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澜这就听不懂了,“还请殿下详说。”
“孤曾经替兄长去过战场,武将一般是凭实力说话。当时孤一介女子,纵使有兄长的情面和功绩在前,依旧有很多人不服,途径定州时借贵宝地休憩过几日,韩太守指点了孤很多相处和治军之道。”
顾昭惜没有说谎,她也没有向旁人提过此事,不过韩太守的确对她倾囊相授了。
“当时韩太守像个慈祥的长辈,开解了孤很久。所以,孤一直记得太守的恩情,只可惜后续孤在战场上负伤,回京养伤后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没机会向太守当面道谢。”
顾昭惜坦荡至极,韩清澜点头。
“韩小将军不必有压力,孤此举不是为了报恩,也无拉拢之心,不过不愿看着好人寒心。日后韩小将军有何需要,可直接来公主府找孤。”
二人非常有默契的止住了话头,谁也没有继续说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张远道本以为装病几日,等着风头过去一切都好了,大不了就是被同僚嘲笑一二,谁知并非如此。
都没有等到第二日,京城里几乎所有百姓都知道他张远道将百姓性命置之不顾,还逼迫为护着定州城,为澧朝捐躯的韩太守最后的血脉道歉。
城里的小儿来来回回跑着,唱着童谣骂他,说书先生的奸臣素材也不知多了多少,民间隐隐的传出张远道是五皇子母族的人……
顾恒得知此事后,拍手叫好!
“往日里那对母子就知道在父皇面前装柔弱,暗地里什么好处都拿了!老五还总想着他母妃能当继后,自己一飞冲天,这次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顾昭惜根本不害怕皇帝会因为她散布谣言的事情追责,毕竟当时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根本没有办法追根溯源。
最重要的一点,她传出去的,都是实话。
高远那边心里可是越来越急,他总觉得二殿下应该醒过来了。
当初虽然伤了几分心脉,但是用顾昭惜的血硬生生的给补回来了,何况二殿下的身子向来康健强壮,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他要什么珍贵药材,顾昭惜就能给他弄来。
眼看着面色都红润了不少,为何就是迟迟不醒!
不过好在顾昭惜没有像那些王公贵族和达官贵人们一样不讲理,动不动张嘴就是“让你陪葬”,但是架不住他对自己医术的怀疑。
“二殿下啊,您可快些醒过来吧。如今长公主已经是皇太女了,再不醒,长公主可能就要登基了……”高远一边絮絮叨叨的给顾行简讲述朝廷最近发生的大事,一边给他施针,避免肌肉萎缩。
顾昭惜没有限制他的自由,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府,所以知道的消息也有限,大多是顾昭惜来放血的时候提两句和沈慎行过来坐一坐的时候给他讲的。
高远则是知道什么一股脑的都说给顾行简听,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时间一长倒是生出了几分知音的感觉。
只不过高远太专注施针,没有注意到顾行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