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话让上官槿有点心疼。
今天有点乱,好像大家都忘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好像从会走开始,就没有出过这个王府的大门。
他一直以为他的一切就是这个王府。
父亲突然不见了,他没哭没闹,只是乖巧的陪着母亲。
看着母亲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也知道,院子里不会只是他一个小孩了......
只是,突然的,母亲就躺在屋里出不来了。
看着一盆盆的血水从母亲的屋里端出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住不要哭出声。
要不然母亲会担心的......
见小孩一脸祈求的看着自己,上官槿只得摸摸他的脑袋。
“放心吧!等会儿太医们就到了,你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先回自己的屋子等会儿好不好?
说不定你睡一觉起来了,你母亲已经给你生了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上官槿劝道。
萧禹治却是固执的要站在这里。
“我想陪着母亲。
这样的话,母亲想我了,叫我一声就能看到我了。”
上官槿听着屋里秦王妃快要压抑不住的痛呼,觉得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在这里。
想了想,她开始忽悠小孩。
“呀,我好像想到一件事情。
说是孩子的母亲在生第二个小孩的时候,只要先前生的孩子诚心的在庵堂里祷告。
这个孩子就能生的特别顺利。
你们府里有庵堂吗?”上官槿问道。
萧禹治一听,猛的想起来后院母妃天天祭拜的那个小庵堂。
说是里面住着祖父和祖母......
“有的,在后院!
沈夫人,真的有用吗?只要我在那里好好的祷告就能让母亲平安生下小妹妹吗?”萧禹治急急问道。
上官槿点头。
萧禹治一听,忙又抹了抹脸,将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然后就要往后院跑。
上官槿一把拉住他,又叫了两个侍女过来。
“你们俩陪着一起去,记得伺候好了。
现在早晚依旧凉,把小主子伺候好了,才是你们的本分。
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忙。”
看到萧禹治跟着两个侍女去了后院了,上官槿也松了口气。
这说话她才抬步进入秦王妃生产的屋子。
秦王妃此刻散发躺在床上,脸上头上都是汗。
被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让人看起来更加脆弱。
稳婆也是满头大汗的在边上忙活着。
“沈夫人......”秦王妃看到是上官槿的时候,眼睛好像有神一点了。
“怎么好好的就发动了?上次让人来看,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上官槿一把就握住了秦王妃伸过来的手。
秦王妃用力攥住上官槿的手,深深呼吸了两口气。
她感觉身子像是要被撕裂一样。
生萧禹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过。
“沈夫人,我梦到丛泽了!”秦王妃颤抖着声音说道。
上官槿心里咯噔了一下。
梦到秦王了?什么情况?
难道说梦到秦王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你们夫妻感情深,梦到他不是正常吗?
你要是梦到别人才奇怪呢!
别胡思乱想的,好好保存体力,等太医们来了就好了。”上官槿赶忙说道。
秦王妃轻轻摇了摇头。
刚刚稳婆说了,孩子胎位不正,脚在下面......
“我......我梦到丛泽在海里......
那么大,那么深的海!就丛泽一个人......”秦王妃断断续续的说道。
“废话,他去的是那边,那边除了海还能有什么?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不准再乱想了。
我看你这肚子,里面应该是个女孩吧!
我可听说了,你家那位可一直想要个女儿呢,你好好的把这孩子生下来。
等哪天他回来的时候,不得高兴坏了啊!”上官槿只能这么劝。
秦王妃刚想说话,又是一阵阵痛袭来,她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好不容易等阵痛过去了,秦王妃这才缓了一口气。
“沈夫人,我求您件事情。
我这次......估计逃不过去了。
治儿只有五岁,您能和陛下说说,等我走了后,找个普通的农家,把治儿送过去。
让他就当个大渝最普通的子民就行了。
丛泽那里......”
“胡说!你瞎想什么呢!哪个妇人生孩子不是九死一生的。
你这是生过的,又不是没生过,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
还有,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养,让别人养,你觉得别人能用心对待吗?
刚刚,就在们外面,你儿子就蹲在角落里。
满脸都是眼泪,楞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你想想,你要是就这么撒手走了,他怎么办?
你也知道他才五岁!
他看着自己的亲娘不要他了,走了。
然后呢,还要把他送给别人,对这孩子公平吗?
我告诉你,我要是你,现在就保存体力,等会儿太医来的时候,一切听太医的。
指望谁都指望不住,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自己。
不要再说一些胡话了,好好保存体力,太医应该马上就到了。
还有,我带来的老参,赶紧拿去切片。
等会儿体力不支的时候,往嘴里含上两片。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上官槿瞪了一眼在旁边抹眼泪的秦王妃的那个贴身侍女。
贴身侍女一听,忙擦擦眼泪答应着出去了。
秦王妃也哭了。
上官槿知道她心里也苦,忙拉着她的手说。
“没有谁一辈子顺风顺水的。
苦日子过去了,剩下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再过十来天就是端午了,城外有赛龙舟呢!
到时候啊,我让我们家小子带着你们家孩子去看划龙舟。
你放心啊,看完了我就让人送回来,不会弄丢的。”
秦王妃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这时候,冬麦也跑进来了。
“小姐,太医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