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那客栈掌柜根据覃钪中午传来的消息,找到了陈家别院,浑身是血跪倒在别院门口,声泪俱下道:
“殿下身中埋伏,赶紧去救人啊!!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守在陈家别院里等消息的是陈德甫的堂侄陈永。
陈永闻言,在思虑是调深山中的军队,还是别院里的护卫时,选择后者。
陈永命手下守着别院,而他带着人离开,那店铺掌柜也一起跟着离开,走之前,他往后看了一眼,陈康正在檐下朝他点了点头。
陈永这次抽调了将近五百人前去。
陈康因为窃听消息立了大功,在陈永手下得了脸,那人见陈永一来,笑道:“陈哥来了。”
陈康笑了下,进门后关上门,直接一刀朝那人捅了过去。
陈康从他身上搜出别院进出令牌,将祁昀慎提前在别院附近布好的人,全数放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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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筝下楼时,摸了摸客栈外层,上面被涂了层防水油的东西。
从昨夜到现在,每一步都被祁昀慎算到了,包括连那少年和稻草。
以点火之计诱使周王换出灰眼男子,等到景明帝亲眼见到这个西夏人,一切都板上钉钉,周王和陈家无法抵赖。
客栈里黑衣人的尸体堆成小山堆,周王和剩下几个活口被活捉,被反手捆住压跪地上,周王后悔莫及,痛哭流涕。
太子在那些死了的黑衣人身上搜出了西夏证物,要不是西夏的刀具,要不就是写着西夏文的信件……
祁昀慎冷眼瞧着这一切。
景明帝从楼上下来,来到周王面前,抽出祁昀慎腰间的刀就朝周王身上砍去,周王立即后退一躲,那剑从周王脸上划至胸部。
周王勾结西夏一事,牵连众广,除了陈家外,朝廷还有不少党羽。
昨日,祁昀慎将宁州通道一事、青莲教账本,还有公主府刺杀一事全数报给景明帝。
周王与陈家,罪证确凿。
景明帝龙颜大怒,拂袖而去,将剑丢给祁昀慎,吩咐太子和祁昀慎:“即刻起,将周王收监,任何人不得阻挠。太子回京缉拿陈家众人,陈家男子、老弱妇孺,一个都不准放过。”
天子之怒,血流成河。
太子:“是。”
祁昀慎:“遵命。”
周王脸上全是血,呆愣望着着景明帝的背影。
“父皇,儿臣知错,真的知错了。”
景明帝此次是微服出访,并未惊动任何人,所有护卫暗卫都隐藏在深处。
景明帝上马车之前,顿住脚步,瞥了眼姜云筝,问祁昀慎:“姜大夫怎么在这?”
祁昀慎淡声:“昨夜意外碰见,今日正好一同回京。”
姜云筝朝皇帝行了个礼。
皇帝眼下没心思深究细问祁昀慎的话,眯了眯眼,对姜云筝说道:“姜大夫若能治好太子,必有重赏。”
今日本是姜云筝去东宫给太子治病的日子。
姜云筝:“民女定会尽心医治。”
等到景明帝一走,陈永带人很快骑马赶了过来,地上尸首无数,一片狼藉,客栈内安静地异常。
陈永心生不妙,驾马带人就想离开,可不知祁昀慎与太子何时出现在了客栈外,身后的羽林军整齐站列。
周王一身狼狈被人从马上丢到地面,发出一声痛哼。
陈永浑身一颤,他带来的五百个护卫悉数被围困住,有敢反抗的,都被一刀击命,有些见状不敌,很快乖乖跪在地上,任由发落。
祁昀慎如修面阎罗,垂眼望着陈永,一旁的太子,面貌依旧温和,太子开口:“陈永,你如能交出别院地底和深山地图,朝廷会考虑从轻处理。”
陈永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祁昀慎冷冷勾唇,叫了声祁安。
陈永是京中二流子出身,武艺手段算不上佳,比不上暗卫出身的祁安。
祁安瞬间便将人制服下,陈永跪在地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祁昀慎:“勾结西夏,背叛大梁,陈永,你和你的族人,死不足惜。”
陈永目眦欲裂,再想求饶已经晚了。
陈父和周王的冠帽高高挂着,但凡冲上前的,全都是叛国卖国贼。
那些陈家别院的护卫见状都纷纷求饶,祁昀慎让人把周王和陈永分开关押,这些护卫统一押回京。
姜云筝坐在马车中,围观了整个过程。
祁昀慎明明已察觉出她的杀心,为何还要留着她?
在京城还在传言周王与陈家叛国谋逆时,祁昀慎的人已分两拨在陈家别院活动。
一波是装作陈永之前带出去的护卫。
剩下的人则混入了别院地底。
从客栈包围刺杀,到探入陈家别院,整个过程不拖泥带水,当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许青松前往抓人时,陈德甫还在皇城兵部制作舆图。
陈德甫被当场缉拿。
同时祁昀慎也押人回京,接着马不停蹄带人去搜查周王府和陈家,二府所有男子、老弱妇孺、九族以内的旁支,全数下狱。
官兵闯进周王府时,石筱雅还在周王妃院中练习坐姿,神色苦不堪言。
官兵一来,周王妃瞬间白了脸,她将石筱雅推到官兵面前,转身就逃跑,最后还是被抓了戴上镣铐。
而石筱雅被那一推,彻底没了腹中孩子,同样入狱。
变天,就在一夕之间。
另一边,石田也急的火烧眉毛。
石田得知消息后,生怕被陛下查出别院底下的二十万两银子,是由他所经手的。
一旦……
如今石惊涛失踪,秦氏没了眼,一旦石田再出事,石家无世家大族庇护,就只有满门抄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