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战士看到他俩后,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
“你们是中央军的吧?这一路上辛苦了。”
周月心里暖暖的,“你们也辛苦了,咱们终于会师了!”
女战士笑着点头,指了指手上正在涮洗的锅。
“我们正在准备今晚的会师联欢晚会,庆祝咱们胜利会师!”
“联欢晚会?太棒了!”
周月和弟弟都咧开了嘴角,心中激动不已,期待着这次晚会。
联欢晚会的位置,在一个喇嘛寺庙前的露天大坝上,在这片空地上燃起了很多篝火堆。
熊熊的篝火照亮了这片夜色,战士们聚在一起无比热闹。
周月看着这些红四方面军的同志,十分心疼。
他们没有周月的帮助,这一路走来实在是辛苦极了,个个瘦的皮包骨,头上的健康值也很低。
她还发现在红四军队伍里,女战士特别多。
他们中央军才三十多个女战士,而最开始加入红四军的女战士,竟然有八千多人,有很多都是正宗的川妹子。
看到这些战友缺衣少食,周月决定今天的晚会,让他们也开开荤。
在镇子附近有好多座山头,周月打开系统,准备在这些山上做一些手脚。
光是野猪就下单了好几十头,野鸡更是满山乱窜。
山底下的溪流中,凭空出现了好多鱼,草鱼、鲤鱼、鲫鱼和虎头鱼等,在水里游的很欢。
还有营养丰富的小河虾,在清澈的溪水里到处游荡。
翻开溪水中的石头,还能看见拳头那么大的山螃蟹。
队伍里的人实在太多,光吃肉想吃饱很难。
于是她又在山上投放很多的野山药,到时候用篝火烤熟,软软糯糯别提多香了。
周月一直忙活着做饭的事情,今天的食材多,她可以尽情的发挥。
今天熬的大锅粥才是一绝,鱼肉、蟹肉和河虾,与山药泥一起,熬出一大锅海鲜粥。
每一颗米粒都裹满了鲜味,因为加入了山药,这粥格外的浓稠。
周月和战友们坐在火堆旁,喝着碗里的粥,篝火里烤着香滋滋的山药。
“来!同志做饭辛苦了,这串儿给你!”
一个红四军炊事班的战士走过来,递给了周月一串肉。
串肉的签子是纯天然树枝做的,上面串了好几块肥瘦相间的野猪肉。
这原滋原味的烧烤串,给每个战士都分了一串,大家都架在篝火上烤着,诱人的香味四处飘散。
大家围着篝火,一边吃东西,还一边唱歌。
这些歌周月不太熟悉,都是很富有年代感的老歌。
虽然曲调比较简单,但歌词特别积极热烈,周月也跟着轻轻地哼唱。
“好!现在是表演节目的时候了,有没有同志露一手呀!”
文工团的几个战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开始组织大家表演节目。
“我们想表演个舞蹈!”
有一队人直接举起了手毛遂自荐。
周月看了过去,是上次在苗寨时,加入的一群小伙子们。
苗族人最擅长歌舞,这些汉子跳起舞来仿佛闪闪发光。
唱着苗族的传统山歌,围着篝火跳民族舞蹈。
热情的舞蹈瞬间点燃全场,大家也都跟着跳了起来。
一曲舞毕,大家都踊跃报名,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还有人展示军体拳。
“周坤!你不是会吹口琴吗?也上去表演下嘛!”
在一堆热烈的篝火旁,一个战士撺掇着旁边那人,让他上去表演节目。
周坤大概二十出头,摸着怀里的口琴,很是犹豫。
他的性格有些内向,虽然想和大家分享展示,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坐在周坤旁边的一个女战士,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劝慰道。
“你的口琴吹的真的很好听,让别的战友们也听听吧!加油!”
这个女战士虽然身子很瘦,但脸有些圆圆的婴儿肥,双眼皮杏仁眼,说话时眼睛笑起来像一汪春水。
周坤被女生的话鼓舞了,掏出怀里的口琴,手紧张地握成拳头,大跨步向着中间的地方走去。
“同志们好,我叫周坤,给大家吹一段口琴吧。”
周坤双腿盘着坐在地上,拿着口琴闭着眼睛吹奏起来。
口琴明亮的音色,飘荡的很远,这一曲如风般温柔。
坐在最前排看节目的周月,此时眼眶已经湿了。
面前这个人一定是她的太爷爷!
她还记得太爷爷在晚年时,也常吹奏口琴,这个曲子正是太爷爷最喜欢的。
她又看到站在最前排,双眸闪着亮光,紧紧盯着太爷爷的那个女生。
周月隐约觉得她是太奶奶,她挪动步子走到这个女战士的身边。
把一个烤好的山药递到她的手里,笑容真诚又明媚。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位女战士接过山药,好看的双眸弯成了月牙。
“我叫张月珍,同志你呢?”
“我叫周月!”
周月心中狂喜,终于找到自己的太爷和太奶了。
梳着两个小辫儿,圆圆的脸盘,太奶奶年轻的时候,可真好看!
太爷和太奶都是四川本地人,而且还是同乡。
在红四军招募战士时,他们都义无反顾地加入了。
太爷爷周坤其实是个可怜人,他是一个地主家里抱养的儿子。
在那个地主家里,生了好几个女儿,生的儿子无一例外都夭折了。
为了延续香火,于是地主就将太爷爷给抱养了。
太爷爷原来的家里,生活很困难,为了缓解家里的压力,就将已经七八岁的太爷爷送给了地主家。
在最开始的时候,地主一家对太爷爷还是很好的。
每天都能吃饱饭,还能去学堂上学。
不过在几年后,地主家里生下了一个儿子。
有了自己的儿子,地主对太爷爷自然就冷漠了,太爷爷从此没有人关心。
睡的是最小最破的屋子,吃的饭也是最差的,饥一顿饱一顿,因此还落下了胃病。
地主的性格喜怒无常十分暴虐,只有十多岁的太爷爷身上满是伤痕。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太奶奶是他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