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咸儿一声令下,暗谍在陪都掀起了血雨腥风。
陪都民众谈谍色变,纷纷指责军统等政府职能部门。
军委会,作战研究会议室。
何部长神情严肃地做了近期日谍造成损失的报告。
他在报告中对军统、中统、卫戍部队提出了批评。
陈果的脑子还是不太清醒,为推卸责任,故意奚落道:“代局长!我觉得你们军统没必要养那么多人。”
代农不好气地说:“这次抓日谍也不是军统一家的事,你们中统现在不抓红党,不也没抓到一名日谍?”
陈果负气道:“谁说我们不抓红党?过些天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宁采薇心中大惊,料定中统已经掌握了地下党组织在重庆的线索。
不过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陈果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足见其没有脑子。
徐增忙不迭地岔开话题,叹息道:“唉!这批潜入陪都的日谍太猖獗了。昨晚还冲进军统局大院,差点把代局长打死了。”
代农瞪了他一眼,点头道:“何部长!徐副局长说的没错,我们总共打死了20多名日谍,根本就抓不到活口,无法将之一网打尽。”
何部长点头道:“你们说的不错,不过今天日谍消停下来了,不知怎么回事。”
白长官摇头道:“日谍藏起来了,潜在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
众人纷纷点头,把目光聚焦到了第一责任人代农身上。
代农表态道:“诸位!我们军统局一定会把所有日谍都揪出来。”
陈果故意奚落道:“代局长!你们军统也就是那个项楚抓日谍厉害,其他人都是一群草包。”
“你......”
代农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曾云想获悉新式飞机被摧毁的准确信息,故作深沉地说:“我觉得日谍在酝酿一场大的行动,比如去炸毁那架新式飞机。是吧!周长官。”
如此直接点名,空军周长官自然得回应。
周长官故意胡说:“还炸啥?新式飞机早被鬼子轰炸机给炸了。”
曾云欣喜若狂,装作惋惜道:“太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架飞机。”
此时,蒋督拿着一纸命令走出密室,念道:
“限军统局一星期之内扫清陪都的日谍,空军一星期之内收集整理零式战机的参数资料上报。散会!”
会议室众人离开会议室,代农和周长官呆若木鸡。
陈果还特地走到代农身边,笑道:
“代局长!恐怕一星期时间不够吧。哈哈!”
代农冷声道:“我就不明白,放着中统的人不抓日谍干嘛?”
陈果笑眯眯地说:“我们要抓红党分子,比抓日谍还重要。”
言毕,他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代农气得想吐,一看宁采薇和孔灵还没走,急忙走了过去。
哪知周长官先他一步,笑眯眯地说:
“孔处长!那资料快到了吧。”
孔灵点头道:“放心吧!一星期之内肯定到。”
周长官苦笑道:“唉!现在就指望这资料了。”
孔灵不好气地说:“你骗别人行,骗我可骗不过,那架飞机是不是没事?否则我们家的情报白给你了。”
周长官低声道:“当然没事!不过那飞机上可没有资料,洋人现在是实物和资料都要,否则就不帮咱。”
孔灵点头道:“明白了。”
“谢谢!”
周长官笑道,转身走出会议室。
代农上前,笑盈盈地说:
“二位弟妹!能否帮代某人一个忙?”
孔灵知道他想说什么,摇头道:
“代局长!你这忙太大,帮不了啊。”
代农苦笑道:“别啊!你们若不帮我可就完了。”
孔灵知道他过来求的不是自己,干脆沉默不语。
宁采薇于心不忍,但也不能把话说明,笑道:“代局长!我发电报问问他,不过您也别抱太大希望。”
代农双手抱拳,躬身道:“谢谢!无比感谢弟妹。”
宁采薇很少见他如此谦卑,知道他被逼到绝路了。
白市驿机场,朝发夕至9号机缓缓地降落跑道。
飞机驶入停机坪,舷梯放下。
刘正雄等人已乔装打扮成南洋青年,走下舷梯。
一辆卡车停在不远处,上面还打了一道横幅:
“热烈欢迎南洋爱国青年回祖国参加抗战!”
刘正雄按照先前的约定,急忙带着众人上车。
他坐进副驾驶位,高兴地说:
“楚公!没想到你亲自来接我们。”
项楚笑道:“找别人我怕不安全。”
言毕,他启动引擎,迅速驶离机场。
刘正雄笑盈盈地说:“对了!我能不能马上去见你花姐?”
项楚摇头道:“不能!现在中统有大的动作,大概是想秘密抓捕我们的同志,这件事情搞清楚前,你不能跟花姐见面。”
刘正雄一脸沮丧,苦笑道:“我满怀希望,被你浇盆冷水。”
项楚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刘正雄同志!你是一名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别哭!”
刘正雄笑骂:“哭你个头!”
项楚笑问:“零式飞机的资料呢?”
刘正雄从怀中取出,笑道:“一直捂在胸口呢,生怕掉了。”
项楚笑道:“非常好!这份资料可是解了空军的燃眉之急。”
刘正雄见他不是开往楚公馆,疑惑道:
“楚公!这方向不是去楚公馆,你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项楚苦笑道:“现在重庆的日谍特别猖獗,楚公馆外面都有不少,我把你们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
刘正雄不好气地说:“你知道楚公馆外面有日谍还不抓?”
项楚忽悠道:“一个人抓不过来,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刘正雄嚷道:“你就装样吧!”
项楚苦笑道:“你在重庆待上几天,就知道有多恐怖。我还真小看了土肥原咸儿,暗机关鬼子特工全都不要命,敢半夜冲进军统局刺杀代农。”
“真的?!”
刘正雄惊呼出声。
洛阳城,贤仁医馆。
土肥原咸儿身着长衫,戴着老花镜在大堂坐诊。
问诊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小姐,令他心猿意马。
土肥原咸儿装模作样地诊脉,询问道:
“小姐!你有什么病?”
小姐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土肥原咸儿吩咐高桥小正:“高桥!把这位小姐带进医馆贵宾病房,我要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
“是!”
高桥小正兴奋地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