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1237部队。
谢司杰和陈二黑帮着庄洁把行李搬去宿舍。
庄洁手里只拿了两个很轻的布袋子。
训练场上有一队士兵在训练,此刻哪有心思再训练,眼睛像机关枪似的扫向这边。
他们部队来美人儿了,白白净净,真漂亮,他们团长居然亲自给她拎东西。
庄洁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很不自在,加快脚步跟上谢司杰两人。
到了宿舍,是一个小单间,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书桌,一把椅子。
谢司杰和陈二黑把东西放到地上,自觉拿起扫把打扫屋子。
谢司杰无语。
他现在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留下来,他一个团长跑来给一个女同志打扫卫生,会被人家笑话的。
庄洁对陈二黑的热心很感激,自己也动手擦桌子,擦床。
谢司杰顿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庄洁一抬头看谢司杰不见了。
问了一句,“团长去哪了?”
陈二黑抬头,没看到谢司杰的身影,说道:“团长肯定回家去了,他家就住在前面那栋宿舍楼里。”
庄洁惊讶,“他都是团长了,还跟你们挤宿舍呢。”
“我们团长单身,他觉得自己住一个小楼太浪费,便把机会让给了其他人,自己搬到了宿舍。”
陈二黑说单身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庄洁。
“我们团长人可好了,人又善良,谁要嫁给他是谁的福气。”
庄洁听到单身两个字,心里一喜。
“你们团长长得一表人才,还是团长级别的,怎么会剩下来?”
剩谁也不该剩他啊。
陈二黑也没有瞒着庄洁。
把谢司杰的第一段婚姻说了一遍,还提到他有一个13岁的女儿。
庄洁心里泛起了涟漪,她挺同情谢司杰的。
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被伤透了心之后独自生活这么多年。
陈二黑把屋子给庄洁打扫干净便离去。
庄洁心想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改天得好好谢谢人家,还有那位团长。
哎呀,刚刚忘了问陈二黑那位团长的名字了。
陈二黑说他们团长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洁字,她很好奇他叫什么。
陈二黑从庄洁这里离开,直接去了谢司杰那里。
谢司杰去澡堂子洗了澡刚回来,正擦着黑硬的短发。
“舍得回来了?”
陈二黑嘿嘿一笑。
“嗨,团长,我这么热心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谢司杰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扫向他。
“对呀,团长,我们这里好不容易来了位单身女同志,肯定老多眼睛盯着了。但庄洁同志是我们先遇见的,我就一个小小的警卫员,人家姑娘肯定看不上我。您就不同了,所以我得和她搞好关系,把她往您身边带。”
陈二黑一副快来夸我聪明的表情。
谢司杰无语,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正事儿不干,净琢磨这些。”
陈二黑委屈。
“我还不是为了您的终身大事着想。”
“呵,我啥时候轮到你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
陈二黑小声嘀咕。
“您已经不年轻了,再不找就不好找了。”
说完,接收到谢司杰冷厉的眼神,赶快夺门逃走。
谢司杰苦笑了一下,现在是几个意思,连他的警卫员都开始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他有那么老吗?就那么怕他孤独终老没人要?
谢司杰叹了口气。
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办公室处理他不在的日子积攒的事务。
忙碌了一下午,肚子也饿了,谢司杰直接去了部队食堂。
打好饭,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团长!”
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一道倩丽的身影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庄洁笑眯眯地看着谢司杰,“团长,你也来吃饭啊。”
“嗯。”
谢司杰淡淡应了一声。
庄洁心里腹诽,这个男人心肠挺热,面色却太冷,寡言少语的,总是冷场。
好歹他们挨着坐了48个小时,又一起坐车来部队,期间他还多次出手帮助她。
怎么也算朋友或者相熟吧。
庄洁故意找话题说,“团长,咱们部队的伙食还不错嘛,味道也挺好的。”
“嗯,咱们这里虽然气候条件差了些,但吃住是没问题的,你刚来,可能要适应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后勤科。”
“我可以来直接找你吗?”
谢司杰愣了一下,“也可以。”
庄洁太高兴了。
她就说这个男人面冷心热。
谢团长和新来的漂亮军医坐在一起吃饭,周围的机关枪眼睛突突地射过来好奇的目光。
庄洁有些不自在,快速吃完饭离开。
谢司杰自然也注意到周围的目光,警告地看过去,他们立即低下头扒饭。
谢司杰等庄洁走了一会儿才端着餐盘离开。
庄洁投入工作后,终于从同事的嘴里知道那位团长的名字。
他叫谢司杰。
只不过他的杰是杰出的杰。
她的是纯洁的洁。
庄洁一来就吸引了无数单身男人的目光。
每次庄洁走在路上,总有种自己是一块儿肥肉,被很多双眼睛盯着的大肥肉。
但他们也只是过过眼瘾,没有谁真的来骚扰她。
军人就是有素质。
庄洁觉得这群当兵的挺可爱的。
之后,庄洁总找各种理由去找谢司杰。
“谢团长,我宿舍有蚊子,晚上咬得我睡不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驱蚊?”
谢司杰道:“你去买一个蚊帐就可以了。”
“去哪里买?”
“部队每天都会有车子进城采买,你跟着车子去城里的商店看看,但要看着时间跟着采买车回来。如果错过了采买车,就不好回来了。”
“对了,采买车每天上午8点出发。”
庄洁笑看着这个男人。
“谢谢,我知道了。”
这天,庄洁跑去谢司杰的宿舍,趁他不在,把他的脏衣服洗了,还给他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谢司杰回到宿舍惊呆了,庄洁把他的贴身衣物都给洗了。
看着挂在走廊处迎风飘扬的裤衩。
谢司杰风中凌乱。
活了一大把年纪,他头一次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