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赌因为那90的好感度,她会回来找自己。
她会找自己!
沈醉心跳骤然加快,手心沁出汗水。
匕首划开双方掌心,灵珠将两人的血液同时吸了进去,同时开始转换。
随着看起来还在沉睡的蛊虫进入体内,沈醉才道:“壶光,带姜姐姐下去。”
门外的壶光进了屋内,见姜问雪似乎睡着了,心知肚明的他没有追问为什么,而是将人带了下去
她躺在床榻上,浑身无力,头痛欲裂。
她坐了起来,望向窗外的天空,天气阴沉,仿佛要压下来。
沈醉扶着脑袋,忍不住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姜问雪从梦中醒来,这一觉让她睡得极舒服,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好的梦。
伸出手探脉,原本隐隐有发作之势的蛊毒又沉寂了下去。
他行动了?
她掀开帐幔,走了出去。
已经准备回程的大家都已经集结完毕,姜问雪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壶光,沈醉显然已经在马车内了。
壶光道:“姜姑娘,您的马车在后面。”
姜问雪果然看见这次多准备了一辆马车,她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眼看就要到达下一个驿站,但是忽而天降大雨,车轮陷入淖泥之中。
“殿下,距离驿站不过百米,咱们先下来去驿站吧。”
壶光撑好伞,沈醉掀开车帘,从车内走了出来 。
迎春花一般的衣摆被沾湿,落雨滴答砸在红梅伞面,连绵成乐章。
姜问雪站在马车旁,望向雨中,雨帘之间隐约能够瞧见那抹的身影。
沈醉似乎也看见了她,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她只记得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的,却完全不记得攻略和姜问雪了。
大雨打湿了衣衫。
到了驿站,换了衣服,沈醉忽然道:“另一辆马车内是谁?”
壶光一顿,道:“那是姜丞相嫡女。”
沈醉道:“和二哥有婚约那个?”
壶光道:“错了,殿下,姜姑娘和你有婚约。”
沈醉显得有些茫然,道:“我?”
脑海里一片白雾,好像遗漏了什么。
是自己的记忆有偏差吗?
沈醉眼里满是疑惑。
她叹了口气,雨势停歇,马车也终于从泥沼中推了出来,不过天色已晚,众人决定在驿站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沈璃计划缜密,沈醉不禁觉得这个二哥在原着之中的失败有些可惜 。
不管是他的城府,亦或者是他的谋略都足够令人敬佩。
沈醉看完沈璃的谋划,不由得称奇。
看来这次慕择天是躲不掉了。
沈醉忍不住咳了几声,喝了点茶水。
\"殿下,您还不曾吃药,属下去厨房给您熬点药,您稍候便服用。\"壶光低声道。
沈醉摇了摇头。
她这几日身体不适,不太想吃东西,只觉得浑身无力。
壶光推开门,正好遇见了姜问雪。
姜问雪道:“我有事问你。”
壶光面无表情,似乎忍着怒意。
“姜姑娘。”
“我还要去找二殿下,恕不奉陪。”
姜问雪道:“你不说,我便直接去问沈醉了。”
壶光冷道:“姜姑娘,体内蛊毒已除,还有什么好问的?”
沈醉并未瞒着壶光,毕竟还需要他帮忙善后,不过壶光却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毕竟在他看来姜问雪对沈醉实在是过于冷淡,实在不值得他这么做。
不过他坚持,壶光自然唯命是从。
姜问雪道:“他不记得我了?”
壶光没有回应,转而道:“就此为止吧。”
姜问雪被他冰冷的目光一刺,不知怎么回答,心里莫名觉得冷而刺痛起来。
眼里闪过慌张,她强忍装作镇定。
壶光要去找沈璃,也没多留,说完这句话就离去了,姜问雪站在门前,心里有些复杂,好像被人强塞一颗酸涩果子,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沈醉将药喝完,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声吐槽道:“真苦。”
“呸。”
姜问雪纠结再三,还是选择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
但是门却被从里面打开。
“诶?”
“姜家姐姐?你怎么在这?找我有事吗?”
虽然忘记了她,但是这些日子通过与壶光的交谈,她也是认得她的。
少年眼神清澈,似乎没有任何隐藏,眼里只有单纯的疑问与茫然。
姜问雪忽然不知如何开口,诡异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蔓延。
姜问雪道:“无事,正好路过而已。”
罢了。
就如壶光所言,就此别过吧。
不也正如她所愿。
只是真是如此,竟然心中感到不住的遗憾。
沈醉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离去的背影,但是叹了口气,忍不住站在原地剧烈的咳了起来。
沈醉暗道:怎么就穿成了个病秧子,明明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似乎并不是如此羸弱啊。
雨过天晴,碧色一洗,连行几日,终于快到了都城。
天子脚下繁华乱人眼,人群熙攘。
沈醉见天气好,骑着灵狐在外面,也没有坐马车,乌黑的发丝荡漾着,勾列出无限春光,好似金丝。
白金衣袍的牡丹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生长,在风中微动。
壶光亦骑马在侧,道:“殿下,你身体还没好,不进马车休息一下吗?”
沈醉道:“不了,马车里闷得慌。”
她不喜欢坐马车。
壶光无奈,眉心微蹙,却仍是宠溺。
沈醉道:“你跟我说,之前我和姜姑娘的婚约是我求来的?”
壶光神色微冷,点头称是。
沈醉叹了口气,可是她并不喜欢,既是自己求来的,该如何退婚呢?
毕竟她是个姑娘,总不能真娶了人家吧。
“殿下想退婚?陛下和娘娘不会拦着您的。”
最多说他几句,自己宠大的孩子,哪里舍得苛责。
沈玟是寄予厚望的长子,自小就受到严格的教育,而她不同,既无厚望,自然是惯着长大。
姜问雪听得二人对话,忍不住握紧了手,掌心的簪尾刺破肌肤,传来剧烈痛意。
这样才算一切回到正轨不是吗?
雪夜之中,对方手中热烈开放的红梅好像逐渐揉成了眼尾的红。
不行。
不能退婚。
偿还也好,自私也罢。
她不愿。
她紧紧闭上眼,睫毛颤抖。
是夜,换上寝衣准备就寝的沈醉正准备就寝,忽然听见一声响动,她立即起身看向发出声音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