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佑财这只老狐狸并不知道,定国公心里这会儿有多怄。
一回到定国公府,就碰见刚从外面回来的女儿顾婉儿,顾忠义眉头舒展,笑着问女儿:“去哪儿玩儿去了,这些天儿外面还乱写,你也别乱跑。”
顾婉儿也算是顾忠义的一个骄傲,长子是他原配所出,这些年因为他外家卫国公府的事情,和他离心离德,陆氏所出的嫡次子顾承思又被陆氏养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让人省心。
女儿如今正当年纪,之前求亲的人家都要把顾家的门槛踏破了,可以顾忠义一个也没瞧上,不过之前大长公主想要给骁骑将军府的嫡次子保媒,却被他推拒了。
骁骑将军府如今早就不是先帝在时的骁骑将军府了,荣昌不再,和顾家门楣还差着一截呢!
这如今北关事宜都已经定下来了,朝廷也能腾出手来解决江淮两岸灾民的事情,他也在重新考虑女儿的亲事了。
顾婉儿不知道他爹在想什么,笑着欠身回道:“父亲,女儿今日出门去买了父亲喜欢的点心,父亲放心,女儿知道分寸。”
听见这话,顾忠义更是高兴,他拉长声音抚须而笑:“还是女儿贴心啊,你那几个哥哥要有你一般懂事,父亲也愁了!”
顾婉儿自然得安慰父亲几句,帮着两个哥哥说说好话。
顾忠义忽然想到一件事,出声问道:“对了,之前听你母亲说,大长公主叫你去过公主府几次,还给你引见了宣平伯府的四姑奶奶?”
这……顾婉儿垂头抿唇笑了笑,她父亲忽然问起这件事,似乎有些突兀啊,这这事儿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莫非是有什么事和宣平伯府有关系,所以她父亲才会有此一问?
顾婉儿就想到当初在大长公主府时和甄舒相处的情况,不由抿了嘴笑,“回父亲的话,女儿之前的确是在大长公主府见过宣平伯府四姑奶奶,宣平伯府四姑奶奶是个很有趣的人。”
那可不是有趣吗,大长公主明明是想要奚落她,却被她借力打力,竟然还反讹了大长公主一笔,这燕京城里也没有第二人了!
顾忠义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不由问道:“咦,怎么个有趣了?”
顾婉儿也没有在她爹面前多加隐瞒,笑着把当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忠义目瞪口呆,“宣平伯府竟然还有这样的无赖人物?”
这话说的顾婉儿更是好笑,她捂了嘴无声的笑,“爹爹说的什么话。”
顾忠义看了女儿一眼,本想叮嘱几句,想了想却转口道:“无妨,也不是什么有伤大雅的事儿,这如今你还认识什么宣平伯府的人不?”
听见这话,顾婉儿眉心不由再次皱了皱,她爹这是想做什么,三番五次的问起了宣平伯府,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回父亲的话,女儿只和宣平伯府的四姑奶奶有过几面之缘,至于宣平伯府别的人…女儿也不太了解。”
顾忠义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认识啊,那还真是个问题。
“那你有时间就多去宣平伯府坐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可别闷着了。”
呃……
顾婉儿满头黑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爹忽然这样转了性儿,想必应该是和甄家的喜事有关啊。
之前燕京城的勋贵们谁家不避着宣平伯府,嫌弃人家是商贾出身不体面,如今忽然态度大变,恐怕和宣平伯府三子甄钰立功的事情有关了。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顾婉儿不由心头一跳,莫非她爹是想让她……
“行了,也没事了,你去看看你母亲吧。”
顾忠义摆了摆手,打发了顾婉儿。
“是,那女儿告退。”
顾婉儿欠身行礼,转身离开。
看着女儿婀娜的身影,顾忠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女儿是定国公府嫡女,又是圣上亲封的安阳县主,这样好的家势和样貌,还有什么配不上他宣平伯府家的三子?
远在边疆的甄钰并不知道,自己还没回京就被惦记上了,只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甄舒这会儿没工夫理会她,她这会儿在收拾宋鹤呢!
“多大的人了还和别人打架,人家陆侯爷哪儿得罪你了,你也真是的,明明可以用脑子解决的事情,非得和别人动手,你看看你这身上的伤。”
娇俏佳人美眸一横,宋鹤只能认怂,这会儿三舅兄在呢,耍赖蒙混过关是不行的,他只能乖乖的听媳妇儿训啊!
“咱们回去再说行吗,再怎么说,三舅兄立功也有我出谋划策的功劳啊,娘子,我可以功过相抵了吗?”
甄舒嘿嘿笑了两声,脸就是一垮,“不!可!以!”
一旁的甄钰忍不住笑,谁让他妹夫之前不帮他,看他挨打还不知道管管他媳妇儿,这会儿他媳妇儿打他,他也不管。
甄舒当然不会真的对宋鹤拳脚相加了,她对自家男人还是很心疼的!
她怎么会猜不到宋鹤为何会和陆戟起冲突,她又不傻,陆戟对宋鹤的挑衅她也不是没看见。
只是陆戟是正正经经的武将出身,她就是怕宋鹤会吃亏,这如今瞧着,伤得还真是不轻。
宋鹤在媳妇面前脸皮一向厚,拉着甄舒低声道:“没事,他伤得也不轻,我们谁也没捡着便宜。”
甄舒听了无语,这还是那个盐林时不苟言笑的宋郎君吗,这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
“咱们不日就能返程回京,庆功宴过后,一批远调过来的队伍就要返回了,这些日子可能会有点忙。”
在这儿也坐了一会儿了,甄钰起身准备去忙正事了,甄舒点头,“三哥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的。”
甄钰点点头,先走了。
甄钰前脚刚走,帅帐那边就有人来请。
“将军请两位过去一趟。”
甄舒不由一愣,看向宋鹤,骁骑将军怎么还把她也叫上了,不是她听错了吧。
宋鹤也不知道骁骑将军为什么会叫甄舒一起过去。
帅帐里,骁骑将军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看见两人过来,他朝着宋鹤招手示意,“这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