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冲的上杨六郎……
我想让事情是他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一转眼五个月过去了。
在剧组的日子过得非常快,团长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正做着最后的冲刺。
这五个月的日子过的非常艰难,室内的戏份拍摄完后,大家转战外景。
很多戏份都是深山密林里拍摄的,
天气闷热不说,演员还要背着几十斤的装备在片场上来回奔跑。
每天都要喝大量的水。
特别是要拍摄黑泥皮的时候,大家把身体浸泡在巧克力色的泥浆里,
只穿着一条短裤,像只泥猴子一样,在树林里来回奔跑。
好在角色很喜欢,为了角色付出这么多也值了。
今天要拍摄攻打南天门的戏份,
这场戏很有难度,倒不是难在演技上。
而是这场戏,演员们要携带着几十公斤的装备,钻油桶建成的地道。
在开拍前大家已经来回爬了好几次,哪怕没有带设备爬的都很艰难。
但再难也要努力克服,
在导演一声令下后,大家按照剧本的顺序开始往里钻。
二十几米的通道,愣是前前后后拍摄了一上午。
但对于张泽来说,确实度日如年。
几十公斤的马克沁机枪,还有几十公斤的弹药箱都需要他窝在油桶里一下下的挪动。
张泽发誓,在老家种地都比这轻松。
下午拍摄的是一大段的战斗剧情。
敌人躲在碉堡里,机枪不停地喷射子弹,
迷龙习惯性的让豆饼趴在地上当支架。
张泽趴在地上,感受着背上的机枪那剧烈的震动,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炸了。
马克沁机枪虽然是点射,背上还隔着弹药箱,但那高频的震动,也让张泽差点就吐出来。
这时迷龙大喊机枪不稳,要豆饼蹲在前边扛着机枪,用双手抱住。
“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由点射变成连射,每分钟六百多发的射速,直接把豆饼镇的神魂颠倒,巨大的后座力和滚烫的枪管,让豆饼直接受不了。
“迷龙哥,迷龙哥”
豆饼哭着喊着迷龙,但这时战斗已经进行到紧要关头,迷龙根本就不敢停下来。
一直射击着,
直到对面的碉堡机枪停火,他才停下来。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
众人连忙把机枪抬走,,却发现,豆饼的双手死死的抱住枪管不松手。
双手已经烫的不听使唤。
“豆饼,没事吧 ?”烦啦小心的问。
豆饼没有回答,嘴里念叨着“迷龙哥,我先歇会!”
说着便踉踉跄跄的往悬崖边上走去。
嘴里念叨着,回家,回家。
烦啦连忙赶过去要拉住豆饼,这时豆饼却突然五窍流血。
鼻子、嘴巴、耳朵都有鲜血流出。
一个身形没有站稳,就滚到了山崖下面。
豆饼就这样被机枪活生生的震的内脏出血而死。
可以说,整个团长里面的角色,豆饼的死是最惨和最震撼人心的。
同时也是最令人心疼的!
因为其他演员还要继续拍摄,张泽在拍完自己的戏份后,就撤出了片场。
当张泽满脸的黑灰和血浆独自来到酒店时,把前台的工作人员都吓住了。
“张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豆饼死了,我就回来了!”张泽苦笑的回答。
回到宿舍,来回洗了好几遍澡才把身上洗干净。
洗出的污渍,把卫生间都堵了好几次。
总算是把身上洗干净,感觉浑身很清爽。
张泽开始打包自己的行李,豆饼牺牲了。
南天门的战役也打到了最后阶段,再过两天团长差不多就要杀青了。
刚来的时候,他就背着一个旅行包。
没想到,这一拍就是六个多月,六个月的时间买买买,现在宿舍和一个家似的。
整整收拾了三个大行李箱,张泽给快递公司打了个电话,直接快递到京城自己租的房子。
想到京城租的房子就一阵心疼,租了半年总共没住几天。
但不租还不行,自己总不能在京城没有个落脚的地方。
好在现在他每个月三四万的收入,这点房租还是承担得起的。
《我的团长我的团》最后的杀青戏,是炮灰团坐着飞机去缅甸,被小日本的战斗机袭击,紧急迫降,被小鬼子追着逃跑。
因为要把一比一仿真的运输机炸毁,怕中间有什么差错所以才放在了最后拍摄。
大家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光,只穿着短裤,开始一个个的从破旧的飞机上往下跳。
就在这时,扮演兽医的罗景民老爷子,哎呦一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导演及时喊咔,大家伙一起围了上去。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跳飞机的时候,崴了一下!”
罗景民见大伙都围了上来连忙说。
“医护人员,赶紧给罗老师敷冰袋!”
导演喊了一嗓子,由于剧组拍摄环境太差,隔三差五的就会有演员受伤,所以剧组是配备了随组医生的。
大概休息了二十分钟,罗景民怕耽搁剧组拍摄进度,忍着疼痛继续拍摄。
编剧蓝小龙见老爷子一瘸一拐的很不容易,就把自己的登山杖送给了他。
一群人被一伙假扮鬼子的群众演员,在密林里乱窜。
大家伙的身上都被树枝刮伤了好几处,总算是把所有的镜头拍摄完毕。
大家伙一起商量着,等会该怎么样整蛊一下导演。
想着等会,拍大合照的时候,一起把导演举起来。
哪想到,康鸿磊竟然很狡猾,假装和工作人员安排工作,就是迟迟的不肯拍摄大合照。
最后在众人的要求下,才跑过去拍了一张,就连忙跑了出去。
完全不给大家机会。
“2012年4月,我们在云南腾冲把所有的镜头拍摄完毕,我宣布《我的团长我的团》现在关机!”
“噢……”
“关机大吉!”
一众演员都激动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甚至有很多人,已经哭了出来。
张泽开始也是很高兴的,但很快就有一种不舍涌上心头。
大家一起拍摄了半年,有了深厚的友谊,早已经成为了亲密的战友。
这一分开,下次相聚不知道又是何时!
分别总是令人难过,回到宿舍后大家相互辞别。
张泽自己一人来到导演的房间。
“请进!”
“哦,张泽啊!有什么事吗?”
张泽给导演鞠躬感谢道“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能参演这部剧。”
“导演,我想问问,我没有给您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