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溪攥紧相框,身体一颤,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眼尾晕开了绯红。
“啧。”
“别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缓缓抬眸,指关节泛了白,看着男人湿润猩红的眸子,艳红的唇勾起,嗓子发涩,笑得苦涩又嘲弄。
“当初……”
“我被你锁在床上,求你停下的时候,你有在乎过我吗?”
喻疏淮瞳孔地震,焦急地抱着白临溪想解释,奈何双手被锁着,行动不便。
“我……我在乎的!”
他红着眼贴近少年。
胸膛剧烈地起伏,嗓音沙哑,吻着白临溪的脖颈,因慌乱害怕打着颤。
“溪溪,你听我说……”
“我没有把你当玩物,我在乎你的,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听到你说你喜欢一群人玩,听到你作贱自己,我……我就气炸了,然后发疯,犯浑,把你关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发誓,我会改掉暴脾气的,我会乖乖听话的,我要做溪溪的乖狗狗。”
白临溪咬了咬唇,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疼得呼吸困难,双耳鸣呜。
他知道。
当初喻疏淮发疯,大部分原因都是自己作的,他在故意激他。
因为他不相信大少爷的喜欢。
也想封心。
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不把自己当人,把身体当做商品,让大少爷尝到味就滚蛋。
只是……
他低估了喻疏淮的喜欢。
也低估了喻疏淮的疯狂。
如果不是因为公演,如果他没有服软哭着哀求,喻疏淮会关他一辈子吧?
白临溪收回思绪,感受着男人的体温,眉眼浮起动容,眼神迷茫。
他听到喻疏淮在不停的认错。
不停的叫老婆。
而他,心如乱麻,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
什么湿润的东西滴在颈窝,像是沸腾的热水,灼烧着肌肤。
“汪……”
“溪溪,别丢掉我好不好?”
白临溪愣住,心跳漏了半拍,缓缓垂眸,看见喻疏淮抬头望来,落了泪。
“我会乖的。”
“会乖的,会乖的……”
喻疏淮一声声重复着。
嗓音沙哑得吓人,黑发凌乱遮住眉眼,眼中布着血丝,泪夺眶而出,划过醉红的脸颊,透着破碎,卑微到了极致。
白临溪盯着他看了一分钟。
没说话。
眼尾却悄无声息滑过了一滴泪,染湿泪痣,留下了心软的破绽。
他闭上眼,对醉醺醺,又好像很清醒的男人说了几个字。
“吻我。”
“我要你……喂我吃那颗酒心糖。”
喻疏淮怔了怔,瞳孔紧缩,浑身的血液因激动疯狂叫嚣着。
他小心翼翼捧起少年的脸。
失而复得的欣喜如烟花绽放,占有欲被点燃,顷刻间,烈火燎原。
“溪溪……”
“溪溪……”
“你愿意当我老婆了是不是?!”
男人兴奋地吻了下来。
白临溪迎接着吻,浓密的眼睫湿润成墨线,如折翼的蝶,轻轻颤着。
他没有回答。
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沉默着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吻后,衣服散落一地,红酒的气味弥漫在空中,糖果在唇间融化。
喻疏淮想把白临溪抱上床睡觉。
奈何。
双手被铐着。
只能压着老婆在地毯上小心翼翼亲亲。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去回想,可高浓度的酒精麻痹着神经,意识愈发浑浊。
只记得。
亲亲的时候要温柔,要轻轻的。
不能吓着他的小玫瑰。
还要……
把溪溪抱回去结婚!!!
“结婚?”
喻疏淮黏着白临溪,嘀咕了一两声,下意识看向柜台,迷离的双眸忽闪,片刻后,在老婆温暖的怀里陷入了沉睡。
“宝宝……”
“我们去梦里牵手手,结婚婚哦。”
白临溪没推开喻疏淮,任由男人抱着,他紧紧攥着地毯,衣服被撕扯开,挂在手臂上,雪肩裸露,春色诱人。
那双微阖的狐狸眼泛着水光,眼角通红,媚中含情,又带着嫌弃。
恶心死了。
谁家八块腹肌的攻喝醉了一直叠词词,撒娇娇,还红着眼睛哭啊?
不过……
白临溪眸光微动,摸到男人的腰抱住,舔了舔唇,回味着嘴里的糖味。
的确甜。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像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