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代替二小姐’实在太讽刺,林姝心头那股子恼怒登时就上了头。
几步上前,一把上甩在了林常欢的脸上,“你什么表小姐,不过是借着我的名头巴结上了我母亲,当初还是我让我母亲收你为义女的,如今巴结上了我母亲,就转身把我踩在脚下,林常欢,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林姝现在对这个踩着她巴结她母亲的昔日‘好友’十分的愤怒,她觉得自己的脾气的确有些不好,可也从没有对林常欢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这还是压抑许久第一次对林常欢动手。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对你不好吗,你张口闭口就是要代替我,你也配,要不是我,你在宣平伯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
甄舒远远的看着,转头看向宋明灿。
当初宋明灿也是对林常欢十分要好的,只是得知他们离京不久,林常欢就另择高枝后,她也感觉宋明灿对林常欢没有从前那样在意了。
这人择友也是一门学问,若是觅得良友,那是一桩好事,甄舒觉得,正如自己和薛蓉卿,她就从来没有后悔和薛蓉卿做闺中密友过,而身边的正如宋明灿和林常欢,宋明灿倒是处处的维护林常欢,可是呢,宋明灿在最难的时候,林常欢却是转身就走了。
有时候不仅仅是在婚姻大事上才有遇人不淑,就是友情之中也可能会遇人不淑。
宋明灿看着远处的人,心里也觉得十分的讽刺。
从前宋明灿对她多好啊,结果呢,这如今人家一个转身就成了林家的表小姐,谁还管她是谁啊,那林家小姐那话中的意思,说到底就是说宣平伯府对林常欢不好,若不是寿昌伯府,林常欢还在宣平伯府吃灰呢!
这话若不是林常欢说的,林家小姐又怎么会知道,而且她也听清楚了,林家小姐说是她把林常欢带回去的,还让寿昌伯夫人收了林常欢做义女,结果现在林常欢却张口说她能代替二小姐说话。
这还真是讽刺至极呢,宋明灿虽然是换了芯子,可记忆却还尚存,她记得之前林常欢和她交好的时候,也是各种遇阻代庖,尝尝会在她说话之前吩咐下人做事。
明明是她的阿兄阿嫂,林常欢却比她还要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宋家的小姑子呢。
现在想来,当初还好跟着甄舒去了一趟姑州,把林常欢单独撇在了京城。
林常欢这样的人就像是寄生虫,先依附你,等到她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取代宿主,宋明灿觉得心头有些恶心。
“进去坐坐吧,要跑的狗铁链子都拴不住,明灿,以后要擦亮眼睛看人。”
宋明灿听着,抿唇笑了笑,她这个阿嫂还真是会说话,骂人也不带个脏字儿的。
她现在真觉得这个阿嫂与众不同,她甚至有点怀疑,甄舒是不是和她一样,是来自异世的灵魂。
不过听说甄舒打小就是这个性子,她又觉得应该不是。
不过能在这样的封建环境下过的肆意,她是真的很佩服甄舒。
林常欢不肯和林姝起争执,捂着脸转身上了马车,让马车夫回寿昌伯府。
林姝听着气的几乎要炸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林常欢,你给我站住,你想去告状吗,我告诉你,那是我爹我娘,那是我的家,你最好歇歇心吧,我回去就叫我母亲把你赶出去!”
马车的人没有回应,马车进了城,直奔寿昌伯府。
寿昌伯夫人温氏见林常欢先回来了,不由困惑,“常欢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二小姐呢?”
林常欢捂着脸,眼睛一红跪了下去,抱着温氏的膝头就哭了起来。
“娘,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再母亲面前争宠,让姝儿妹妹吃味,女儿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女儿把母亲让给妹妹,女儿今日就离开伯府。”
林常欢一边哭着,一边诉说着,那伤心的劲儿,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温氏见状吓了一跳,忙扶着林常欢起来,柔声问她:“这是为何啊,出了什么事让你哭得这般伤心?”
她是真的很喜欢林常欢这孩子,说是父母双亡孤苦无依,这才依附宣平伯府过日子,谁知道宣平伯府财大气粗,没把一个孤女当回事,竟然吃喝都不给足,还是林姝见人可怜,这才把人带了回来。
温氏刚开始也是不信任这人的,只是时间一长,见林常欢对她处处恭敬,又很会说话做事,温氏渐渐的也就喜欢起来了,后来又听林常欢说一些在宣平伯府的苦日子,更是觉得这孩子不容易。
正好,这几年寿昌伯府也十分的萧条,为了能在家中嚼用上不露拙,寿昌伯府已经好几年没有往府里添什么新人了,如今多了林常欢,比林姝贴心,也比林姝懂事,温氏十分喜欢,收了义女之后也时常带在身边。
听温氏问起出了什么事,林常欢身边伺候的丫鬟巧心就机灵地上前道:“回夫人,是二小姐……”
“巧心,你住嘴!”林常欢打断了巧心的话,红着眼睛对温氏道:“母亲不要和姝儿妹妹生气,她也只是性情直爽,不过是与人起了几句冲突,等过几年就好了。”
温氏一听,就沉了脸,问巧心:“你说,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巧心一脸为难的看向林常欢,温氏脸色就更不好看了,“怎么,你也要替她一起瞒着我,她也要叫我一声娘,谁敢瞒着我,快快说!”
巧心这才一脸为难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不过这个‘来龙去脉’却是经过了一些细节的修改,这其中打了人的林姝就变成了纵奴伤人,口不择言,不重家族利益的恶人了。
而受害者林常欢,则捂着脸一抽一搭的哽咽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温氏一拍桌子,声音冷冷道:“去把二小姐给我叫回来,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道认错,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寿昌伯府的小姐是不是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