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娘呀!”
“快退!啊!”
“快跑!啊!”
“哎呦,救我!救救我!啊!”
……
一时间狼哭鬼嚎,胖管家和陶四带领的家丁们被从天而降的石头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家丁们四处逃散开去!
“给我回来!给我回来!”陶四大叫道:“谁敢临阵脱逃,我就杀了他!”他刚说完,一个满脸惶的家丁正往后逃来,他一挺手中的长剑竟将那家丁当场刺死。那家丁身上的血溅射到陶四的脸上和身上,他一挥长剑,怒吼道:“谁还敢退?”他的那副模样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
心生畏惧的家丁们看到陶四凶狠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
胖管家一见这阵势有些吓傻了!
“陶爷,我看算了!回去吧!”胖管家见石头飞下来,那些躲闪不及的家丁被砸得浑身是血惨叫声不断,他劝说道。
“不行!”陶四举着手中的长剑龇牙咧嘴地发着飙,长剑上的鲜血滴了下来。
胖管家见陶四凶神恶煞的模样,自己也被吓到了,他不满的把眼睛转向一边,正好看到一名家丁被落下来的石头砸中,吓得他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给我射箭。”陶四命令道。
一时间只听到“嗖嗖”的声音,那些利箭毫无目标地乱飞一阵。
“有门儿!”陶四说:“给我分成两队,一队掩护,一队给我冲。”
他发现在家丁们射箭时,那两个堡垒中就没有石头扔出。
“他们躲在那堡垒里,冲过去杀了他们。”陶四命令道。
一队家丁们在利箭的掩护下摸到了两座堡垒下,只见两个带队的头目做了一个手势,家丁们冲了进去。
这时只听到“轰隆”两声巨响,那两座堡垒竟然塌了,进到堡垒的家丁全被埋在了里面。
“啊!”胖管家目瞪口呆,陶四也不明白这究竟怎么了,所有的人都望着坍塌的堡垒说不出话来。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石头又从另外一个方向朝他们飞了过来,这一下剩下的家丁们不再听任何指挥,都抱头鼠窜,恨不得能插上一对翅膀……
胖管家一伙人向后跑出很远来才停了下来,“哎呀,我的娘呢,累死我了!”
“这可怎么办?我如何向老爷交待?”胖管家望着剩下的残兵败将,他大致数了数,不足四十人忧愁地说。
陶四带着阴鸷的眼神扫视了一遍,他也瞧见了胖管家脸上的表情,心说:不好!他想到这,来到胖管家跟前,一把将他拽下马来,自己一跃上马,骑着马直向凤凰城奔去……
“陶四、陶四,你这个狗娘养的!”胖管家在后面叫骂着:“你这个狗东西,看我叫老爷怎么收拾你!”
“哎呦!死伤这么多人,我如何向老爷交待呀!”胖管家看着剩下的家丁,露出一脸的愁容来。
不过,一会儿他心中有了主意,“哼!陶四,有你好看的。走,回白府!”
“哈哈哈!”石家兄弟见胖管家领着家丁狼狈逃走了,他们开心地大笑起来!
“吹,快吹哨,报告孙姑娘!”
石动地摸出口哨吹了两声!
“孙姑娘,我现在可以去村口看看吗?”阿伦听到哨声问道。
“去吧!”孙若薇话音一落,阿伦已经像只小兔子般窜了出去!
“这个臭小子!”阿伦娘笑着说了一句。
“大嫂,阿伦的身体素质很好,他成年后可以去参加凤凰铁骑!”
“素质?”阿伦娘不明白孙若薇说的是什么。
“就是身体好,长得壮实。”
“哦!”阿伦娘笑了笑,说:“这孩子爱打闹,成天像只猴子上窜下跳的。哎呀,这孩子能长得这样,全靠了他田大伯。”她向里屋望了望。
田宝亮涂了药正躺着休息。
阿伦娘又说:“孙姑娘,我们这样的老百姓是没资格参加凤凰铁骑的?”
“为什么?”
