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甄舒看向莲香,补了一句:“记得叫大奶奶把明昭明远一起带上。”
莲香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的去了东跨院。
魏氏瞧见一向稳重懂规矩的莲香一脸心神不宁的,又听她说四姑奶奶让她把小少爷和小小姐一起带上去正院,心下也有一瞬间的慌忙。
当下也不问出了什么事,魏氏去小书房叫了甄崇。
甄崇书房里有些暗了,这会儿正准备让人掌灯,见魏氏过来,颇有些讶然,“你不是说想要去看看明昭明远吗,怎么这会儿子过来了?”
说话间已经起身走了过去。
魏氏此时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抓住甄崇的袖子,这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处,“郎君,恐怕是出事了,方才母亲那边来人,让咱们带着孩子快些过去。”
甄崇面色一怔,脸上也带了几分困惑。“你别急,兴许只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们一起商议,咱们先过去看看。”
这话也不过是宽慰人的罢了,若真只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何必要让把孩子们一起带上,不过有了夫君的宽慰,魏氏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夫妻两个叫了乳娘,带着孩子,去了正院。
正院里,李氏已经让人去叫了甄佑财,一家人在花厅里说话。
甄佑财一听甄舒说完,脸色也瞬间就变了。
甄舒却想起了什么,转身出去,在门口叫了云雀道:“快去西跨院叫明灿娘子一起过来,对了,让她收拾一些紧要的东西,快些去。”
云雀像个陀螺似的团团打转,却也不敢问出了什么事,只管去西跨院叫了明灿过来。
一家子人像是风雨欲来之际忙着搬家的蚂蚁,仆妇们进进出出的搬起了箱笼,没有人注意到,一刻钟前,从后门离开的两辆马车。
夜色渐浓,眼见燕京城也要到宵禁时分了,甄家的马车却不断的出府,此时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倒也没有惊动谁,有巡视的官兵见着,就把马车拦下盘问了几句,见是宣平伯府的马车,也就是走个形式罢了,抬手就放了人。
“那些人应该是信了,现在宣平伯府阖府上下都在往外搬东西,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好使,爷,咱们要不要再做点什么?”
“不急,继续盯着,等上面传令下来吧。”
黑衣男人不再说话,转身又隐入黑暗中。
谁也想不到,方才的‘林安慧’出了宣平伯府就拐进了对面的一条巷子,现在就站在宣平伯府对面的客栈二楼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而就在客栈后面的院子里,也是暗流涌动。
半个时辰后,忽然有人来报,“不好,那些马车没有出城门,而是转道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假扮林安慧的男人面色一沉,转身看向身后,面色忽然就变了,“你是谁?”
那黑袍男人闻声抬头,忽然对着他勾唇一笑,男人面色大变,“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陆戟挑眉,一副痞痞的样子,十分欠揍。
显然,假扮林安慧的男人知道陆戟的身份,而陆戟则是受人之托罢了。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陆戟身后就冒出了一大群人,将屋子团团包围起来,男人见着面色发狠,也不废话,对着陆戟笑了两声,作势就要咬舌,不过他的动作在陆戟看来都太小儿科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下颚已经‘咔嚓’被陆戟卸了下来。
陆戟两根修长的手指往他口中一探,很快就扯出了一颗小毒包,然后把他的下巴一肘子顶了回去,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后面的甄舒目瞪口呆!
“行了,你请我帮忙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可想好如何谢我了?”
陆戟把那人往甄舒跟前一丢,笑得有些得意。
甄舒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呵呵一笑,“这事儿咋咱们好商量,你先把人给我抓牢,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他呢。”
她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是忍不住腹诽,有你这样帮忙的吗,这人若是冲过来,她可拦不住。
而且方才她已经给了两千两银票了,这人还想要什么!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甄舒话音未落,那人就直接朝着她冲了过来,还在甄舒早有防备,一个转身朝着陆戟背后躲了去。
陆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想拿他当挡箭牌,暗骂了声不仗义,还是一腿把人个踢翻在地。
这些人都是人家豢养的死士,各司其职,这个假扮林安慧的男人会擅长易容术,却不精武艺,完全不是陆戟等人的对手。
“林安慧在哪儿?!”
甄舒见人别制住,忙高声问他。
“什么林安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我手上的人,不可能活着走出去,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甄舒听着,一肘子就顶在了他的心窝处,厉声问道:“你若是不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这钝刀子割肉疼不疼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
男人吃痛,‘嗷’了一声,闻声却也不怕,咧着嘴‘嘿嘿’一笑,道:“我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是被吓大的,我说了,不知道什么林安慧,不认识!”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甄舒却伸手就拔了陆戟腰间的佩剑,一道割在男人的手臂上,也是陆戟反应快,否则只怕也要别那利剑伤着。
“你这娘子怎么这么没个顾忌!”陆戟看着那剑,眼底露出几分讶然,他这剑鞘是特制的,不是谁都能拔出来的,这丫头怎么这么轻松就拔出来了?
甄舒也知道方才恐吓男人的时候差点伤着陆戟,冷着脸说了声对不住了,然后又一刀子割在了男人的手臂上,这一次,真割下了一块肉。
男人‘啊’的一声嚎叫起来,奋力想要挣脱,却被陆戟点了穴,顿时浑身就没了力气。
“去拿点盐来。”
甄舒说完,就看见陆戟面色有些古怪,问他怎么了,陆戟摇了摇头没说话,却摸出了自己的荷包给甄舒,“这里面有。”
甄舒没想到有人还会随身带着盐,面露惊讶的同时也伸手接过了盐,打开就洒了一些在男人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