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最近真的是从来都没顺过,“顾昭惜那个女人居然将矛盾转移到了我和老五身上,现在整个人躲在府里一动不动,让华妃一派的人上蹿下跳!”
愤怒之下直接把手旁的茶盏摔了出去。
顾宵小心翼翼的坐在同胞兄长身边,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试探,他一向是不管朝廷中的事情,可是顾容这次并没有成功的杀掉长公主,还在对方手中留了把柄。
“但我们这时候是不是要为七妹求情?她落到老五的手里,恐怕华妃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七妹的……”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恒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脸上的神色尽是不屑与嫌弃,“你脑子莫不是进水了?老七那种蠢货有什么好值得救的!尽快甩脱关系才是正经的!”
顾宵被踹的当场就吐出一口鲜血,不敢开口反驳,只能默默的跪在一旁。
顾恒看着自己这个双胞弟弟越看越恼怒,顾宵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和自己相似的地方,而且脑子蠢的不行,现在居然还想着救人。
“你马上去那女人府里打听一下!”
顾宵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这时候让自己去长公主府探听消息,对方又不是傻子。
但是他又不敢违背顾恒,只能不情不愿的去库房里拿一些上好的人参和补药,坐上了马车直接去了长公主府求见。
顾昭惜在午睡,谢听白跟着破云坐在门口,“那个姓黄的牢头这段时间一直往府上送酱菜吗?”
“恩,他每次来都会打听二殿下有没有醒,送过来的东西除了酱菜以外还有很多小吃,酱肉、腊肠、果干、紫苏饼、果子酒,是个有心的。”
破云平时和谢听白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对着谢听白的时候,也学着其他人开口叫上一句小少爷。
谢听白丝毫都没有包袱的跟着破云一起坐在石阶上,看着长公主府前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小贩,他特别喜欢拉着人和自己一起坐着,再聊上几句。
“真希望二哥能够早点儿醒过来。”
长公主府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顾昭惜的刻意在收敛身上的锋芒,但实际上朝堂中的局势在不断的改变,谁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谢听白比任何人都知道,大家眼里稳重的顾昭惜并不是定海神针,顾行简才是,而且阿姐现在表面上看着岁月静好,但实际上已经濒临崩溃了。
“小少爷快起来,有客人。”破云伸手拉了拉谢听白,指向街口。
谢听白开始还在好奇,牢头过来送东西也没有必要特地起来,但随着破云指的方向转头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三皇子府的马车。
谢听白皱眉,伸手握住了腰间的短刀。顾恒那边又动什么坏心思?
“要传令全府戒备么?”破云看着谢听白,等着他拿主意。
按照往常来说并不需要这般警惕,但上次二殿下可是在正午的生辰宴上遇刺,谁知道这时候三殿下会不会脑子一抽风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
“先不用,我去看看。”谢听白示意破云在原地不动,他几步向前,迎了上去,“停车,下马!”
他并不打算给车里人面子,本以为里边出来的人是顾恒,谁知道车夫马上就勒马停车,恭恭敬敬的跳下来之后掀开了车帘。
顾宵带着几分讨好的笑,“见过谢小侯爷。”
按理来说,他身为当朝皇子是不必对谢听白如此见礼,但是他一直都是这个脾气,无论见到谁都带了几分笑模样。
谢听白侧身避开了这个礼,“三殿下有何指教?”
如果说之前他看见顾宵还会有几分好脸色,但现在实在拿不出什么好态度。
“这不是听说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从宜州回来受伤了,特地准备了一些珍贵草药,来探病,也是想要表达歉意。”
谢听白面无表情的盯着顾宵,将手背在身后对破云打了一个手势,破云转头离开。
“不敢,长公主殿下在宜州处理水患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为的是天下百姓,路上有什么境遇都是应当的,哪里需要三殿下表达歉意?三殿下如此开口,是代表此事和三殿下有什么关系么?”
谢听白从小到大可是在顾昭惜身旁长大的,口齿自然伶俐。
这话说完之后就有百姓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盯着二人,顾宵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少,此时的他自然不敢开口反驳,只是希望能够快一些进府,按照顾昭惜的口碑,恐怕谢听白再说几句,他就会变成现在还在被唾骂的南伯侯一家。
“谢侯。”顾宵搓了搓手,有些尴尬,脸上的神色还带了几分恳切,祈求的味道不言而喻。
谢听白完全没有退步的打算,他盯着顾宵,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当众给他难堪。
“三殿下不必多言了。”
谢听白最后还是没有给他难堪,“还请稍候。”
转身就回去通报。
顾昭惜挑了挑眉,她最近是真的一点不想见外人,但人都已经来了,还是打着探病的旗号,“请进来吧。”
谢听白有些不情愿的出去接顾宵,带人进来的路上想开口威慑几句,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阿姐近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三殿下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看上一眼能交差了就快些回去吧,这样面子上也都过得去。”
顾宵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旁人不清楚,他却比任何人都知道顾行简遇刺的真正原因。
现在他进长公主府是每走一步都非常尴尬,谢听白的态度也很好了,至少没有追着自己打。
“我知道了,劳烦谢侯了。”
顾宵一直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在谢听白面前完全没有身段。
进去以后,顾昭惜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榻上,“三殿下。”
顾宵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谢听白没有陪着,而是和吞海一起在外面守着。
“皇姐太客气了,臣弟来探望您。听说皇姐在宜州遇险,不知现在恢复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