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溪垂下眸,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迷迭香味,鼻腔一阵发酸,水雾在眼里积聚,心底涌起了莫名的依赖感。
他缓缓贴近。
贴到喻疏淮颈窝,唇若擦过柔软的黑发,偷偷蹭了几下。
“喻疏淮。”
“太快了,你走慢点。”
从前总是漫不经心带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很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若有若无的鼻音。
喻疏淮察觉到不对劲。
步伐一顿。
想亲一亲老婆,可姿势不便,只能微微侧过头,贴着白临溪的脑袋一起蹭。
“好。”
他满目温柔。
墨镜下的桃花眼溢满了宠溺。
“我们慢慢的,看看夜幕下璀璨的城市,看看漫天的星星,看看我们的影子在霓虹灯下交叠,要是你想看日出,我也陪你。”
灼人的体温蔓延而来,男人的呼吸倾洒在肌肤上,滚烫如火。
白临溪眼睫轻颤,双腿不由夹紧。
他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团柔软的云层包裹,暖洋洋的,视线往下,顺着照射的光线投下地面,是他们重叠的影子。
喻疏淮背着他。
为了让他趴着舒服,后背体贴弯着,高挑宽大的身影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嗯。”
白临溪咬唇,闷闷应了一声:“挺想看日出的,但我们去哪里看?”
喻疏淮思索片刻,道:“我们去游乐场坐摩天轮,晚上风大,坐在里面也不会着凉,还能离星星更近一点。”
闻言,白临溪摇头:“这个点了,附近的游乐场早就关了吧。”
喻疏淮:“问题不大。”
白临溪:“嗯?”
喻疏淮眉峰上扬,嘚瑟求夸:“老公有钱,给夫人包场。”
白临溪:“……”
啧。
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白临溪唇角小幅度勾了一下,没拒绝,手顺着男人的胸膛往上,摸到他的喉结,摩挲着轻哼:“那你背我去。”
喻疏淮瞳孔忽暗,漫出低笑,嗓音磁性缱绻,满是宠溺。
“行。”
“不过得麻烦老婆大人帮我导航。”
两人暂时停下,搜寻附近的游乐场,白临溪坐在花坛上等待,喻疏淮在另一边通着电话,将一切安排妥当。
男人取下墨镜,别在领口。
时不时便偏头望来,俊美的脸庞映着灯光,满目星河,引入沉沦。
明明近在眼前。
他还不忘抛来飞吻,眨眼wink~
白临溪心跳骤停,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他穿着红色舞服坐在人群中间,手里还拿着一支娇艳的玫瑰。
而男人正在舞台上。
一身华丽的打歌服,胸膛半裸,腰间缠着绑带,银坠闪闪发光,性感又迷人。
喻疏淮的初舞台很亮眼。
他跳着帅气的街舞 ,高挺的身影汇聚了所有星光,黑发散开,脸庞挂着细汗,修长的手指擦过麦,喉结凸起滚动,随着音乐渐缓。涟漪桃花眼蛊惑扫来。
深情款款。
又蔓延着迷人的痞气。
当年,他如方才那般,跑来飞吻,蛊惑眨眼,做着骚气的wink。
唇一张一合。
似乎在问——
‘我帅不帅,喜不喜欢?’
白临溪心如乱麻,搭在身后手倏然攥紧,死死捏着花坛里的灌木,恍若当年,他无意识揉烂了手里的玫瑰 。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
白临溪问着自己,这个答案他不知道,但现在,他肯定了一件事。
不管是荷尔蒙的吸引,还是想留意一下强大的竞争对手。
总之。
从一开始。
他就被喻疏淮吸引了。
或许……
他的白月光,他的初恋,一直都是喻疏淮,而喻先生对他来说只是长辈。
“溪溪。”
富有磁性的嗓音将白临溪思绪拉回。
喻疏淮打完电话走过来,在白临溪额头啄了一下,熟练转身,半蹲下,拍了拍后背:“来,我们继续驾驾驾~”
“……”
白临溪抬眸,盯着男人帅气的侧脸看了半晌,心底一阵发闷。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
眼前这个才华横溢,迷倒万千的天之骄子也不会发疯失魂,被锁住四肢,绑在病床上,打了一针又一针的镇定剂。
喊得嗓子都出血了。
一定很疼吧?
白临溪抱着玫瑰,乖乖上背,趴稳了,目光落在男人肩上。
手隔着衬衫。
小心翼翼碰了碰某个位置。
这里。
他当初捅得很深。
喻疏淮把他关黑屋的那三天,血一直在流,伤口也发炎了。
白临溪指尖微抖,眼中浮起心疼。
“溪溪?”
喻疏淮见老婆一直没说话,兴致不佳,捏了捏他的腿,轻轻问:“是不是不想去游乐场了?没关系,困了我们就回家。”
白临溪埋下头,贴着男人的颈窝,柔声道:“没,想去的,走吧。”
“好。”
“如果太困,你就在我背上睡会儿,要是无聊,老公的脖子给你种草莓~”
白临溪笑着应了一声。
喻疏淮勾起唇,迈开长腿,背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迎着月光,在霓虹闪烁的夜幕下,一步步走向幸福。
白临溪一直没说话。
久到喻疏淮都以为他睡着了。
他怕老婆着凉,环顾四周,想买一件可以披身上的毯子或大衣。
可现在太晚了。
还营业着的基本上都是餐饮店。
喻疏淮眉头微皱,思考着要不要去烧烤店找老板买张毯子。
他转身,刚准备行动。
忽地——
脖颈袭来温热的吻,轻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亲昵又暧昧。
“哥。”
“想来想去,我还欠你一句话。”
喻疏淮愣住,侧头看向身后,映入眼帘的是带着清香的银白长发。
发尖擦过脸颊。
掀起一阵微痒,像羽毛在心间骚刮,他心跳很快,下意识问:“什、什么话?”
白临溪枕在喻疏淮肩上,笑了一声,尾音轻飘飘的,温柔又宠溺。
他没急着开口。
细白的手指顺着男人喉结往上。
滑过流畅的下颚线,在唇上停留了几秒,点过鼻翼,轻抚眉头,最后落在头顶,暧昧地插进发间,揉了揉。
“淮哥……”
“对不起啊,以后我不当小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