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见回来的徐杰,盯着鹰一鹰二吃着的蚂蚁看:
“蚂蚁有什么特别的吗?我见你挖了好远。”
徐山好奇的问话,就像一把重重的锤。
徐杰即使手挡在胸前,仍然完全防不住心受伤。
“它们模样虽然跟普通的蚂蚁不大一样,但实力感觉很一般啊。”
“难道,它有什么特性,会威胁到我们村子?”
徐杰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鹰一鹰二吃的卵有自己的一半?
那自己刚才偷偷的离开,还什么都没得到,是不是太卑鄙,太狼狈了一些?
徐杰转移话题,问道:
“鹰一鹰二回来,是不是已经找到洞穴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在一瞬间看透了世间万物,觉得什么都没了生趣。
鹰一鹰二听到徐杰的问话,放下嘴边吃起来口感还行,但也就那样的蚁卵。
“啁啁。”一个报告事实。
“啁啁。”一个在要挠痒痒。
徐山给它们俩做翻译:
“它们一个说找到了三个洞穴,另一个在说废话。”
“啁啁!”
鹰二愤怒的为自己辩解。
做完事要奖励,是每个不想被拖欠工资的打工鹰的必备素质,怎么就是废话了!
这小嘴一套一套的。
但是最终解释权在徐山嘴里:
“它说它以后不会再说废话了。”
徐杰不愿理会徐山和鹰二的互动:
“既然找到了洞穴,我们去看看吧。”
徐山点点头,他等徐杰回来,本就是想做正事:
“这些蚂蚁怎么处理?”
徐杰看向被糟蹋得满目狼藉的蚁穴,使劲忍住泪腺里想要飙出来的贫穷的眼泪:
“就让它们自生自灭吧,它们的生存能力很脆弱,影响不到我们村。”
“哦。”
徐山将站在蚁穴里的鹰一抱起,扫掉它身上的圈地蛇蚁,手法熟练的挠着:
“我们这就出发吧。”
“啁啁!”
鹰二嫉妒加不满的啸叫。
“鹰二,带路。”
“啁啁。”鹰二仰着头高傲的拒绝。
“还想不想要挠痒痒?”
鹰二垂下头,屈服了。
想!
徐山看着鹰二被拿捏的样子,一点都不心疼。
要是鹰二真拿到了奖励,后续再让它做事,它要么加价,要么敷衍了事,职业道德极其败坏。
徐山上一回当就行了,才不上第二次当呢。
——
在鹰二的带领下,徐山徐杰很快来到了第一个洞口。
这个洞完全符合徐杰所说的条件。
但是里面生活着的是一个白毛老鼠家族,没有天狐狼的痕迹。
“这是什么老鼠?厉不厉害?”
在森林里,徐山即代表着武力,也代表着无知。
他的生活经历,实在不足够支撑着他变得博学。
所以遇事不决,问就对了。
——像天狐狼那种来不及问的情况,他只能表示遗憾。
“雪里窜,一种特别爱干净的老鼠,不会伤人,也没有老鼠可能带的各种疫病,对许多小孩子来说,是不错的宠物。”
“哦。”
徐山放下鹰一,伸手入洞,青蛇甩尾-专招·缠丝劲,破招·擒蛇搂。
二段变招轻而易举将老鼠一家抓在一起,收进怀里。
“啁啁!”鹰二尖锐发声。
鹰一挠完痒痒后,该轮到它的怀抱,居然被几只老鼠占据了!
食谱里的生物,没被吃过之前,都是这么飘吗。
老鼠们听到鹰二的声音,本能的齐齐将脖子缩进徐山手里。
嘴里还各种“吱吱吱”的乱叫。
“确实蠢萌蠢萌的,难怪孩子喜欢养它们做宠物。”
“鹰二,别闹了,快带路,去下一个洞。”
鹰二觉得自己在家庭里的地位又下降了,还是被老鼠挤下去的:
“啁啁。”
它的声音里满怀愁绪,都快哭了。
但为了血汗钱,它不得不振作精神,带路。
徐杰的信息还是很靠谱得,第二个洞确是天狐狼的住所。
里面,还有几根天狐狼掉下来的柔顺毛发。
徐山在这里看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银白色石头。
他捡起它,递给徐杰:
“这就是源金?”
徐杰接过石头,轻轻的嗅了嗅,闻到一种沉木的暗香,再用手指轻轻的按了按,拨出一个浅浅的、清晰的指印,待他松开手指两息后,指印消失。
徐杰点着头,诧异的看向徐山:
“你怎么知道它是源金?”
他对有知的徐山,有点无知。
徐山一手将手里的老鼠包住,一手抽出背后的枪:
“铁匠大叔给我打造这杆枪的时候,用了七八块这种石头,每一颗都有这种石头的十几倍大小。”
羡慕让徐杰质壁分离:
“铁匠大叔有那么多源金?还都给你用了?”
不等徐山确认自己的记忆,徐杰想到一些佐证:
“是了,你的红白枪很神奇,你自己拿时很轻,别人拿时却很重,这样的变化,绝不是冷冰冰的武器该有的——传说源金特别珍贵的原因,是能赋予一柄武器灵魂,让武器使用者有机会触及器主之境!”
徐杰认真的看着徐山:
“我一直以为这些只是玄之又玄的传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徐山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跟红白枪共鸣的状态,原来叫器主。
徐山这时候也才知道,铁匠大叔张明澍为他付出了什么。
“源金是不是特别特别的贵?”
徐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以前以为,源金只是一种打造材料,虽然强度高,但是没有红心陨铁那样添加一点,就能将配套材料发挥出最高效力的特性,再加上如果豢养天狐狼,源金其实并不难获得,所以价值可能只在每斤一万斤粮食左右。”
“但是红白枪已经证明了源金确实有神奇的效力,所以这么一小块,重量应该不到一两,但是旁人不出十万斤粮食,我绝对不卖。”
“这么,贵啊。”
徐山看看源金,又看看红白枪,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烫了。
从武器打造至今,没人一个人知道,红白枪除了红心陨铁外,还用了那么多的珍贵材料,显然,这样的代价,绝不属于集体的付出。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欠了张明澍那么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