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那个老货干什么?
好色不说,还心狠手辣的,对自己的发妻都下得了手,他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还有,他可是认得你的。”上官槿不解的说道。
沈怀琛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重新坐回凳子上。
“你放心,那个家伙认不出我的。
虽然以前算是同僚,但是以前的定国公一直驻守北地,见的机会很少。
至于声音,你更不用担心,常胜侯那边给我弄了一种药,吃下去嗓子就沙哑的让人听不出原音。
而且,这不是我主动找他。
是他主动联系的撒哈城那边。
我要亲自来,也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十多年前,北地情势突然紧张。
原本送往威远军的粮草不知何故迟了半个月都没到。
也是那个时候,北胡突然要对大渝出兵。
十五万人马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渝。”沈怀琛说道。
上官槿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初形势紧张,京里的不少勋贵都悄悄的往江南转移了。
不过,后来听说定国公带着一支小队,悄悄的潜入了存放粮草的撒哈城,把北胡的粮草烧了个一干二净。
也把那个撒哈城烧了一半......
也是因为这个,北胡不得不退兵。
好在萧景帝那边派常胜侯送来的第二批粮草提早到了,要不然威远军估计有的罪受了......
不过,第一批押送粮草的那批押送官却失踪了,连带着那批粮草都没了。
“你是怀疑这是武定侯干的?”上官槿问道。
沈怀琛点了点头。
“就在上个月,大渝这边突然有人到了北地的边塞十三城。
后来一个城主来和那位战王爷说了,说是大渝这边有人想结交一下战王爷。
王爷问那人可靠不?那人说,十多年前存放在撒哈城的那批粮草里,有一半都是这人弄到撒哈城去的。
谁知道,却被定国公一把火给烧了。
那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大渝这边出来内奸。
再后来,那个城主说,大渝这边的人只是想结交,并不是想求着王爷办什么事情。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让王爷暂时不要应下来。
后来我又查探了一下,大渝这边派出来的人居然是武定侯的人。
所以,我就主动请缨来大渝,替我们那位战王爷来探探虚实了。”
沈怀琛的话让上官槿吓了一跳。
武定侯这是通敌叛国啊!
这......
“武定侯那老货怎么这么坏啊,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上官槿气道。
一旦北地失守,北胡的兵马就会长驱直入侵扰中原。
难道还要再现一次五华乱华的场景吗?
“现在还不能说他通敌叛国。
也许他是想通过那次的事情得到其他的好处。
不过,就他那次的行为,也够他家灭三族的了。”沈怀琛说道。
上官槿还是觉得武定侯这种人太可恶了。
在家里斗斗就是了,还玩到外面去了,这和通敌叛国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是想......”
“顺水推舟,抓住他的把柄。
因为秦王在南边大胜,安国公不是又支棱起来了吗?
武定侯是他的左膀右臂,安国公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武定侯干的。
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武定侯给拔了!”沈怀琛笑道。
见沈怀琛说的这么轻巧,上官槿却能感觉到这背后的凶险。
“那几人都是战场上见过血的,不是说后宅这种吵吵架的小事,你......能行吗?”
“不要说男人不行,你要相信我,我最擅长摘桃子了。
你放心,我既然敢和你这么说,那就是心里有盘算了。
哎,我这次回来,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说,你以前做的规划比我的强。
你和我说说,那个边塞十三城,怎么样规划才会更好?”
沈怀琛拉了拉上官槿,不让她想那些凶险的事情。
说到规划,上官槿还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让那个战王爷以边塞十三城为基础,招兵买马,然后来个揭竿而起。
一举取代北胡皇帝,最后再给你封个北胡第一谋士吗?”上官槿开玩笑。
沈怀琛干笑两声。
“都说了,那是理想嘛!
理想哪那么好实现的?需要时间,金钱,机遇,还有老天爷给的运道......
咱们不是还要务实一点嘛!
来,上官小姐,说说你的规划吧!”
上官槿哼了一声,然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之前你就说要在北胡边塞城那里搞出点动静来。
要是按照你之前的想法,估计等实现了,至少要二十年的时间。
但这风险也大,北胡内讧,大渝这边能做的事情也不少。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边塞十三城又回到之前那样。
与其冒这个风险,不如把边塞十三城经营成一个真正的贸易之地。
大渝这边不会主动出兵北胡,因为大渝认为,北地苦寒,要那么大的地方没什么用。
而北胡呢,却把边塞城当做是屏障,不会放弃。
只要边塞城富庶到各个城主都不想打仗,这时候北胡的皇帝就会急了。
而那时候,才是北胡内讧的时刻。
只要抓住那个机会,把边塞十三城从北胡割裂出来。
那时候,边塞城就会是真正的缓冲地。
只要边塞十三城独立出来,不管是大渝,还是北胡都不敢轻举妄动。
北胡害怕边塞城投靠大渝,这样北胡就没有屏障了。
大渝呢,也担心边塞城这边再回到之前,成为北胡的临时粮草集结地和战马场。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边塞城才会安稳下来。
当然,你们必要的防备也不可少,不能说什么兵马都没有,那样的话,还是别人眼里的肥肉。
你要给别人一种感觉,我可以和你合作,但同样的,我也可以和别人合作。
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上官槿分析道。
沈怀琛越听越觉得上官槿和自己合拍。
说的全都是自己想的。
“你该知道怎么做的吧!”上官槿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吧!有数的,你所言正是我所想。
来,夫人,正事说完了,我们还说说家事吧!
府里近来可好?”沈怀琛热切的看着上官槿。
上官槿......
这家伙果然撑不了一会儿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