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在檐下跟祁安吐槽那日徐宿源的事。
“徐家人人面兽心,看起来文质彬彬,娶了妻子还在外面养的有外室,也不嫌丢人。”
祁安却觉得不对劲,没搭理青影,进了书房,忍不住问祁昀慎:“主子,看样子徐宿源早就知道徐音琳的事,在他心里徐音琳也没那么重要。”
无论是真妹妹,还是假妹妹,徐宿源都视而不见。
祁昀慎没应声,将处理好的折子递给祁安。
“派人去宁州一趟,将山里的人堵住绑了,先按兵不动。”
祁安翻开折子一看,这是宁州传来的密报。
宁州与夏州同在一个方向,同样位于西北边境线一带,但接壤的并非西夏城镇,而是连绵巍峨的高山,地势尤其险峻,人迹罕至。
密报上写,暗卫在宁州山里发现了一条密道,有运送兵器的往来痕迹。
“是,主子。”说完,祁安便转身出去。
“青影。”
听到祁昀慎叫自己,青影立即进了屋。
桌案后,祁昀慎面色微沉。
“明日将徐音琳丢到姜家门口。”
祁昀慎倒要看看姜云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轻妇人,是何时与徐璟秧结识的?
这是姜云筝重生以来,第一次来枳宁院,院子大也温馨,祁臻臻领着姜云筝往后面走,里面是爹爹和她一起给大黄搭的狗窝。
里面大黄虚弱躺在靠垫上,可怜巴巴望着祁臻臻。
祁臻臻摸了摸大黄的脑袋,也不坐,就蹲在一边,静静等待。
半个多时辰后,大黄产下一只独生狗,毛发湿漉漉的,祁臻臻用手指碰了碰,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女儿一脸兴奋,姜云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让祁臻臻给狗子取个名儿。
祁臻臻想了会,打着手语说:“叫小白,等他长大了就叫大白。”
姜云筝笑意微顿,可这是一个黄毛的狗。
见女儿喜欢,姜云筝也就遂了她。
大狼狗舔了舔祁臻臻的手掌,又把自己的大脑袋放到小姑娘手掌里,祁臻臻没忍住,往大狗子的眉眼亲了亲。
后来,祁臻臻又拉着姜云筝往前面院子走去,秋千旁有个单独的小亭子,里面摆了许多奇珍异草,在外面价值不菲的花草。
祁臻臻指着桌上的兰花,仰头望着姜云筝,眉毛竖成了毛毛虫。
那兰花的叶子耷拉下来,花瓣也东一朵西一朵的,像是被什么咬坏了。
姜云筝目光落在树边挂着的一个笼子里,里面关着一只长得五颜六色的鹦鹉。
祁臻臻嘴里发出一道很小的哼声。
那鹦鹉学舌:“笨臻臻,抓不到我的笨臻臻。”
祁臻臻小脸蛋皱成一个包子,极其灵活地爬上树就想要去抓鹦鹉,那笨鸟本就在笼子里,也飞不出去,被臻臻一抓到,就焉了吧唧的靠在祁臻臻手掌心里,亲昵地用鸟头蹭着小丫头的手腕。
姜云筝头一次觉得,一只鸟竟会如此谄媚。
姜云筝来到树底下,双手往上举:“你小心点,我抱你下来。”
祁臻臻摇了摇头,抓着鸟就要往下跳,看的姜云筝心里一惊,连忙将小丫头搂住。
祁臻臻乖巧被姜云筝放到地上,那鹦鹉蹲在祁臻臻肩头。
姜云筝戳了戳小姑娘的脸蛋儿,说道:“我帮你把花救活。”
祁臻臻眼眸一亮,伸出手抱着姜云筝的腰蹭了又蹭。
这一幕十分熟悉。
她目光落在那只绿鸟身上,这鸟学习能力是真强。
兰花只是看着受伤严重,主枝条的嫩芽和新长出来的花苞并未受损,姜云筝拿着剪刀将坏了的枝条剪掉,又找了根木棍撑一撑,最后将让紫竹找了些不用的碎布面料做了个保护罩。
“过两日天凉了下雨,用这个罩子放到亭子里面就没问题了。”
“等三日后你就能看到开花了。”
祁臻臻一脸崇拜地望着姜云筝,姜云筝心里暖极了,又捏了捏小丫头的腮帮子。
祁臻臻又让紫竹去屋里取了点东西拿出来。
祁臻臻打着手语:“这是爹爹给我带回来的糕点,这个最好吃啦,这个是三叔买的卤味。”
糕点还是熟悉的样式,原来祁昀慎那日是去给小丫头买的。
对着祁臻臻饱含期待的目光,姜云筝执起一块元宝形状的绿豆糕放进口中。
甜而不腻的点心充斥唇齿,她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时间也不早了,姜云筝一直留在枳宁院会让人怀疑,她俯身亲了亲小丫头额头,正转过身,就见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站在廊下,不知看了多久。
姜云筝笑容不变,越过祁昀慎离开。
这次送姜云筝出府的还是芳菲。
这段时间往来频繁,芳菲与姜云筝熟稔起来,闲聊着往外走,经过前院时,姜云筝身形一定,面色有些奇怪。
芳菲不明所以:“姜大夫,怎么了?”
姜云筝蹙了蹙眉,疑惑道:“我好像听到这地底下传来有声音。”
芳菲笑了,“姜大夫可能是听错了,这府里难不成还有什么地底世界不成?”
姜云筝弯唇:“说的也是。”
枳宁院里。
祁昀慎一来,那鹦鹉便不敢继续待下去了,扑腾着翅膀往树梢飞去。
见爹爹一来,祁臻臻连忙将口里的糕点咽下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我只吃了一块,没有多吃。”
哼,她是招待客人才拿出来的。
祁昀慎嘴角一抽,祁臻臻真是戏精一枚。
见爹爹没有说她,祁臻臻牵着祁昀慎的手掌往后院走去,连忙转移话题,要带着祁昀慎去看大黄。
姜云筝回到念云筑,刚一进屋就察觉了异常。
院子外的小丫鬟们还在洒扫,另一边红玉与乌绿先去前院跟管家学习如何管理院子。
姜云筝走近一看,侯月大大咧咧躺在她床上,以手撑着脑袋,“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许久了。”
姜云筝也不惊讶,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么快,有消息了?”
侯月是上午去的醉春风。
侯月顿时一翻身,“你都不震惊我在这?”
姜云筝眉梢一挑:“只要有心,打听到我住哪不是难题。”
侯月嘟了嘟嘴:“我刚一翻进去,正好就听到了那花魁在跟人密谋如何刺杀禹王呢。”
刺杀禹王……
姜云筝看了眼侯月,侯月丝毫没有替前主子担忧的神态,反倒是幸灾乐祸:“死得好死的早,死的让人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