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大厅里。
一位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正端坐在主位置上,手里正握着一本春秋,饶有兴致的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器量狭小的原因,她的胸口很是平坦,别说低头看见脚尖了,就连自己衣领上的花纹看的都很清晰。
这位一马平川的女子,正是梁山的寨主,白衣秀士王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很快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女子,走了进来:“朱贵,见过姐姐。”
王伦放下手中的书籍,美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妹妹无需多礼,你不是在外面开酒楼打探消息吗,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朱贵压低声音道:“我发现了一笔富贵,要路过我们梁山,特此回来禀报姐姐。”
“富贵?”王伦神色一愣。
朱贵颔首轻点,沉声道:“我今天去买鱼的时候,看到了一艘沉甸甸的大船,周围还有不少年轻体壮的女子护送,感到有些奇怪。”
“于是悄悄就留了一个心眼,特意打听了一下,得知这是东溪村的晁盖,从外地买的一批货物。”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一个负责搬运的女子不小心摔倒,箱子滚落在地,撒出大把的金银,而同样的箱子,那船舱里堆积如山,少说也有个五六万两白银啊。”
“嘶…五六万两白银!”
王伦美眸都呆愣了半响:“这晁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保正,从哪弄来这么多银两,莫非她把龙宫抢了不成?”
朱贵小声道:“姐姐你莫非忘了吗,前段时间丢失的生辰纲。”
王伦恍然大悟道:“原来这生辰纲被晁盖给抢走了,没想到这个托塔天王还有两下子,那么多官兵护送,都被她给得手了。”
朱贵眼珠转了转,旋即试探道:“姐姐,这么大一笔富贵在我们面前经过,要不要顺手将其取了?”
王伦神色犹豫道:“这个晁盖可不好对付啊,那正规军出身的官兵,手握强弓硬弩都拦不住她们,我们要是与她结仇,恐对我们梁山不利啊。”
朱贵盈盈一笑:“姐姐无需担心,那晁盖就算在厉害,身边也不过百十来号人,我们梁山可是足足有三四千的兵马,又有天险庇护,何惧她一个小小的保正。”
朱贵压低声音道:“这可是足足五六万两的白银啊,这么一大笔富贵,错过岂不可惜。”
王伦顿时有些心动了。
毕竟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梁山有天险庇护,就是朝廷派遣数万兵马,也不一定打的进来。
区区一个东溪村的保正,就算纠结数百乡勇又能如何,自己可是坐拥三四千的兵马,三百对三千,飞龙骑脸怎么输。
她想到这里,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号召山寨兵马,今晚动手。”
......
......
船头。
一位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八,远远望去好似一个女巨人般的倩影,正双手负后,站在船头的位置,眸光静静的眺望着远方。
系在脖颈上的红绳随风飘动,不时在衣领下,那雪白幽深的沟壑上不断晃动,显得豪迈至极。
“晁盖姐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船舱的帘子被掀开,一位手握白色羽扇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吴军师啊。”
晁盖回过头,面庞上泛起一抹笑意道:“我在想那王伦会不会上钩,来咬上我们给她准备的鱼饵。”
“毕竟我们一共就这么点人手,在此地埋伏起来,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还行,一旦那王伦心生警惕,加强防御,我们想要正面打进梁山,就太难了。”
吴用轻轻摇着手中的羽扇,唇角微微翘起:“姐姐不用担心,那王伦定会上钩的。”
晁盖面庞上闪过一丝好奇:“为何你会这么肯定?”
吴用轻咬着手中的羽扇,缓步走到晁盖的身边道:“别看这王伦坐上了梁山之主的位置,手下兵马三四千,看起来好似一方豪杰。”
“但是此人心胸狭隘,胆子还又很小,平日里不敢得罪官府,生怕官兵前来围剿,只敢抢劫一些普通商人,农户,渔民,根本抢不了几个钱。”
“而沧州的小旋风柴大小姐,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会给她们送一笔钱财过来,但终究资金有限,想要养活三四千的人马,实在是有些紧张。”
“如今这么大一笔富贵从她面前经过,而且风险还这么低,以她欺软怕硬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
晁盖点了点头,旋即问道:“那依照军师之见,那王伦什么时候会动手?”
