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子弟军留下李从郎、李汉威两个团帮助李嗣昭守城,李存审、李存进两人带着亲卫,来到兖州。
得到消息的李继岌,带领团以上的军官,出城十里,迎接老将军!
李从重、李彦图、李从训、安家父子、王思同纷纷互相打听,想知道是哪两位老将军前来,但却像一帮学渣互相抄作业,不得要领。
问李继岌,只得到“两位军中大佬”的答复。
这更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居然还邀起赌约!
等到看见来人的时候,几个人当即欢呼起来,策马扬鞭,往前迎去,居然把李继岌甩在后边。
可想而知,两位老将在军中的声望!
李继岌早早下马,还没等来到两位老将马前,一帮小子们都已经抢着给两位老大持缰,打闹着向李继岌走来。
李继岌刚一拱手,李存审和李存进慌忙下马,连称‘不敢’!
虽然彼此相差五十岁,但毕竟君臣有别,自然不能倚老卖老。
众人簇拥着老将,进了李继岌临时的行宫。
大堂内,李继岌让两位老将上座,两个老汉坚决不受,推让了半天,还是李继岌坐了主位。
看着小将们激动的神色,李继岌说道:“两位老将军德高望重,戎马一生,自老晋王大破黄巢开始,为我大唐立下汗马功劳;
后梁贼篡唐,两位老将军又随晋王历经夹寨之战、胡柳陂之战,杀敌无数,令梁军魂飞魄散,实乃我大唐之栋梁,河东之柱石!
今两位老将军来到子弟军,指点军事,本世子希望各位小将军多多学习,快快成长,莫要辜负了两位老将军的期望!”
李继岌一番话,把两个老汉推向了人生的高潮!
不过,以他俩的功劳来讲,这样的赞美一点都不过分。
随后,师长李彦图作为小将们的代表,做了热情洋溢和阿谀奉承的发言,强烈表达了对两个老汉的崇敬之情!
这一顿马屁,经由李彦图双手奉上,居然还带着热气!
两个老汉笑开了花!
在世子这里,他俩是老鬼,就算世子也得给足面子;
而那些小鬼们,自然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可比在晋王那里好得多!
然后就是欢迎宴会,两个老汉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被一群小鬼灌醉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城外的校军场上,喊杀声震天,子弟军的将士们开始了他们一天的操练。
两个老汉也早早来到校军场,想看看子弟军的练兵方式,到底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不看还好,一看,两人击掌大笑!
放心了,彻底放心了!
这样的军队,根本不需要两个老汉来指导,随便一个将领,只要不是故意放水,那简直是想打谁就打谁!
契丹族不是能征善战吗?
子弟军能打得他们能歌善舞!
两个老汉放心而去,待在给他们住的小院里,开始研究进军胶东半岛的方案。
十月,由晋阳搬迁而来的首批工坊已经建设完成,造纸工坊被要求首先开工,因为这是军费的来源。
其后才是化工作坊开工。
所有的工坊都被建设成为城堡一样的封闭式建筑,杜绝闲杂人等进出;
城堡内,各个工序分别在不同的院子进行操作,以避免某些人掌握全部工序;
最后的组装或者是关键工序,都是由签订了生死状的工匠来进行。
这些人家里人口众多,都在生死状上签押手印,但凡有人出卖技术,全家当斩!
不仅如此,负责最后工序的所有人,实行连坐,一人出事,全部株连。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工匠们互相监督,如有什么苗头,也可以互相举报。
首批建成的几个城堡,与正在修筑的城堡分布在不同的区域,根据工坊用水量、是否产生废水、保密程度、便利要求等具体需要,经过众人详细的论证,才得以最终确定位置。
随着工坊不断的竣工,开始陆陆续续的生产,时间已经腊月了。
李继岌记得,就在腊月,石君立跟随晋王,在黄河南岸截杀梁军的后勤补给,却不料中了梁军的埋伏,失手被擒,最后宁死不降,丢了性命。
李继岌为了确保历史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不得已放弃拯救李嗣昭。
但是,如果能有机会稍微帮助一下李嗣昭,那还是可以的。
石君立很早就跟随李嗣昭,是李嗣昭最信任的牙将。
救石君立一命,或许可以安慰一下李继岌慈悲为怀的心。
李继岌召集大家开会,信誓旦旦地说:“本世子近几天心慌意乱,老是梦到父王前线出事。
本世子也知道可能是关心则乱的缘故,可是总不放心。
诸位看看,该怎么办?”
这个时代的领军将领,很相信所谓的天人感应,也更相信他们的直觉。
对于世子有这样的心理状态,他们认为很正常,而且,必须重视。
李存审首先开口:“世子,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派遣将士前去,以观其变。”
众将皆点头称是。
这是一个立功的机会,如果反对出兵,那就所有人都没有希望立功了。
最后,李继岌决定,由自己和安家父子带领五千亲卫军,返回德胜,相机出手。
众人当然反对世子亲自出马,但李继岌几句话就堵上了他们的嘴:“本世子初习军阵,正是历练的好时机,而且,本世子需要军功,否则不能服众。”
此话一出,众皆默然。
怎么地?想阻止世子立功?
其实,李继岌是想给老将安金全一个机会,让他在两位老将面前刷一刷军功,以证明他从前保卫晋阳的事情,确实是晋王有功不赏!
安金全心里更是窃喜,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得到世子亲卫军统领的机会,就又得到了率军出征的大好时机,这都是世子看着本老汉顺眼啊!
另两个老汉却是极不放心。
事情明摆着,以前世子带兵两次出征,那是因为没人能够阻止他,只能任由他胡来,幸得无事。
而现在却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