“参加凤凰铁骑要有人推荐,我们老百姓没有人愿意推荐,也不可能被推荐。想当初,他爹还有田大哥,他们都是神勇之人,还是只能一辈子待在贡牛村养牛呢。”阿伦娘说。
因为凤凰城的凤凰铁骑在大梁全国的军队中待遇是最好的,欧阳世家允许他们开垦荒地,而且开垦出来的土地归其所有,渐渐地他们成了凤凰城的特权阶级。后来,这些凤凰铁骑的招募条件开始变化,最终形成了子承父业,世代为凤凰铁骑了。
“比如说,白保河他当年成为凤凰铁骑后,组织人将贡牛村开垦出来,又迁移流民来此耕作。他的亲戚就可以由他推荐加入凤凰铁骑,而我们老百姓就成了他的附属品,世代为其耕种。”
“贡牛村里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人加入凤凰铁骑吗?”孙若薇问。
“没有,孙姑娘,我没有听谁说过有人加入呢!”
“那这样的凤凰铁骑还有战斗力吗?”孙若薇问。
“不知道,我们小老百姓哪能知道这些呀!”阿伦娘笑着说。
“他会限制你们的自由吗?”孙若薇问。
“不会,我们可以离开这里。”阿伦娘苦笑着说:“可是我们离开了这里又能上哪去呢?整个凤凰城都是这般。”
“哦!”孙若薇点点头。
“唉,阿伦一直想投军,可惜他错生在了我们这样的家庭。”
“大嫂,你只有阿伦一个孩子,你舍得他去投军?”
“唉,孙姑娘,不瞒你说,阿伦这孩子聪明伶俐,又有一身的力气,像他爹。”阿伦娘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爹说还是应该走出去看一看,闯一闯。如果我把他留在身边,以他和他爹一样的脾气,我真怕他会走他爹的老路!”她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当年阿伦爹就是看不惯白保庄仗着白保河的势力任意欺压百姓,他联合村里的人起来反抗,后来被王狗儿出卖了丢了性命!
“大嫂,别难过,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孙若薇安慰着她,又说道:“大嫂,我看贡牛村的牛一定会给乡亲们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
“经济效益?”阿伦娘问:“什么是经济效益?”
“以后大嫂就明白了!”孙若薇嫣然一笑。
“哥!”陶四赶到了凤凰城,他一进陶三的家门就大喊着。
“陶四,你这是怎么啦!”陶三见陶四满脸尘土,衣服上还有斑斑血迹。
“哥!”陶四一把拉住陶三的手说:“你快派人去抓她,不然的话她就要跑了!”
“谁要跑了?”陶三听得一头雾水。
“画,那幅画里的人?”
“谁?你说的可是那孙姑娘?”陶三惊喜地问。
“不是她还有谁?快快快,不然她就溜啦!”
陶四改了版本讲给他听。
他说孙若薇是王狗儿的远房亲戚,这次到贡牛村是去他家的。
“她是王狗儿的亲戚?真的吗?”陶三不相信地问。
“是的。”陶四信誓旦旦地回答。他讲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说孙若薇到了贡牛村后,听说了王狗二的恶行,气得是义愤填膺,当场就有想把王狗儿撕碎的想法。结果,她把气撒到了白保庄白老爷的身上,和村里的村民们联合起来,干涉白老爷正常收牛,还纠集村民打杀白老爷的家丁,杀死打伤了数十人。
“什么?”陶三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这、这……你说的,是那个孙姑娘吗?”
“是,肯定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给她说了话,她就是你画中的孙姑娘!”陶四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我一见到她就想来向你报告,这不,哥,第一时间,一点也没有耽搁,我趁乱跑了过来,向你报信。哥,你快带人去!”陶四催促道。
“她这般厉害?我还小瞧了她。不,我现在得好好计划计划,不能贸然行事。”陶三思索着。
“哥,要不你让那王狗儿去将她引出来?那孙姑娘正四处找他!” 陶四一方面看不起王狗儿,觉得他卑鄙下贱无底线,一方面又眼红王狗儿现在的荣华富贵。他恨不得将它全抢过来!
