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林晚坐在休息椅上盯着平静的湖水出神,身影孤寂低落。
不远处的台阶上,傅亦寒在那里站了许久,定定看着她,眸光平静幽沉如一汪深潭,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林晚是想家了!
自偶然遇到陈清越后,她一直刻意压在心底的忧伤又时不时浮起,总想到过去的生活。
再过不久,她养父的祭日也要到了,想到林国耀,心底的忧伤更加蔓延。
盯着湖水看的眼眸,倏地,啪嗒掉下一串泪珠,她抽了抽鼻子抬手抹去泪水,刚抹完,眼泪又往下掉......
傅亦寒看着,神情微微一动,轻叹一声,迈步下了台阶。
林晚低着头一边抽噎一边擦泪,突然,眼前出现一道身影,她擦着泪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来人。
男人一米八五加的身高站在她面前,显得居高临下。
见她眼睛鼻尖红红,嘴巴微微张着,擦泪的手还悬在半空,一副呆愣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心抽动了一下。
林晚看到他出现,并不意外,收回目光又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偏头看向别处。
傅亦寒不动声色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片刻后,抬手转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
“哭什么,丑死了。”他嗓音冷淡,轻轻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林晚对上他的眼眸抽噎了一下,没说话,脸微微偏了偏,不让他碰。
他继续给她擦了擦,语气柔了下来,“别哭了。”
林晚本来不想再哭,结果因为他这一声,眼泪莫名地又往下掉。
傅亦寒见状怔愣了一下,下一秒神色微乱,“怎么又哭了?乖,不哭了。”
他一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轻声哄。
然而,她的泪不断往下掉,他越擦越多,一时之间有点束手无策,便将她搂在怀里抱着,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停止了哭泣,从他怀里起来,才发现他胸前的衬衫被泪沾湿了一大片。
她抽噎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嗓音有点哑,“傅爷,我弄湿你衣服了,对不起。”
男人低头看了自己的胸膛一眼,暗暗一叹,不过嘴上却轻柔一声,“没事,回去换一件就好。”
“嗯。”
他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林晚感觉有鼻水从自己鼻子流出,下意识地,她头一偏,凑到他的衣袖上蹭了蹭鼻子,蹭掉鼻水。
傅亦寒的手还悬在半空:“......”
蹭干净鼻子,林晚抽了一下鼻子看向他,眨了一下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
傅亦寒目光落在被她蹭过的衣袖上,上面依稀可见鼻水的湿迹,他嘴角微微动了动,神情有丝复杂看向她。
却是她,眨了眨眼呆呆一问,“怎么了?”
见状,男人几不可闻一叹,“没什么。”
“哦。”她视线落在他胸前的一大片湿痕,“你回去换衣服吧。”
“不急。”
他看着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发顶,“别再哭了,好吗?”
闻言,她眼眸一动,对上他的视线,低低一声,“嗯。”
“乖。”他又摸摸她的脑袋,随即指腹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轻轻抚。
林晚想拿开他的手,却听到他正经的一声,“哭太多会变丑。”
林晚:“......”
她蓦然想起最初来到庄园那会,她哭得眼睛肿,他也说过她丑死,后来也说过一两次,现在又说。
“傅爷,我真的很丑吗?”
傅亦寒看着她正经的神情,嘴角禁不住弯了弯,“也还好。”
“我看你才丑。”她孩子气一声,发现这人就是故意的。
“嗯,我丑。”
“……”
继续在湖边待了一会儿,两人回了别墅,林晚去书房画画,傅亦寒则进卧室换衣服,随后去了自己书房工作。
下午,傅亦寒带林晚去傅氏旗下的皇家马场骑马。
林晚有些不解,“怎么突然来骑马?”
他牵着她去更衣室,不答反问,“会骑马吗?”
林晚摇摇头。
换好骑马服出来,傅亦寒已经换好在等她。
男人穿上黑白骑马服后身形更显挺拔高大,一双紧致结实的腿穿着黑色马靴很是修长干练,很亮眼。
林晚看着他,不得不感叹,这男人气质是真好,任何时候,无论穿什么衣服,身上的矜贵儒雅感丝毫不减。
傅亦寒第一次见林晚穿骑马服,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觉地上下扫了扫,眼眸不易察觉地亮了亮。
紧身的骑马服将她的好身段勾勒得更加出挑,长腿笔直,细腰盈盈一握,前后凹凸有致。
穿着马靴,一头浓黑长发高高扎起,给她原本温婉甜媚的气质增添了几分飒爽。
看着她,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上前牵起她的手,“走吧。”
傅亦寒有自己的马,以往,他偶尔空闲时会来这里骑骑马,不过自从和林晚结婚后,他便极少来。
工作人员将他的马牵到马场,他接过马绳摸了摸马的前额,似是在跟马交流一般。
林晚站在边上,目光落在这匹白色高大的马身上,马身壮实,四肢矫健修长,被养护得很好,很漂亮,看着也挺能跑的样子。
傅亦寒瞧她盯着马看,一副好奇的神情,唇角微微勾起,拉起她的手,“过来认识认识它。”
他要将她的手放在马的前额上,她不太敢,缩了一下手。
傅亦寒见状嗓音轻柔,“没事,不用怕,轻轻摸一下它。”
他又握着她的手放上去。
林晚碰到马的前额,马轻轻晃了一下脑袋,她顿时收回手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微一惊。
男人轻笑,“再试试。”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试试,轻轻摸了摸,马安安静静任她轻抚,她抿嘴一笑,大胆了一点,一下一下摸它的脑袋。
傅亦寒看着她的模样,眸光温柔无比。
不多时,他牵着马溜了一小圈,而后跟她说一些骑马的注意事项,教她骑马,林晚听着觉得很容易,然而一学就废。
上马都上了好几次,不是跨不过去,就是要滑下来,傅亦寒瞧她笨拙的样子,禁不住低笑一声。
林晚脸色羞红看向他,腮帮子下意识鼓起,“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你很厉害是不是,来,你来上。”
话落,便要除掉护具,“不骑了,你自己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