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剑与天魔剑自古以来,便如同双胞胎一般,它们互相之间不断竞争,想要一个输赢,总是争吵不断,一旦要一致对外的时候,它们从未含糊过。
墨玉知道自己与方才的乐正羽华不同,天神剑不过是在磨砺他,生气也不过是气他不争气,想要逼一逼他。天魔剑则有可能出卖他,这样的结果于他而言,是不公平的。于是,墨玉果断弃了天魔剑。
乐正羽华望着墨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深知,天神剑与天魔剑,虽形态各异,本源却同出一脉,如同世间万物,阴阳相生,缺一不可。若真如子衿所言,他就算不是两者的主人,也算是两者的手足至亲了。
“我天神在手,而你赤手空拳,同样不公平。”
墨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摆了摆手道:“此言差矣,世间万物,各有其道,各有其长。有人以剑为魂,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亦有人,心如止水,万物皆可为兵,无剑胜有剑。若强求一人以其不擅之长,岂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不公?”
“你并非不用兵器。”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确实最擅长的,不是剑,自然也不是折扇。”
言罢,墨玉周身气息骤变,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自他体内缓缓升起,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墨玉终于祭出了独属于他的武器,虽不及九黎神器,用料也是数一数二。
通体流转着暗紫色的幽暗光芒,刃部异常锋利,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刃边带着诡异的弧度。柄上雕刻着复杂的魔纹,如同活着一般,无比渗人。
“这便是我的武器,暗影黑镰。”
墨玉得意的向他介绍自己的武器,结果却发现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似乎在嫌弃,又似乎没这个意思。
“突然觉得你还是穿黑衣比较合适。”
墨玉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下来。
“我乃堂堂魔君,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墨玉挥动了下手中的暗影黑镰,魔纹在这昼夜更换之时的最后阳光中,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突然,他的身影在大地坠入黑暗的同时,消失在眼前,等乐正羽华发现他时,暗影黑镰的刀刃已经到了眼前,即便乐正羽华快速反应的向后跳开,脸颊还是给开了一道口子。
这边刚刚躲过眼前的攻击,一股寒意又出现在身后,乐正羽华见状已然躲不开,用手中的天神剑挡下了它,结果又消失了。
乐正羽华只能动用一切感觉,警惕的观察四周,即便如此,墨玉的身影还是没能看清,暗影黑镰的攻击就不断的攻了过来,乐正羽华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伤。
当它再次攻击过来的时候,仿佛有条暗紫色的蛇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自己,乐正羽华再次躲开,手臂还是被“咬”了一口,伤口还有些深,暂时倒也可以不用理会。
乐正羽华也明白了,是暗影黑镰上的魔纹,它好像能让空间扭曲,完全受制于墨玉,为他创造出最有利于他的战斗空间。
就好像第一次攻击,看似墨玉主动攻击了过来,实则是乐正羽华自己靠了过去。
不仅仅如此,墨玉的攻击还在不断地变强变快,暗影黑镰似乎在不断地吸收周围的黑暗能量,通体的暗紫色光芒也更甚了,蓟门之野对他来说,无疑是极佳战场。
“看似空间的扭曲,实则不然,无论是黑暗对我的影响,还是魔纹,眼睛反而在欺骗我。”
乐正羽华割了一段衣服,然后将眼睛蒙住,墨玉见状问道:“你这是在羞辱我,还是放弃了?”
“都不是,这样看得更清楚。”
话音刚落,乐正羽华的剑尖就刺了过来,墨玉急忙过来,下巴还是被开了个口子。
“这不可能,他无疑是第一次见暗影黑镰,在人间我亦使用得极少,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看透了我的招式,乐正羽华你究竟是谁!”墨玉也施法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并说道:“蓟门之野,到底是我比你熟悉些,也更偏向于我,再让你蒙着眼打败,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吗?”
乐正羽华虽然看不到,可从他的话语中便听出了意思,笑着回道:“也是,你注定要输,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我不过是自谦,你莫要会错了意,得意忘了形,乐正羽华。”
“你有你的地利,我亦有我的天时。输在我的成仙之日,就是你最好的安慰。”
“成仙之日?仙族?你倒自成一族了,别太狂妄。”
“你放心,日后修道之人超越了人族之所限,不再为神,成仙亦不错。”
“人族之所限?呵,你这意思,我还没有资格入你的仙族了?”
“确实容不下,你做魔君就很好。”
墨玉的脸色一沉,再次挥动手中的暗影黑镰,冲了过去。
众人在远处,听不见两人说的话,也看不清两人的身影,所以当打斗的声音消失时,乐正众人为乐正羽华担着心,魔族大多数的魔倒是显得一副必胜的模样,只有少数强者或是亲近者看出了墨玉没有占上风,为他揪着心。
直到武器的碰撞,众人才知自己担心的对象还安然无恙,纷纷松了口气,也只是松了口气而已。
他们很清楚黑暗对于乐正羽华来说便不友好,尤其是今夜,格外的黑,不知道是月亮躲了起来,还是蓟门之野本就如此的黑。
两个人不断地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可是墨玉很快就发现,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不大对劲。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墨玉不惜冒着危险,探查乐正羽华的伤口,吃惊之中,墨玉顿了下,被乐正羽华的剑尖抵住了喉咙。
“你输了。”
乐正羽华取下衣服条子,收起了天神剑,然后对着墨玉施展法术,顷刻之间就替他治好了伤口。
伤口不再疼痛,反而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墨玉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解除了眼睛之上的法术。
“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如此对手,你说我要如何打?你的治愈术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是你自己的能耐吗?不仅仅如此,在与我对战中,你竟然在不断地变强,你真是太可怕了乐正羽华,你的体内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