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池被泼了满脸黏糊糊的红酒。
堂堂修炼者协会的执法组组长,就连炼丹师工会的二长老都给他端茶倒水,一脸赔笑。
如今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民营企业家的保镖给泼了红酒,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顿时一拍桌案,站起身,“婊子,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他已是武尊强者,就算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想拿捏一个武皇的尚弦乐也是轻轻松松。
他撞翻了桌子,动作十分夸张的飞扑上来,大手突然扼住了尚弦乐的脖颈。
将她的生命掌握在手里。
“你们这些世俗界的人,是不是都是傻缺?”
“我很久没有这样好声好气的泡过一个人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忤逆我。”
尚弦乐感觉很痛。
不过不是喉咙痛,而是心痛。
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嘴脸竟然是这样的丑恶。
她爱的只是幻想里的李牧池。
与现实中的这位,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的梦仿佛在这一刻碎了。
她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再次质问:“是不是我不出卖苏墨,你就会杀了我?”
李牧池眼里满是凶戾的神色,“没错!”
“你若再执拗,我就不得不动手了。”
“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毕竟你也曾是我爱过的女人。”
得到这个答案,尚弦乐感觉心无比的痛。
她阖紧眼皮,积蓄的眼泪顺着脸蛋倾流而下,她声音沙哑的道:“动手吧!”
“能死在你手里,算是我的报应。”
眼看着尚弦乐竟然软硬不吃,死到临头非但不求饶,竟然还摆出一副求死的样子。
李牧池松开手,回手扇了她一嘴巴子,“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还要从你嘴里撬出来有用的东西。”
尚弦乐咬紧牙关,心中的爱化作了无尽的愤恨。
“无耻!”
“我不会出卖姑爷!”
“永远不会!”
李牧池嗤笑道:“既然你不松口,那我就只能用点非常手段了。”
说着,李牧池掐住尚弦乐的下巴,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蛊虫塞了进去。
尚弦乐拼命地干呕,但怎么都吐不出来。
她又恐惧又惊疑,“你喂我吃了什么?”
李牧池勾了勾唇,阴险的笑道:“这叫真心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我问你,炼丹师工会的八九长老,是不是苏墨杀的。”
尚弦乐水眸里的黑瞳仿佛变成了红色,她眼神迷离,如痴呆一般,说出的话毫无感情,“是!”
“两位长老和青龙帮夏师爷,都是苏墨杀的。”
李牧池顿时惊喜万分,“那尸体呢?”
“他藏哪了?”
尚弦乐依旧面无表情,如实答道:“尸体早就被苏墨处理干净了。”
“我也不知道在哪!”
李牧池暗骂一声,“靠!”
“那我该用什么证据将苏墨抓起来呢?”
“没关系,有你的指证,将苏墨抓起来也不成问题。”
他背过身去,笑道:“你先回去吧,有情况及时跟我报告。”
尚弦乐木讷的转身,像个机器人一样,浑身僵硬的走出了饭店包间。
直到脱离了真心蛊的控制范围,她的双眼才恢复清明。
“他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感觉我神情有些恍惚?”
回到画水山庄。
她看到苏墨正在院里,正在刮着一张驴皮。
尚弦乐好奇的凑过去,好奇地问:“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做什么呢?”
苏墨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疲惫的汗水,“最近看我老婆来月事,卫生纸上有点黑色血块,这是宫寒的状况。”
“我打算给她熬点绿皮阿胶当零食吃,顺便把病治了。”
尚弦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苏墨对小姐真好,大半夜的给他熬制阿胶。
估计一熬就是一宿。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
再看她。
那个畜生把他抛弃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还是为了利用她。
她坐在一边,扶着下巴,一脸惆怅,“你对小姐真好。”
苏墨撇嘴一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她对我好,我自然就对她好。”
“哦,对了,你还说我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不也一样,打扮的一反常态,又漂亮又性感,是不是去见男人了?”
一提到约会,尚弦乐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没有,去见了个畜生。”
苏墨不禁哭笑不得,“你该不会是相亲去了吧?”
“不是很愉快?”
尚弦乐冷哼道:“是我朝思暮想的师兄,他回来了。”
“只不过,他回来不是为了娶我,而是为了利用我,达成他的目的。”
尚弦乐没有细说。
一来是怕苏墨跟师兄正面相对,民不与官斗,苏墨一定不是对手。
二来,她想让这事翻篇,不想被师兄打扰他们的生活。
可她不知道,她早就什么都交代了。
这回要把苏墨害惨了。
苏墨见她心神不宁,不由抿唇安慰,“这不正好,让你提前看清了一个渣男的本质,彻底死心。”
“说不定你将来会遇到一个更好的。”
尚弦乐依旧笑不出来,失神的低下头,“被他伤过之后,我这辈子都不想相信男人了。”
“不过,我看到你之后,又改变主意了。”
“我现在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不相信男人,还是只相信你。”
苏墨顿时退后半步,“你呀,来晚了!”
“我已经名草有主了,我只能做我老婆一个人的男人。”
尚弦乐苦笑一声,“好吧!”
“对了,你是神医,你听说过蛊虫吗?”
苏墨并未怀疑,而是将脑海里的知识翻覆了个遍,“蛊虫其实很脆弱,最怕石灰。”
“但是进入人体寄生之后,那我就不清楚了。”
“想炼成一只蛊,需要耗费很大的精神力。”
尚弦乐顿时激动的问:“那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苏墨听出了不对劲,手中的刮刀顿时掉在地上,他诧异的问:“你该不会被人下蛊了吧?”
他走上前,一把捉住尚弦乐因为心虚而缩起的手腕。
被苏墨捉住手腕,尚弦乐本想缩回来,但接触到苏墨的手,她又觉得心里一暖。
索性不再挣扎,而是眯起眼,等待着苏墨的诊断。
“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