“只要王狗儿一出现在贡牛村,出现在孙若薇的面前,以她嫉恶如仇的性格,王狗儿必死无疑。即使孙若薇原谅了他,也会让他经历生不如死的炼狱般的折磨。他现在回想起自己经受的疼痛,还是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而且他又想到贡牛村的村民也不会饶他,说不定当场就将他打死呢!”陶四恶毒地想着,他脑子里浮现出王狗儿被愤怒村民乱棍打死的场景,他得意地笑了,牵扯出脸上的皱纹,每一根皱纹里都藏着阴险狡诈!
“王狗儿,王狗儿!”陶三在房间里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念着。他从陶四讲述的来看,这个孙若薇可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他想去找万长风可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把孙若薇亲手抓住再交给他,那么自己在万长风眼中的份量就会不一样,得到的奖赏就会更多。
“他真和孙姑娘是亲戚?”陶三眯缝着眼睛看着陶四,他的脸上露出笑意,但陶四觉得他笑里藏着刀。
嫉妒已经使陶四疯魔了,他一口咬定,“对,就是!”
“好,那跟我去一趟军营。”陶三一挥手,带着陶四来到了白保河的军营。
陶三向白保河说明来意,白保河现在还没有接到白保庄的信息,他也就没有多问,直接让王狗儿跟着陶三去贡牛村,并让他听陶三的安排。
而且白保河是一个官场老手,陶三从郢都来,而且又跟凤凰城主的好友万长风有牵连,具体情况他虽然不了解,但陶三来跟他要一个小小的王狗儿,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觉得也没有必要拒绝!
王狗儿一听回贡牛村直接吓傻,哼哼唧唧、磨磨蹭蹭不想走。
“陶大人,我回贡牛村去没什么用,又帮不上什么忙。”王狗儿哭丧着脸说。
“王衙司,你的那亲戚孙姑娘还在贡牛村等你呢!别让她等得着急了!”陶四阴阳怪气地说。
“孙姑娘?哪个孙姑娘?我从不认识什么孙姑娘?”王狗儿不解地问。
“别找理由!”陶四不耐烦地说:“哥,赶快召集人马,带着他走吧!”
“我真不认识什么孙姑娘,陶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王狗儿期期艾艾地说。
陶家兄弟并不理会他,只让他跟着队伍走。这时陶三已经命人将队伍带了出来,他带了三百人。他心想:抓个小小的孙若薇动用三百人,如若将来被万长风知道了可能会被瞧不上,我得想个更大的理由。
石家兄弟将村口的乱石整理好,和阿伦一起回到家。他俩一路上眉飞色舞地给阿伦讲打败白家家丁的事,听得阿伦羡慕不已,带着后悔的口气说早知道他也来帮忙。
石家兄弟哈哈大笑,动地说:“阿伦,你就跟你娘说,以后就跟着我们,跟着孙姑娘。”
“可以吗?”阿伦问:“石二哥,我真的可以跟着你们吗?”
“可是,”他又说:“我走了我娘怎么办呀?”他的脸上浮现出愁容来。
他们三人回到家,一看家里来了好多的人。原来孙若薇听到石家兄弟的哨声后,她知道白府的人已经被打退了。
孙若薇想了想,请田宝亮去将村里的青壮年请过来。
不一会儿,阿伦家就聚满了人。孙若薇告诉大家,如今白府在贡牛村吃了亏,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大家还想保持原状,她可以不管。
“孙姑娘,我们可不愿保持原状,那个白保庄简直是个魔鬼,他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孙姑娘,我们要和白保庄拼了!”
“我们要报仇,三年前他杀了阿伦爹他们!”
“对,报仇!”
一时间村民群情激愤,抡胳膊挥拳,有马上拼杀的冲动。
“大家静一静!”孙若薇说:“只要我们团结一心,魔鬼的力量再大,我们也能打败他,将他降服!降妖除魔!”
“对降妖除魔!”
“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