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淮不知什么时候也顺着木梯爬上屋,正双手抱胸,吹着晚风站在一旁,桃花眼微眯,神情醋熏熏的。
“行了行了,还没抱够啊?”
目光落在白临溪后背的手上,他一脸敌意,阴阳怪气道:“你该不会在趁机吃豆腐吧?我老婆的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白临溪回眸望去,喻疏淮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抿唇可怜兮兮。
仿佛在说——
老婆看看我。
人家被你冷落了好久,心碎碎。
“……”
啧。
醋坛子又打翻了。
白临溪哭笑不得,目光带上安抚,红唇轻启,无声说了一个乖字。
喻疏淮读出唇语,瞬间乐了。
许星潭也注意到喻疏淮,一把抹去眼尾的泪,瞬间沉了脸。
他看过小师弟的选秀节目,一直对喻疏淮没什么好感,因为这家伙总是对他家小师弟发骚,动手动脚,现在这个家伙竟然反过来诋毁自己吃小溪豆腐?
什么人啊。
真是臭不要脸!!!
他越想越气,骂骂咧咧怼了两句。
“你谁啊?”
“我们兄弟俩团聚关你屁事?抱怎么了?我就抱,小溪跟在睡一张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在那个坑里打滚!”
喻疏淮脸一黑,挽起袖子,咬牙切齿走了过来:“艹,溪溪拿你当师兄,我可不惯着你,你再说一句试试?”
许星潭:“说就说,我跟小师弟以前天天同床共枕,亲密得不行,嫉妒了吧?吃醋了吧?小师弟还叫我哥哥呢!”
喻疏淮:“真tm想弄死你。”
许星潭:“来啊,反正我爸妈都死了,烂命一条,我可不怕你!”
“呵,谁理你啊?”
喻疏淮不屑挑眉,目光移到白临溪身上,变得温柔深情,他半蹲下,捏住月下美人的下颚,暧昧挑起,当着许星潭的面落吻。
又亲又舔,眼神拉丝。
“老婆~”
“你师兄凶我,我好怕,要抱抱摸头亲亲,哄一哄~”
许星潭瞪眼,不可置信怒吼:“卧槽,你要不要脸啊?!”
白临溪:“……”
吵死了。
想把这两傻逼一起踹下去。
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顺势将人揽入怀里,委屈巴巴告状:“溪溪你看,他又凶我,声音这么大,会吵到师父的。”
许星潭:“???”
报警了!
他跟着抓住白临溪的手臂,余光瞪着男人,认真提议——
“小师弟。”
“你快休了这家伙吧,这么爱装,一看就是花心大萝卜!”
喻疏淮在老婆腰间捏了捏,哑声抗议。
“宝宝……”
白临溪头疼得紧,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抬手一挥,打断喻疏淮的话,又推开了许星潭,自个儿拿着辣条起身。
“行了。”
“我要去给师父上香了,你们不服的话就打一架吧,谁输了摔下屋檐,我就陪他去趟医院,顺道看看脑子。”
喻疏淮:“?”
呜。
老婆不爱我了。
许星潭:“……”
哇。
小师弟现在好会骂。
白临溪踩着瓦片,踏上木梯。
由于在屋头,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其他两人也不敢去抓他。
喻疏淮上下扫了许星潭一眼,阴阳怪气道:“啧,瘦得像只猴子一样,估计一拳就飞了,谁敢打你啊?我是好公民,我可不敢背上一个命案,不对……猴案。”
“你……!”
许星潭气得不行,可喻疏淮已经跟着白临溪走了,他抓住头上散落的白布缠了一圈,也骂骂咧咧跟着下了屋顶。
“这么会吃醋?”
“醋坛子变的啊?什么人啊,脸厚得跟墙一样,还装可怜,死绿茶!”
喻疏淮追上白临溪,搂着老婆的腰,嘚瑟耸肩:“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许星潭气得直跺脚。
白临溪无奈,抱起放在石桌上的菊花,见前面就是灵堂,一巴掌拍在喻疏淮屁股上,“严肃点,我师父看着呢。”
“噢。”
喻疏淮乖乖应了一声,收敛起玩世不恭,拿起另一束菊花。
许星潭走在后面,望着两人亲昵的身影,步伐一顿,突然笑了。
算了。
既然这大醋缸这么听小师弟的话,那自己还是祝福一下吧。
目光穿过飘晃的白布看向灵堂,青年眼中泪光闪烁,有了温度。
“爸……”
“小师弟回来了。”
你老人家在天有灵,要保佑他幸福啊。
白临溪踏进灵堂的那一刻,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忽地,鼻腔涌上酸涩,红了眼眶,诸多思念皆化作了一声呼唤。
“师父……”
“我、我回来看您了。”
白临溪弯下腰,将花束放在长明灯下面,对着灵位跪下,缓缓抬眸,声音哽咽打颤:“您会不会怪我回来晚了?”
他身体在发抖,泪顺着泛红的眼尾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哭得伤心又脆弱。
但唇却慢慢勾起。
露出了常在师父面前展露的笑容,乖巧听话,带着一丝孩童的撒娇。
“我知道……”
“我知道师父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我跟师兄和好了,以后啊……”
“我们天天唱戏给您听。”
白临溪望着灵位上的照片,思念泛滥 。
那张照片是师父年轻时的照片,他以前见过的,一袭青衫,温文儒雅,因不喜拍照拿着折扇朝镜头摇头轻笑。
而如今……
只剩下了黑白。
可看着看着,白临溪感觉师父好像在对自己笑,一如既往温和亲切。
仿佛在说——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泪再一次控制不住,顺着艳色的泪痣流下,湿了脸颊。
白临溪擦了擦眼泪,开始上香。
喻疏淮跪在白临溪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温柔安抚:“乖,师父看见你跟你师兄和好,肯定很开心的。”
“……嗯。”
白临溪点燃香,先递给喻疏淮,湿润的狐狸眼染上绯红,目光柔情:“哥,你跟师父介绍介绍自己呗。”
“好。”
“那我得好好介绍一下,不然怕咱们师父不让我跟你好。”
喻疏淮接过香,认真拜了拜,小心翼翼将香插进香炉里,旋即,伸手搂住白临溪的肩,看向照片,目光真挚。
“许先生。”
“溪溪唤您师父,我也跟着叫了。”
“我姓喻,叫疏淮,从前我爷爷爱来您这儿听戏,我因此结了缘,遇见了我的小玫瑰,您放心,我知道溪溪从前受了很苦,以后啊,我保证好好待他。”
“让我的小玫瑰长在蜜里,迎光绽放,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