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胭脂红渐变水袖舞服!
它整齐折叠在盒内,布料看起来极其柔软,最上面放着一张蓝框白底的名牌,左边是三角几何图,顶端有颗闪耀的星。
而右边写着欢潮娱乐林寻溪。
“……!”
白临溪猛地坐起,困意在一瞬间散去,怎么猜也没想到里面放着的会是自己参加选秀的初舞台服装!
他拿起名牌,轻轻摩挲。
恍惚间,熟悉的触感将他带回了那些为梦想奋斗,挥洒汗水的时光。
《偶像星途》
这是一档男团选秀节目。
也是他离开戏院后唯一的舞台。
为了给导师好印象,顺利拿到A,初舞台他选择了难度很高的国风水袖舞。
练习生入场前,他在后台换衣服,由于衣服袖子长,裙摆层层叠叠,穿起来很不方便,他弄了半天都没系好腰带。
正想找人帮忙时。
身后飘来了一道慵懒揶揄的轻笑。
“腰真细。”
“谁家大美人女扮男装来选秀了?”
白临溪一愣。
还没来得及转身,腰间就窜来一阵微痒,一双修长冷白的手拽过深红的腰带,一圈圈缠绕,帮他系紧。
灼热的呼吸洒在脖颈。
痒而酥麻。
白临溪僵硬着身体回眸,入眼是张雅痞俊美的脸。
青年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微勾,下颚轻挑,三七侧分的黑发挑染了几缕灰蓝,左耳带着十字耳钉,瞧着玩世不恭。
他身上的打歌服更是性感酷帅。
流苏西装外套,里面没搭衬衫,胸膛几乎全裸,只缠了几条黑带,脖颈上还点缀着闪闪发光的银链。
四目相对。
青年扬了扬眉,面露惊艳。
“啧。”
“真是大美人啊,我帮你穿衣服,你要不考虑一下以身相许?”
说罢。
竟又拍了一下他的腰。
白临溪当时又惊又无语,表面笑嘻嘻道谢,心底直骂傻逼。
这是哪里来的流氓gay花孔雀?
后来。
白临溪一舞拿下首A。
他刚走下舞台,喻疏淮不知从哪里薅来一朵玫瑰,正大光明插在他腰间,还极其风骚地抛媚眼。
“这是小聘礼,等会儿A班见。”
白临溪哭笑不得,想一巴掌挥过去。
但碍于在镜头前需要维持人设,于是懒洋洋勾起玫瑰花,手腕一转,点在青年眉间。
还笑着附和一句。
“好运传给你,加油。”
再后来。
喻疏淮真拿到了A。
他们就这样成了床挨着床的室友。
刚开始,他们的关系还不错,会一起扒舞,一起吃宵夜。
但慢慢的。
喻大少爷就看不惯他了。
…………
白临溪回忆起往事,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他和原主的记忆不停交错,一会儿是坠楼而亡,一会儿是上吊窒息,两种痛苦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四肢被锁链扣着往下拽,绝望又无助。
任何挣扎都是无果。
只能……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
次日。
白临溪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汗。
他坐在床上缓会儿,摇摇晃晃起身,从衣柜里找了套衣服去洗漱。
浴室里有面镜子。
白临溪忍不住又瞅了几眼。
镜子里倒映的身影面容憔悴,额角布着细汗,五官浓艳柔美。
“真的好像啊……”
五官像就算了。
泪痣的大小竟然也差不多。
太神奇了。
比喻疏淮一觉睡醒变成真孔雀,还是秃尾无法开屏的孔雀还神奇。
白临溪感叹完,懒洋洋打了哈欠,开始脱衣服洗澡。
他洗得很慢。
因为身体过于陌生,忍不住想检查。
一番研究后。
白临溪得出结论,这具身体缺乏锻炼,过于瘦弱,没什么肌肉,但好在四肢修长,腰够软,是个舞蹈苗子。
能跳舞就好。
毕竟……
还得伺候傻逼金主呢。
洗漱完。
白临溪找了套新牙刷刷牙。
等他走出浴室,窗外已经全亮了,柔和的晨光穿透窗帘照亮卧室,紧跟着,吊灯上的麻绳再次映入眼帘。
“……”
怪吓人的。
但愿原主已经安息了。
白临溪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原主骗钱赌博不算好人,但他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思考片刻。
他找来凳子和剪刀,咔嚓一声响,剪断麻绳扔进垃圾桶。
随后。
又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
白临溪拿起手机往床上一躺,正想看看今天是几号,没想到打开一看竟发现……今年是2023年!!
他死的那年分明是2021年啊!
所以说。
自己一睁眼就穿越到了两年后?
白临溪有点懵,连忙点开百度,啪啪啪输入自己的名字。
【林寻溪坠楼】
他以为会弹出各种营销号的报道。
谁想。
搜索结果竟是——
【林寻溪离世,死因未知,喻疏淮退团,wild untamable男团提前解散,最后一场演唱会台上只剩五人。】
所有新闻都未提起坠楼,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屏蔽了关键词。
难道……
是公司怕影响不好,影响下一届选秀?
白临溪皱了皱眉,继续往下翻,看见除他和喻疏淮以外的队友在台上鞠躬告别的照片时,心底五味杂陈。
虽然他们团内部不和。
总是吵吵闹闹。
但好歹大家一起流过汗,熬过夜,为了梦想并肩奋斗过。
他们都说好了。
解散演唱会那天穿上选秀的制服在台上手拉着手转圈圈。
“哎……”
白临溪叹了叹气,目光落在喻疏淮的名字上,眸底浮起几许疑惑。
话说。
这家伙为什么退团?
人好好的,也没参加解散演唱会。
白临溪想了想,估摸着是大少爷脾气古怪跟谁吵架了。
随即。
他更换词条。
输入男团经纪人的名字。
【经纪人薛辉】
结果显示这畜生涉嫌多重罪入狱了。
“啧,活该。”
白临溪厌恶地哼了一声,又搜了几个名字,没想到酒店里那几个想强迫他的制片人导演竟然都入狱了。
呵。
垃圾分类还挺整齐的嘛。
果然死得砰砰响就能引起警方关注。
重活一次,畜生们也有了报应,白临溪懒得再纠结前世的仇恨,垃圾看多了会脏眼,他嫌弃地删了搜索记录,还手机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体。
“好饿。”
“先吃点东西吧。”
白临溪嘀咕着走出卧室。
客厅比想象中的还要乱,沙发上扔了几件衣服,茶几上还有没吃完的泡面烤串,地毯上甚至堆满了快递。
他走进厨房,再次沉默了。
因为冰箱里只有一盒慕斯蛋糕。
还是发霉的。
无奈。
白临溪只能饿着肚子点外卖。
等待外卖的间隙,他把屋子都收拾了一遍,意外发现次卧布置粉嫩少女,挂满了裙子。
显然。
这里就是原主的直播室。
虽然四处可见女装,但原主并不是女装癖,甚至还是直男,他选择女装出镜,单纯是想要热度,以及怕被熟人认出。
可惜原主每次女装都别扭地低着头。
夹的声音也奇怪。
直播还不耐烦。
还总爱化过于夸张的‘梨花带雨妆’。
因此不但没热度,黑粉还多。
也不知道喻疏淮是怎么发现原主的?
白临溪刚想到某人,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来自【喻老板】的电话。
“……”
这备注好呆。
等会儿换个符合花孔雀气质的。
收起思绪,白临溪接通了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他就笑了一声,暧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