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亓官文郁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后,自言自语道:“就这些吧…不管了。”
“还是回家生孩子更要紧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太费脑子了,不适合一个老年人。
更何况,家中那一片片肥沃的耕田少了浇灌,早已饥渴难耐,渴望雨露的滋润。
他要担负起一家之主的重任。
再者,几个儿子、孙子死了,他要抓紧回去忙起来,造一堆孩子出来。
否则,当下次乖闺女找他帮忙时,无人可用,那怎么行呢。
他急慌慌的站起身,一跃跳向山谷之外。
一边赶路,一边思索,要不要先过继几个崽子,以备不时之需?
正当他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时,东方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扭头去看,又猛的转回来,怒气冲天的继续赶路。
混账东西!!!
老子的闺女跟着你,你竟然还不乐意!
要非乖闺女警告自己,老子非要过去给你一个猛烈的飞踢。
老子撤回“慧眼识珠”,你就是一块石头,既臭且硬。
亓官文郁不甘心的回头瞥了一眼。
只见,一头斑斓大虎跃上树梢,悄无声息地化作一只麻雀。
它振动翅膀穿梭树枝之间,迅速逃离。
突然,前方蹿出一条青色蟒蛇,它上半身弹射而出,扑向麻雀。
同时,响起亓官悦珂的声音,“小师侄,你不要丢下姐姐嘛。”
“姐姐让你玩小妹妹,好不好啊。”
“或者,咱们一起玩捉迷藏吧,在姐姐的森林里找小龙啊~”
这污秽之词,惊掉几根尾翎。
麻雀扭身躲过扑咬,掉进草丛就地一滚,一只螳螂从另一侧跳出。
蟒蛇口吐人言,嘶嘶说道:“呀~小师侄,开始了吗?”
一只焦黄色的蝗虫一蹦,便赶超了螳螂。
她调侃道:“姐姐的森林可是漆黑一片呦~”
“小师侄,你走错地方喽——”
螳螂人性化的皱起眉,化作一团液体融入地下。
见状,亓官文郁恢复己身,她也召来祖灵,直追土行孙。
两个人一追一逃,展开了一场追逐战,直至夕阳西斜。
惹得许仙骂骂咧咧,却无可奈何。
他偷偷探出头来,没见到有野人出没的踪迹。
他暗松了一口气,终于甩掉那个变态、疯婆娘了。
“喂。”
突然间,许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他霍然转身,看见亓官悦珂正悠闲地坐在一棵树上,荡着双脚。
她笑嘻嘻道:“小师侄,这般厌烦了姐姐吗?”
“可在房间里,你可不是这样对人家的,姐姐记得,你弄得人家痒痒的、热热的。”
“停!!!”
许仙连忙伸出手,叫停她的胡言乱语,义正言辞道:“首先,我没弄!”
“其次,你痒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气的磨牙,追踪和搜查是他的弱项,没有九叔三分之一的真传。
不然,文才、肥猫也不会了无踪迹。
而此时,亓官悦珂见他欲言又止,双腿不禁开始摩擦。
她算是喜欢上了调戏小师侄。
这可把许仙吓得不轻。
姑奶奶,你不会要来真的吧?!
不主动。
已经是他好不容易维持的底线了,你可千万别真上手啊。
他赶紧妥协道:“算你厉害,你可以跟着我。”
亓官悦珂像个小姑娘似的,举起手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耶~”
“我还没说完。”他没好气的道。
您老都三四十岁的人了,别装嫩行吗?
多穿点黑丝、高跟鞋才符合。
他三令五申道:“但是!你要保证,不要突然发疯,说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伸出一根手指,严肃道:“特别是在敖凝霜面前。”
亓官悦珂的脸是风又是雨,突然泫然欲泣地说道:“姐姐知道,她做大,我做小……”
“小师侄,你放心我不会争的。”
“你……”
他彻底泄气了,垂着头,转身离开。
亓官悦珂得逞的一笑,从树梢跳下来,背着手跟在许仙身后。
一青年,一少妇。
……
当夜幕降临,皓月隐藏在厚重的云层里,风吹的犹如乌鸦“哇哇”大叫。
月黑风高,正是一个独属于杀人的夜晚。
时间回到通缉令未下达之前。
天下现有一千三百九十二处茅山道场,又有三百归隐林间的小筑。
此时,来自党国的一则电文,通电因监视以上道场而设立的联络点。
电文如下:
特派员统领所属人员,午夜一刻启动诛邪行动。
在佛晓前,中华大地再去妖言邪术、左道惑众之异端。
此次行动的代号为:灭魔。
蒋先生亲自为参与行动的诸将士们,提笔写了一副挽联:“讨逆立功先我死,冲锋摧敌世尽惊。”
……
随着月亮蒙上乌纱,万物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在一座远离世俗尘嚣的深山之中,有一处规模可观的道场。
掩灭了灯火的道场内部,只有一间房间内还亮着烛光。
窗户纸上映照出一个佝偻的人影,悠然的自酌自饮。
森林深处的黑暗,兀自翻滚,不断的向外扩张,逐渐将道馆给裹住。
黑暗初入燃灯的房屋小院一时,一声尖叫声刺破了寂静。
一个年轻的道童。
他满脸慌张,踉跄的逃离身后崩散、沸腾的黑暗。
一个个阴影仿佛迸溅的热水珠,尚未落地便已化为人形。
他们冷漠的注视着前方的道童,缓步逼近。
只听,道童变声期的尖锐声再次响起,“师祖、师祖!快跑!有人、有人要杀您......”
哐——
他撞开房门,扑在火炕边边,惊恐的望向老道,口中不停地催促道:“师祖,快走!”
道童试图拉着老道一同离开,然而靠近的脚步声逼压着他。
让他愈加惶恐,惊出的冷汗浸透了道士髻。
这也意味,道童的收心也失了方寸。
老道看着急切而慌张的道童,轻轻按住他的手,无奈道:“山平。”
“你怎么回来了?”
山平艰难地吞咽好几下口水,仰着脸,目光落在温和慈祥的师祖身上。
他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我发现师祖没跟上来……风木师叔,他、他、他哭了。说、有人要杀师祖……我在外面遇到了那些人,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