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略显惆怅拎起自己的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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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和他一并向树荫下走去。
现实情况终究和漫画小说是不同的——那些宣称天赋妖孽、武器上手就能精通的操作，终究是极度不现实的。
至少在剑道部和少年宫学到的那些技巧与实战并不太契合……换言之，需要进行相当时间的磨合和适应。
“咱们都在这里，正好可以讨论一下咯～”硝子扶着膝盖站起来，抬头看向两人。
“关于下周的交流会吗——”夏油杰挑挑眉，不假思索道。
“我觉得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五条悟狠狠咬一口冰糕，冰渣激得他龇牙咧嘴，“……老子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拿下！”
……这话似乎确实不假。
无下限术式也好，六眼也罢，哪个都算是应对咒术的万能法宝。
更何况还有极强的攻击手段苍。
“算了吧悟，你先打赢泽再说这话——”夏油杰扬动脑袋，那撮刘海随着主人一并飞扬。
“现在这里只有你没打赢过泽哦——”怪刘海一脸得意，臭屁兮兮道。
“喂，这里只有我和泽尽全力对练过好嘛！”五条悟不满，用冰棍指向夏油杰道：“这些小打小闹算什么，分胜负的话当然要尽全力！你这家伙也不过是占了便宜罢了——”
——占了苏泽现在不会用刀的便宜。
苏泽同学听着这话更加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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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五条悟话锋一转，“硝子不是也没有赢过泽嘛！”他随便指向硝子。
忽然被cue的硝子轻轻挑眉。
夏油杰笑容玩味道：“那只是你觉得……”他轻捏下巴，“如果硝子想赢的话……就一定能赢～”
这话似乎别有隐喻，不过五条悟一时没理解其中意味。
“什么意思，难不成硝子还有什么秘密手段吗？还是说泽有什么弱点被发现了——”五条悟突然来了兴致。
“谁知道呢，你估计得问问本人了～”夏油杰笑眯眯地添油加醋。
于是五条悟立刻转身开口：“硝——”
“好了，咱们来说说看交流会的事情吧——”硝子直接打断。
“硝子，你和泽——”
“这次交流会，咱们应该用什么方法、采取什么战术，都是值得讨论的问题——”苏泽紧接着开口，又一次打断了好奇宝宝五条悟的询问。
“泽，你是不是有——”
“悟（五条），你要是再问些不相关的，就把你踢出去哦——”两人异口同声，同时转身看向五条悟，眼神冷漠无情。
“欸？”五条同学又双叒叕被打断了，而且不明白为什么。
接着硝子目光越过五条悟，紧紧盯向夏油杰，那家伙装作无辜摊手。
“所以，交流会的形式是？”话题总算回到正轨。
“应该还是老样子，分组对抗，形式上应该和往些年差不多——大抵是袚除咒灵计分、外带一定程度的对抗。”硝子娓娓道来，她这些天查了相关资料，并且向庵歌姬询问了一番。
“想想应该也是，那群老古板能想出什么新点子？”五条悟不满翻白眼，用小指转着耳朵。
夏油杰无奈笑笑，五条悟这话说得依旧刺耳，但是确实也是事实。
任何事物，在长久的停滞后都会落后于时代，同时与现状不适应——比如现在的咒术界。
不过一时间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方法，所以，在新的“道”出现前，维持现状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
——切，怎么又想到其他地方了。
夏油杰好笑的摇头，自己这是在杞人忧天什么？这些事情还不是现在的他应该考虑的，他只需要把每天的体术训练做好、掌握更多咒术知识、再然后多和泽切磋……
毕竟他没有五条悟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虽说咒灵操术在外人看来也是同样异禀的存在。然而，其中辛酸艰难，又几人可知？
他没有那种统领全局、或者一人肩挑天下的宏图伟志。
对他而言，厚积薄发，而已。
“……杰，杰——”五条悟语调有点不耐，嚷嚷道。
“嗯？怎么了……”夏油杰恍若梦醒。
“真是的，你在干什么啊？”五条悟不爽地揉揉头发，继续道：“我说，我一个人会摆平京都那些家伙的——你们只要去收割胜利就好了。结果那两个家伙不同意，他们说稳妥起见，应当一起行动——”
五条悟用拇指顶向身后二人，苏泽和硝子也认真看着夏油杰，想来是等他拒绝五条悟激进的打法。
