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后缓缓地看了看身旁的田妃与袁妃,那田妃与袁妃亦是略带征求的表情地瞧着周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此刻显得有些微妙而沉静。最终,还是周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们这些小心思啊,终究是难以逃过娘娘那双慧眼的。娘娘您瞧瞧,这两年来,您的气色可是一日胜过一日呢,愈发地红润有光泽,看着就让人欢喜。”
张皇后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我呀,虽说是身在这宫中,却也算得上是半个遁入空门之人啦,那些俗世中的烦恼呀,早已被我抛却了大半。
想当初,先帝突然离世,那真真是让我痛彻心扉,心中满是对他的思念,只觉得自己命运多舛,恨不得立刻追随先帝而去。每每想起,便忍不住潸然泪下,那泪水像是怎么流都流不尽似的。
哭完之后呢,心里就跟丢了魂儿一样,整日懒洋洋的,连床都不想下,就想这么一直躺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可只要一闭上眼睛,先帝的音容笑貌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怎么都挥散不去;而一旦睁开眼睛,又会感觉到浑身酸痛,胳膊肘儿、腿儿都不听使唤,别提有多难受了。
但如今呐,我时常读一读佛经,参悟一下其中的道理,再加上平日里皇上悉心劝导,让我注重调养身体,还把之前给我开方子的那个太医给换掉了,换成了陈太医的药。
这不,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的身子就明显感觉清爽利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很多呢。” 她边说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之色。 田妃和袁妃静静地聆听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周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忧愁,她接着缓缓地说道:“娘娘您瞧呀,平日里娘娘您确实能够听得进皇上的劝诫,可那皇上他又怎会轻易听进别人的劝说呢?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此时,周后身旁的田贵妃与袁贵妃,原本脸上那洋溢着的灿烂笑容,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了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愁眉紧锁,那模样比吃了最苦涩的苦瓜还要难看几分。那紧锁的眉宇间,似乎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心事,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张皇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暗觉得有些好笑。常言道,三个女人就能凑成一台热闹的戏码,而皇上身边的这三位女子,乍一看去,心性似乎都还不错,待人接物也颇为得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久了之后,却发现她们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有心思。
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自己的皇帝丈夫都无法管束得住她们吗?还是说,她们担心皇上管不好自己,便想着来找自己这位皇嫂,想要帮忙管教一下小叔子?
想到这里,张皇后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犹豫。毕竟,皇室之中,妯娌之间的关系向来十分微妙,尤其是那种兄终弟及的传位方式,更是使得这种关系变得更加复杂难测。像自己这样年龄不大,正好适合成为崇祯皇帝妃子的女人,在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必须要深思熟虑,免得瓜田李下。
再三权衡之后才能采取行动,绝不能鲁莽行事,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张皇后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微微蹙起眉头道:“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这般模样不听劝,莫不是也是生病抱恙?”
周后连忙安抚道:“娘娘切莫焦急,皇上定是政务繁忙,无暇顾及这些琐事罢了。他也不是生病,只是,只是……”
周后“只是”了半天,少夫少妻,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一旁的田妃却不依不饶,跺着脚说道:“娘娘您瞧瞧,这都多久了,皇上简直是把我们都给忘了呀!往日里他对我们多是宠爱有加,如今却这般冷落,实在让人心寒。
既不能来我们这边,也不让我们去乾清宫侍寝。”
说着,眼眶便微微泛红。
周后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唉,或许真是因为朝政艰难,皇上才会如此吧。我们当尽力相助,切莫再添乱了。”田贵妃听后,更是委屈不已,抽噎着道:“助什么呀助,他现在根本就不理我们,我们想帮也没机会啊!”
袁贵妃望着气恼得胡言乱语的田贵妃,一时间竟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言语。
倒是周后,言语间恰似黄钟大吕,面色一沉,冷声言道。
“休得放肆,我等居于后宫,安分守己,便是对皇上最大的助力。
依我之见,理应让皇帝冷落你些许时日,煞煞你那骄纵之气。
安坐于此,切莫再胡乱插话,若是胆敢在娘娘面前耍娇弄痴,我便请出祖宗家法,定不轻饶。
届时即便是皇上,也护你不得。”
周后神色庄重肃穆,这一番话出口,吓得田贵妃与袁贵妃宛如两只受惊的小兽,尤其是田贵妃,已然颤抖得如风中残烛。
贵妃娘娘的身份说着好听,没有了皇帝宠爱也是白搭,然其本质不过是身份稍显尊贵的妾室罢了。
张皇后目睹此景,心中暗自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那周后啊,这女子看似年纪尚且轻轻,可那举手投足之间,已然隐隐透出一股凤仪之威,着实颇有一宫之主该有的风范模样。仿佛她生来便是要执掌这后宫一般,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为之折服的气度。
倘若当年自己能够全然不顾及那些所谓的情面,彻底撕破脸皮,拼着和天启皇帝的夫妻情分不要,以强硬的手段镇得住那客魏二人,或许自己如今的命运便会如同凤凰历经烈火焚烧后的涅盘那般,变得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