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虽然规模不大,但斩获的成果大啊。
托孙权的洪福,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能在史书中占几行字,那场景光想想就激动的不行。
麋龙同样激动,却理智的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向大王报告这个好消息,习宏,此次捷报你亲自去送,路过益阳通知王宏一声,别跟诸葛瑾耗了,赶快进入华容道与樊伷会合。”
“时间紧迫,收拾东西现在就走,饭也别吃了,饿了就路上啃点干粮吧。”
昨晚没睡今天没吃,现在还让人饿着肚子干活,牛马都没这么用的。
习宏却没半点怨言,抱拳拜道:“喏……”
说完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麋龙继续说道:“俘虏孙权不算什么,将其安全的交到大王手中咱们的任务才算完成。”
“习珍,从现在开始由你接管全军镇守武昌,按照原计划将孙权困在城中,将昨夜抓到的数千俘虏关在城外,为防止孙权贼心不死整幺蛾子,绝不能让孙权和俘虏见面,明白吗?”
习珍抱拳说道:“师长放心,除非我死,否则孙权永远也见不到他的亲兵。”
麋龙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数千俘虏毕竟是个隐患,必须加紧改造,让他们成为农军的一员,那些实在改造不了的死硬分子你看着处理,全部杀掉都行。”
“这种关键时刻不是讲仁义的时候,要用一切霹雳手段杜绝任何隐患发生。”
习珍重重点头道:“明白。”
麋龙笑道:“接下来就该咱们钓鱼了,沙摩柯你带五千人留在城内扮演吴军,习珍你率领其余兵马驻扎在城外,打造器械准备攻城,我们要给外界营造一种农军正在全力攻打武昌的假象。”
沙摩柯不解的问道:“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吗,为啥啊?”
麋龙对这个肌肉疙瘩实在是无语了,耐心解释道:“这么做原因有二,首先可以引起前线吴军的恐慌,还可以吸引其他地方的吴军过来救驾,咱们再围点打援,将这些吴军全部消灭掉,最好能把江陵的虞翻给吸引过来,明白吗?”
沙摩柯猛拍大腿道:“这么说我就懂了,那第二呢?”
麋龙严肃说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迷惑魏军为我奇袭建业争取时间。”
“试想一下,曹操若是知道孙权被擒会作何反应,肯定会立刻率兵南下,趁吴军主力都在夷陵的功夫全力攻打濡须口夺取吴郡啊。”
“甚至都不用打,可能镇守濡须口的吴将得知孙权被俘就直接降魏了,那样的话我去奇袭建业不是找死吗?”
“魏军介入的越晚咱们能捞到的好处就越多,所以习珍,你跟老沙一定要演好武昌被围,孙权坚守待援的戏,尽可能的将外界迷惑的久一点,明白吗?”
习珍闻言深切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却没有退缩而是跃跃欲试的说道:“师长放心,末将绝不辜负您和大王的厚望。”
麋龙又叮嘱沙摩柯道:“老沙,你和张嶷留在城内要相互照应,遇到不懂的不会的多询问下张嶷的意见。”
沙摩柯是个莽夫,张嶷却是大将之才,若非看守孙权的事太重要,麋龙也不可能放着这样的大将不用,让沙摩柯这个莽夫当演员啊。
至于缩在角落的马谡,还是将其带在身边让人放心些。
麋龙又仔细思索一番,确定该交代的都已交代到位才挥手道:“都回去休息吧,今晚好好睡一觉,未来一段时间怕就睡不了了。”
随着孙权被俘,天下格局彻底大变,接下来别说农军,曹刘孙三家谁都甭想睡的安稳。
众人行礼告退吃饭休息。
天亮麋龙出城指挥大军打造攻城器械,并亲自教导农军和城内守军怎么表演攻城守城。
注意,是表演。
同时派出信使散布农军杀到武昌,孙权被围岌岌可危的消息。
至于接到消息的各方会作何反应,他不知道也懒得去想,一切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就对了。
攻城器械不可能一天打造完成,消息也不可能一天送到各方耳中,因此今天相对比较轻松,让麋龙得以抽空睡个午觉。
深夜子时,麋龙带着霍弋马谡,范疆张达以及精挑细选的八千农军趁着夜色出发,目标建业。
值得一说的是这八千农军绝大多数都是荆州籍,只有三百人是江东籍,而且这三百人经过了严格的筛选,确定不会背叛麋龙才带着的。
带他们的理由很简单,麋龙需要向导,也需要了解江东境内的基本情况。
了解当地的事情自然要找本地人了。
麋龙走了,该习珍上场了。
习珍摩拳擦掌,精神抖擞的投入工作,打造好攻城器械之后立即率军攻城,农军唱着战歌扛着云梯,嗷嗷叫的向城墙冲去。
城上守军则射箭还击,全是那种没有箭头,射在身上顶多擦破点皮的无头箭。
弓箭虽然没有伤害,但架不住农军演技好啊,跑着跑着“啊……”的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然后医疗队抬着担架就赶来了。
还有顺着云梯爬城墙的,爬到云梯中央惨叫着自己跳进护城河,再自己游上来悄悄溜走。
都是河边长大的谁还不会游泳了!
城下的农军表演卖力,城上的守军也不遑多让,进攻的同时还不忘提醒道:“兄弟小心,我要动手了。”
然后一盆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的脏水就朝云梯上的守军泼了下去,挨泼的守军直接跳进护城河清洗。
城下射箭进攻,城上放箭还击,双方玩的不亦乐乎,只是可怜了那些无头箭矢,被充当表演道具被攻守双方射来射去。
双方的表演都太假,只要靠近立马就能拆穿,问题是远处观察的吴军密探敢靠近吗?
将士们玩爽了,习珍却开始焦虑了。
天天演戏也挺累的,关键是没有观众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演给谁看,也不知道期待的观众能否看到,何时才能看到?
什么都不知道,不焦虑才怪。
好在这种焦虑没持续太久,只表演了三天,在外围观察的斥候便匆匆返回说道:“习团长,我们刚才发现了从西边来的吴军信使,看方向应该就是奔武昌来的,我们按照计划悄悄退走没有惊扰,没猜错的话吴军信使这会应该躲在暗处观察着这边。”
太好了,终于有观众了。
习珍精神大振,兴奋吼道:“所有兵力全压上去给我猛攻,让兄弟们都表演的卖力一点。”
说完指着战场上一群摸鱼的士兵吼道:“那群推攻城锤的,你们推着假的攻城锤好意思偷懒吗,信不信我给你们换成真的。”
现在攻守双方没人拿真家伙,全特么是假的,刀是木制的,箭是无头的,枪也是无头的,就连看着粗重的攻城锤都是竹竿捆在一起包了层树皮伪装的,重量比真正的攻城锤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