吴用轻轻摇了摇羽扇,美眸眺望了一下天空的夜色,笑着说道:“梁山距离我们这里,不足数里地,传递消息的耳目已经放回去了,估计再过一两个时辰,她们就点齐兵马,乘坐船只追上来了。”
晁盖绝美的俏脸上,闪过一抹兴奋:“好,让姐们们打起精神,一会儿给这个王伦准备一场丰盛的见面礼。”
吴用盈盈一笑:“姐姐放心,赤发鬼她们已经早早备好了小船,里面摆放好了干草与火油,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很快,便到了深夜。
湖泊上亮起了点点火光,一艘艘大船从远方缓缓驶来,甲板上一众小喽啰高举着火把,手里握着明晃晃的长刀,在水面的映托下,显得威武至极。
王伦身着一袭白色长裙,手握一把长剑,站在船头上,正神色惊喜的看着前方的一艘渔船:“朱贵你看,那是不是晁盖的船?”
朱贵点了点头:“正是,那押送生辰纲的船,姐姐你看那船吃水多深,明显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金银啊。”
王伦玉手一挥:“追上去。”
还未接近百米,站在船头上的晁盖便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尾随我们?”
王伦也不装了,直白道:“晁盖速速把生辰纲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否则我就将你们姐妹一伙人,丢到湖里喂鱼。”
晁盖故作“为难”道:“就不能商量一下吗?”
“你认为自己有资格跟我谈判吗?”王伦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
晁盖看着朱唇微启,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能动手了。”
王伦顿时一阵的好笑,自己可是带着足足一千多人,这晁盖身边不过区区几十人,拿什么跟自己斗。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砰!”
梁山前面的一艘船忽然速度慢了下来,与她的船撞在了一起。
王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掉到湖里去,她有些皱眉道:“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为何减速?”
前面船上的小喽啰,有些惊慌道:“不…不是我们想停下,而是水里有人,刚刚造穿我们的船,现在甲板呼呼的冒水。”
这时后面也有惊慌声传来:“寨…寨主不好了,后面的船也被造穿了,现在进水走不动,整个船队都挤压在一起了。”
阮二娘这时从水里钻了出来,看着船上惊慌失措的小喽啰,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看看,谁会被丢进湖里喂鱼。”
王伦银牙紧咬道:“射箭,射箭……”
旁边的几个小喽啰,纷纷拉起长弓瞄准水面上的女子。
阮二娘丝毫不惧,曼妙的娇躯仿佛灵活的鱼儿一样,瞬间潜入水里消失不见,所有射来的箭矢统统落空。
这时旁边的朱贵忽然惊慌道:“姐姐不好,所有的船只都纷纷挤压在了一起,要是遇到火攻,恐怕情况不妙啊。”
王伦心里也是有点发慌,不过还是故作镇定道:“不用担心,今晚刮的是西南风,我们只要按照原路返回,她们追不上的……”
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端坐在船舱里公孙道长,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白皙的玉手掐出几个法诀,手指夹起一张黄色的道符,随着“熊”一声火焰烧起。
顿时原本的西南风,顿时变成了东北风,而且风越刮越大,不断的呼啸着。
王伦脸色顿时僵硬住了,她在梁山泊都带了这么多年,对于当地的气候可谓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季节只会有西南风,怎么会刮起东北风啊?
难道有鬼不成?
更让她感到惊恐的是,远处芦苇荡被直接拨开,一艘艘被点燃稻草,冒着熊熊火光的小船,一路乘风直直的朝着,她们混乱不堪的船队冲了过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