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当前的节度使制度,其实是大唐没落和五代频繁更替的罪魁祸首。
但是没有强大的中央集权,藩镇的问题只能往后拖,谁都不敢贸然削藩。
李建及得到李继岌的若干帮助和许诺,激动万分,匆匆到代州上任了。
而诸事顺利的李继岌,却瞄上了河中节度使的地盘。
这个地盘现在还不是晋王李存勖的重点关注对象,他所有的仇恨,都倾泻在了黄河岸边,与后梁死磕!
河中节度使,治所在蒲州(今山西省永济蒲州镇),759年升蒲州为河中府,长期管辖河中府、晋州、绛州、慈州、隰州(今天山西省石楼、汾西、霍州以南和安泽、垣曲以西),885年建号护国军节度使。
唐朝末年,太原府祁县的三兄弟,老大王重盈、老二王重荣、老三王重简,混的都不错。
老大王重盈是汾州(山西汾阳)刺史,老二王重荣是河中留后(唐代节度使、观察使缺位时设置的代理职称)。
黄巢攻入长安城时,李克用率领何东军前去救援,南下的路上把这哥俩忽悠的够呛,让哥俩都带兵跟着李克用南下勤王。
当时,李克用为了增加双方的信任,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老二王重荣的儿子王珂(其实是老三的儿子,但从小就过继给老二王重荣),最终说服了俩兄弟。
结果李克用胜利了,把逃亡的唐僖宗接回了长安城。
这下肯定要封赏了,老大王重盈成为陕虢节度使(辖区为陕州、虢州、华洲,分别是今天的河南三门峡、河南灵宝市、陕西渭南市),老二王重荣成为河中节度使。
887年,老二王重荣先挂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后方不出现问题,李克用上书朝廷,让老大王重盈任河中节度使,让王珙(王重盈的儿子)任陕虢节度使。
895年,老大王重盈也挂了,王珙就想接任河中节度使。
但是,这时候,河中节度使的将领们都推举王珂为河中节度使。
结果,王珙就去攻打王珂,还拉上自己亲兄弟王瑶,这货当时是晋州(山西临汾)刺史。
但王珂的老丈人是李克用,那不是找死吗?
结果肯定是大败,王瑶也被李嗣昭给杀了。
后来,王珙由于打不过王珂,整个人就变了,贬得残忍好杀,结果被手下的牙将李璠和朱友谦发动兵变,弄死了。
后来仅仅三个月,李璠也死于兵变(朱友谦原本是个山贼,就是拦路抢劫犯,后来投靠王珙,当了他的牙兵。弄死王珙以后,朝廷任命李璠为陕虢节度使,朱友谦心生怨恨,就又杀了李璠),朱友谦就接管了保义军,就是陕虢节度使。
王珂担任河中节度使一直到901年,朱温已经掌握了河南、河北、山东大部分地区,谋划着向河东进攻。
于是派遣张存敬进攻王珂,同时派遣王洇镇守霍山口(今山西霍州)防备李克用,王珂打不过,投降朱温。
期间王珂的老婆,就是李克用的女儿,写信给李克用,恳求救援。
李克用也很直接,说进军路线被挡住了,没办法救援,你们可以投降梁军。
王珂又找李茂贞,李茂贞(唐末大军阀,因护驾唐僖宗有功,被封为凤翔节度使、陇右节度使、岐王,既不投靠后梁,也不投靠后唐)也不管。
投降后的王珂,被朱温在驿馆杀了。
从此,朱温自己兼任河中节度使。
后来梁兵进攻李茂贞。
朱温经过陕州,朱友谦招待得朱温非常满意,朱友谦顺杆爬,就认了朱温为义父。
后来朱温称帝,就让朱友谦任河中节度使,并升中书令,封冀王。
再后来,朱友珪杀了亲爹朱温,他自己做了皇帝。
朱友谦就不高兴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比朱友珪强得多,更有做皇帝的资格,所以就不鸟朱友珪。
但朱友珪也知道朱友谦不是个好鸟,就让他去汴京城见驾,朱友谦也不傻,抗命不去。
朱友谦的地盘夹在晋王和后梁中间,得罪了其中的一方,必然就要倒向另一方,如果两方都得罪,那就死定了。
所以,朱友谦只能投靠李克用。
这下,朱友珪当然就不干了,派大将韩勍(qing,强大的意思)率康怀英等带领军五万人讨伐朱友谦。
晋王当然也要罩着自己的小弟,就从泽、潞出兵去救他,在解县大败康怀英,一直追到白径岭(今山西运城东南),夜里点上火把继续攻击。
康怀英哪里见过这样的打仗疯子,直接就跑了。
当天晚上,朱友谦跟晋王喝酒,被灌了,醉卧在晋王帐中。
晋王看着他,对左右的人说:“冀王富贵,可惜他的臂太短了(估计是不成器的意思)!”
后来朱友贞干掉了朱友珪,即位当了皇帝,朱友谦这货感觉朱友贞对他不错,就又归附梁国。
李继岌看上了这个颠三倒四的家伙。
其实也不是看上他,而是因为蒲州(运城)的盐湖。
在那个时代,能产盐的地方就是聚宝盆,谁都想去抢。
所以朱友谦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能守住聚宝盆。
运城盐湖长35公里,宽5公里。
唐代以前由于产量太低,还不是很重要。
但后来出现了“垦畦法”,也叫“五步晒盐法”,盐的产量大增,成为大唐重要的赋税基地。
在高峰时候,唐代全国的年税收1200万缗(min,二声,即一贯,1000文钱),运城盐湖上缴的税款就达到了150万贯,占全国税收的1\/8,可见其重要性。
这样的聚宝盆,李继岌怎么会让一个山贼占据?
历史上是在920年,梁帝朱友贞攻打朱友谦,晋王派李存审、李嗣昭、李建及去救援,梁军大败,被晋军一直打到华洲,到了李世民的昭陵。
李存审、李嗣昭、李建及这三个货还装模作样祭拜一番,甩了几滴泪才回去。
李继岌也是搂草打兔子,顺带一下;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实际上,就是要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