夏油杰一怔，旋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喂，你这家伙笑什么啊！你知不知道——”
“悟”，夏油杰笑得前仰后合，他捂着肚子，自己一直缺少的、那股一往无前的锐气，在挚友身上却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我是想说……”夏油杰揉着肚子站直身子，一手搭在五条悟肩膀上。
“我支持你。”
这下轮到苏泽和硝子意外了。
“各位，可别妄自菲薄了，咱们的实力在同龄人中，应当是肆意纵横的——”
夏油杰张开手，“为什么不试着放开手脚、大闹一场呢？”
苏泽扶着额头无奈轻笑，硝子也偃旗息鼓。
五条悟的建议难得被通过一次，他得意极了，在苏泽和硝子面前闪来闪去，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同时发出不可名状的愉悦噪音。
硝子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苏泽依旧阖眸轻笑，轻轻摇头。接着缓缓抬腿，浓厚的炁附上脚掌。
然后趁着五条悟背对他的一瞬间用力踹去。
……
“下面详细宣读规则——”高处的大广播传出沉稳雄厚的嗓音。
想都不用想，这是夜蛾正道在讲话。
“第一，不得恶意伤残对手、不得造成致命伤；”
苏泽站在某处小山坡上，一身黑色运动装，上衣的白条纹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腕处。他背着那副廉价剑袋，胳膊上下拉伸，同时转腰踢腿、扭胯压脚——俨然是认真在做热身运动。
这里是高专的后山，一眼望去茫茫无垠。晨间的树林混着青草和土壤的味道。
他扫向前面，树林里的晨雾相当程度遮挡了视线。
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怎么样？
……
林深处，某棵树干上的扩音咒具震颤着发声。
“第二，比赛时间从早上八点正式开始，于太阳落山时终止，请各位同学注意——”
树梢上挂着一条颀长身影，这家伙的身子折叠在树梢两侧，微微抽动的脚丫证明他还活着。
“呕——”
五条悟胃里一阵翻动，恶心感上涌，接着来了一波高空呕吐。
那叫一个天女散花，地上的花花草草都被砸死了，小草叶子上的呕吐物还匀匀冒着热气。
——最没素质的一集。
他用袖子抹了抹嘴边，抱怨道：“这是什么鸡肋传送术式，位置不确定就算了，怎么落点也不优化一下！”
他咔嚓一声折断树枝，呈站姿落下来。
“——第三，本次团体赛较往届有所不同，首先，设置了诸多起始点，用转移咒术把各位投放到不同位置。无论是先和队友会合、亦或是袚除咒灵，都可自由决定。”
夏油杰拍拍制度上的灰尘，接着挥去面前的扬尘。
“咳咳，这术式……怎么还能给人下半身埋土里呢？”他捂住口鼻，一手拔掉鞋子倒掉细沙。
身边的沙堆里斜斜立着一具扩音咒具，或许是进了沙砾的原因，声音滋滋喳喳很不清晰。
夜蛾正道的雄浑嗓音成了电音男神——
“第…四?”
——果然，声音已经开始扭曲了。
“?本次↑团?体赛↘采用计…分制……”
夏油杰从沙子里拔出来扩音咒具，哗哗哗倒掉其中的沙砾。
像是被“全频段阻塞干扰武器”攻击了的咒具这才恢复如常。
“……场中有两只‘关键咒灵’，它们每只的分值是一百五十分；除此之外，还有三百只‘墨鱿’，它们分值是每只两分……”
——也就是说，即使放弃了最强的咒灵，也有取胜的机会。
再换句话说，即使把两只“关键咒灵”拿下，仍然还有六百分的分值在外面飘荡——无法凭此保证胜利。
“除此之外——”
夏油杰一凛，怎么还有附加条件？
交流赛的详细规则直到刚刚才开始公布，他也没注意以往是不是这样的形式——不过这么多花样和细则，是京都那群老头子想出来的吗？
“此外，场中还有‘积分翻倍卡’等隐藏物品，它们可能在某只墨鱿身上，也可能在其余隐藏地方……请各位注意。”
·墨鱿，没什么危害的超低级咒灵，特性是移速很快，甚至接近一般二级咒灵；此外，擅于隐匿藏身，咒力波动本就微弱，还有一定程度化形变色能力，所以容易被忽略。
——三百只这玩意在场上跑，听起来可能不少，但实际找起来恐怕也像是大海捞针。
夏油杰踮脚尖，向四周眺望，试图寻找些线索。
“还望各位同学，秉持互助齐心原则，发扬团队协作精神，时刻牢记身为咒术师的准则……”
——这些就是场面话了。
苏泽的热身进入最后阶段，他慢慢活动着腕子。
五条悟啐掉嘴里的残渣，稍稍取下墨镜。
夏油杰手心向下，咒灵从黑洞里凭空钻出。
“——本届京都姐妹校交流会，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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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感谢【合情合理的未来开拓者】老哥前两天的爆更撒花，加更实在来不了了，来个3000字聊表谢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