,金兵便出现在视野中。
程义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冲出去与金兵展开激战。
赵福金手持万人斩冲入敌阵,一把万人斩被她舞得密不透风,她的刀法凌厉,刀无虚砍,每一刀都带走一个金兵的性命。
金兵被杀得节节败退,开始向后逃窜。
实在是他们自打入汴梁城, 还没遇到过如此勇猛的宋人。
由于赵福金穿着防弹衣,她只要护好四肢及头部即可,所以根本就不怕金兵的攻击,拿着刀如狼入羊群般在金兵队伍中收割金人性命,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看的金兵毛骨悚然。
他们不明白不是说汴梁城都被他们拿下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凶悍的宋人?
赵福金见对方溃逃,立刻提着刀追杀过去。在追杀过程中,她遇到其他堂主的队伍,双方合在一处,继续追击金兵。
最终,金兵被赶出城区,这些自发组成义军保护百姓的汉子们有的浑身是血,有的受了重伤,但他们无一退缩,看着金兵溃逃的方向叫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