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被你算计?”顾昭惜开口,话语中不知不觉的带着几分尖锐的嘲讽。
“我是不想让她有机会再接近兄长。”
顾恒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有病!定州的危机局势不管,我会不会通敌你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无所谓,拼了一条命也要杀楚长宁是为了那个生死不明的顾行简?”
顾昭惜身形极快,手中的长刀横在顾恒的脖颈,开口的话语都冷了几分。
“定州没了再夺回来就是,你通敌杀了你就好,我是生是死也无所谓。”微微使力,顾恒的脖颈处立刻渗出一条血痕,“顾行简必须好好的活着。”
顾昭惜不适合做皇帝。
这是顾恒当下唯一的想法,这女人不在乎澧朝的百姓,也不在乎澧朝的国土,甚至她自己的性命也不在意,简直就像死忠于顾行简的一条疯狗!
顾昭惜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干脆利落的收刀,“这次是我失态了,你亦不必在父皇面前替我隐瞒。想争皇位,我们各凭本事就是,但是楚远洲,你不能动,我要用他牵制楚长宁。”
没等顾恒回答,顾昭惜翻身上马,不轻不重的扫了一眼暗卫,“不会听命就滚回去重学一遍规矩,定州之事结束以后,回去领罚。”
她还是很在意,刚才若是暗卫没有护着自己,定能宰了楚长宁。
看着顾恒半天没有反应,顾昭惜转头,“不是要去定州么?跟上。”
“到底是谁拖的时间啊!”顾恒骂骂咧咧的上马,身后的侍卫也纷纷跟上。
定州。
宋风咬着牙盯着谢听白,“楚远洲已经中毒,我们硬拖到他死,楚国定然会大乱。根本没有必要去给他送药,更何况你想救他,他敢信吗?”
而且他们这边一直没有等到援兵,城中的粮食也不足以让他们一直闭城不出,若是楚远洲当真被治好了,但是不愿意停止攻打,这一城的百姓都将成为楚国的奴隶。
谢听白其实也没有多大把握楚远洲会听他的,但是他知道楚长宁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杀了楚远洲,这可是为他人做嫁衣!
镇河看着他们二人纠结,“小少爷,属下愿意去送药。若是能说服楚三儿最好,若是说服不了,小少爷也不必管属下,再做决定。”
谢听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镇河跟着他来到战场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什么脾气性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而且楚远洲不见到自己,是不会同意合作的。
何况,谢听白不愿意放镇河出去还是有一点儿私心的。毕竟,他知道阿姐身边的暗卫很多,最信任的只有四个。
二哥给的破云和吞海,还有就是不隶属于皇室,是阿姐亲自培养的镇河和平江。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冒险决定就让阿姐信任的镇河去死。
“不必多说,我亲自去送。将军,我们既然已经把消息传回去了,陛下必定派人支援,末将先去拖住楚远洲,若是被扣,将军也一定要等到阿姐的消息再决定如何是好,楚远洲的命非常重要,关联着日后多场仗是不是要打,和要怎么打。”
宋风现在彻底意识到了自己当时接了一个多大的烫手山芋。
谢听白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架子,最糟糕的地方也是没有架子!遇见事情第一个冲上去,不拿自己性命当事儿,还好一直福大命大,若是真的折在了战场上,他要怎么去和长公主交待!
“请将军派末将前去给楚国三皇子送解药!”谢听白直挺挺的跪在宋风面前。
“去吧!”宋风最后还是同意了。
楚远洲中毒严重,虽然还没有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但整日头晕眼花,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他的副将过来传消息的时候,楚远洲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
“让他进来。”
谢听白并没有穿甲胄,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利器,只有一瓶药。
被请进军篷后,他冷眼看着楚远洲,“蠢货。成日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人也能让她逃了,莫不是以为整个楚国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谢小侯爷,你要清楚你现在在我的军中。”楚远洲声音沙哑,“你就不怕死在这儿?”
谢听白没有被他的威胁震慑,“我已经把楚长宁还活着的消息传回去了,你猜猜我若是死在这儿了,我的阿姐会不会活剐了你的楚长宁?”
楚远洲哑然,这个谢听白每次说话都往他肺管子上戳,“那谢小侯爷此次前来是有何指教?”
他可不相信谢听白会好心到主动过来给自己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