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的比武大会结束后的半夜,三更。
冥教教主孟莲涸看着这从京城运来的十二只箱子,还未拆开,他紧绷的神经疲惫不堪,此时窗外发出阵阵乌鸦的叫声,他将窗前立着的刀,一把飞向窗户,顿时被捅个破烂,窗外乌鸦声阵阵叫唤,漆黑的屋内,他焚起一颗蜡烛,沉声道,“何人在此?”
窗外一片寂静,顿时传来唰唰唰的的乌鸦飞声,他轻功破窗而出,站在楼顶,见一人影立在圆月之下,他厉声道,“是谁!”
一阵阵幽幽的声音响起,“孟教主,这十二只箱子到手,是不是该收网了。”
孟莲涸闻声,圆月之下,黑衣的斗篷,一身裹着如人偶一般的着装,周身围绕着乌鸦,他认出此人,“嗜血阁阁主藏风!你找我是何事?”
藏风周身的乌鸦消散后,他一袭轻功飞向孟莲涸,道,“今夜月明星稀,你我该出手了。”
温家的护卫队将温府上下,围的水泄不通,在江南道的城里,比武大会的当晚,温商暴毙在府中,温府上下人心惶惶,温商被发现之时,已然坐在书房内的木椅上,没了气息。
温词和温香兄妹二人赶到之时,为时已晚,苏婉兮的医术也是不敢重用,温老回天乏术,温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远在江南道城外的李无生和白清雪,趁着夜色,夜行轻功赶到温府。
清晨,天蒙蒙亮。
温府上下,白衣素裹,行人路过,这才得知温老去世,江南道知府柳大人派兵将温家四周围的个水泄不通,江南道城更是进出口严查,在这武林大会期间,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唯恐自己办事不妥,温家此等商贾之家,他若是查办不妥,必然会受到朝廷的责罚,他这顶戴花翎难保啊。
温词身着孝衣立在院内,白清雪和李无生赶回之时,已经是清晨,他们二人看到温词一夜苍老颓废的脸,担心起来。
李无生更是惊住了,到底是谁这样杀害了温商,他死了,那么李无生想知道的秘密,也就永远被封口了,他在院内四周检查着,看看是否能找到线索,结果都一无所获。
白清雪站在温词旁,关切道,“温兄,节哀。”
温词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话,“温家已经是风雨飘摇。”
温词落寞的声音响起,“其实父亲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
柳知府命仵作前来尸检,仵作给出的答案是温老死于年迈体弱,心脏衰竭。温香不信,父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不会这么突然的,无声无息的去世。
白清雪暗中和李无生达成一致,趁人不注意时,检查温商的尸体。
温词和柳知府说,由于家父去世,要大办葬礼,武林大会比武一事,暂时不再接任主办,由柳知府派人去督办。
就这样,前一天还喜气洋洋的江南道城,今日便白衣裹素,温老的死,整个城内的老百姓都很伤心,他一生行善积德,功过千秋,为江南道的富庶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十八里溪的水路运输,更是养活了由南到北的沿河居民。
整个江南道城,陷入在同悲中。
入夜时分,李无生和白清雪潜入了停放温老的冰库中。冰库的周围被严防死守着,白清雪将众人迷晕,李无生担心道,“你这药不会死人吧,”白清雪摇摇头,“放心吧,我心里门清,他们只会睡到天亮,就没事了。”
在温老的身体上,白清雪发现了一枚羽毛,像是什么鸟类,她小声道,“这个温老先生喜欢养宠物吗?”
李无生摇摇头,“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白清雪将这鸟类黑羽举起道,“他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细的黑羽,真是奇怪。”
李无生将手里这黑羽,放在烛光下看了又看,没想明白,但是细细的将它存放在纸上,包裹起来用作以后的证据。
此时白清雪在温老的身上发现了一处细微的伤口,她喊李无生过来查看,二人惊住,这细微如发的伤口正是致命的关键,李无生道,“这伤口是剑气所为。”
“什么?剑气?我就说那个衙门的仵作能查出来什么,这明明是被刺杀。”
李无生点点头道,“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温老是被杀,只是找不到证据而已,他死后的状态安详,一般的仵作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伤口这么细微,只有剑气才会造成这样的一丝裂缝。”
白清雪疑惑道,“什么人的剑气?这次武林大会之上使剑的人屈指可数。”
二人正疑惑着,房外有风吹动的声音,白清雪道,“谁?有人在外面。”
李无生心思敏锐道,“我们快走,离开这里,记住今晚的事情,暂且我们知道,不能告诉温词。”
白清雪点点头,二人轻功飞旋至屋顶,将事先准备好的屋顶瓦块挪动,二人从屋顶,轻功飞了出来,消失在夜色里。
一袭裙衫出现在冰库的门外,是苏婉兮,她发现周围看守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她急切的环顾四周,查无所获,便急忙去通知温词。
温词在书房内,跪在地上,家中的堂屋内,上面挂着两个大字,“正气”。苏婉兮小跑了进来,见温词还跪在地上,她小声道,“公子,刚刚冰库有人去过。”
温词立马起身焦急道,“什么?怎么回事?”
苏婉兮行礼道,“公子别担心,老爷安然无恙,没人破坏身体,只是冰库外看守的人都中了迷药,昏昏大睡,婉兮已经检查过了,并无性命之忧。”
苏婉兮点点头,认真的看着温词,温家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场大雨里飘摇着,温词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去,他甚至能够猜到,父亲是被谋杀的,可是对于温家来说,他们的死敌纵逍遥已死,到底是谁还与温家有仇?孟莲涸吗?可是他没有这样的能力,悄悄的闯进死士多的如铁桶一般的温府,温词看着苏婉兮道,“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苏婉兮仔细想想,道,“回公子的话,没有。”
温词立刻吩咐命令下去,再加派一些人手,将冰库围住,出殡入土之前,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冰库。
李无生和白清雪在夜色的城外,白清雪顿感不妙,“这温老竟然死于这样厉害的剑气里,而整个江南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剑气最厉害,此次暗杀是冲你来的。”
李无生似是心中明白一般,道,“小雪,你觉得是我杀了温商吗?”
“当然不是你,你一整天都和我待在一块。”
“温商死在入夜后,那时候你也睡着了,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大冰块,你不可能杀他的,我们和温词的关系,是不是!”
“你相信我不会动手,可是这道剑气,确实与我的功法相似,若是温词哪天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不会的,温词不会相信是你动的手。”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我很难为自己说话,小雪,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的事,就是替温词,温老,温家上下讨回公道,前路险恶,你还要与我同行吗?”
“自是当然,我与你上刀山下火海,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