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灿被吓了一条,忙扯了扯林常欢的袖子,低声提醒她:“常欢!”
示意她不要多说了。
被宋明灿这么一提醒,林常欢这才回过神来,是啊,自己在干什么呢,怎么还是改不了这老毛病。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道,“方才你也看到了吧,哪有这样的,这么多人呢,这做人娘子的,就这样让人抱着,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宋明灿咬了咬唇,喃喃道:“可她是我嫂嫂。”
林常欢默然。
宋鹤抱了人回去就大步流星直奔内室,甄舒察觉到他的意图,不由面色通红,一双软软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耳根发烫,弱弱的问了句:“干什么呢,还得守夜呢……”
她紧张的小模样看的宋鹤扬眉一笑,他俯身,在她耳边声音低沉的道:“娘子觉得咱们是在干什么?自然是干繁衍子嗣的事了。”
他声音嘶哑中带着的邪魅听得甄舒不由浑身颤栗,而宋鹤却是上下其手……
等到晚上李氏甄佑财众人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女儿女婿回房守夜去了,甄崇还傻憨憨的以为是妹妹病了,提出要去西跨院看看,却别魏氏和李氏齐声拦住。
甄崇满头雾水,魏氏却拉了他向婆母和公公告辞。
瞧着儿子儿媳离开的背影,甄佑财不由抚须而笑,李氏难得的露出小女儿姿态,娇嗔着横了他一眼,“从前有人也是如此的,如今竟然还笑话起孩子们来了。”
甄佑财闻言面色一囧,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了,他揽着夫人的肩膀,笑着低声:“那咱们也安置吧!”
“去你的!”李氏老脸一红。
翌日清晨,大家一起到正房吃早饭。
早餐是饺子和汤圆,还有鸡汤,几味小菜,大年初一到初三休沐,因而甄佑财也在。
自打来了燕京,一家子人难得聚在一起吃早膳了,,今日大年初一,大家心情都不错,穿着新衣裳轮番给大家长甄佑财和李氏拜年。
这是甄家的传统,小辈儿不论多大,都要给父母拜年的,只是去年这个时候更热闹,还有甄慧甄钰在,甄舒还记的三哥拜了年就在院子里放爆竹,把一扇花窗上镶嵌的琉璃都给炸崩了,惹了父亲一顿训斥。
想到这些,心情就不由的有些低落起来。
也不知道三哥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会孩子气的玩爆竹呢,二哥在盐林城外的普济寺过的还好吗,在寺中是不是很冷清呢。
不过念头一闪,她不由笑了起来,大年初一,庙中最是热闹了,三哥不论在哪里,应当也是要过年的,只要他们还安好,一切就好。
李氏看着一年比一年懂事的孩子们,心里五味陈杂,这岁月催人老啊,不知道再过几年,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等大家都拜了年,骆娘子和杨娘子就抱了平平安安来给李氏和甄佑财拜年,当然了,这个‘拜年’也只是走个过场,让乳娘们抱着孩子向李氏和甄佑财拜了拜,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就算是拜年了。
所谓隔代亲,甄佑财看着两个孩子就高兴,‘哈哈’大笑了两声后,就拿了八个大红封出来,还有四个稍小些的。
“今日大年初一,还是照着咱们家的规矩来,先给压岁钱啊。”
然后甄崇和魏氏就上前一步,跪在甄佑财身前的软垫上,甄佑财笑着点头,两口子一人给了两个大红封,“你们两口子去年立了大功,为咱们老甄家添了嫡长孙,这次你们的压岁钱是最多的,拿着,今年再接再厉啊!”
最后一句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起来,魏氏面色赧然,低头应是,和甄崇相互携持着起了身。
李氏也把自己准备的新年礼物给了两人,又温声嘱咐道:“咱们家你爹说了算,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这日子必然会一日比一日的好,而你们的压岁红封也一年比一年厚,争取让你们爹爹有天发压岁银子发得心疼才好!”
魏氏闻声也不由捂了唇笑,甄崇笑着点头,“那儿可不能让娘失望啊!”
李氏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开怀大笑着看向甄佑财,“瞧瞧,你儿子可是很有把握的,你可的早些多存点银子了。”
然后就到了宋鹤和甄舒,两个人和哥嫂一样跪在甄佑财身前,照规矩走了一遍流程,只是宋鹤接到两个大红封的时候,不由有些迟疑,他有些不好意思收,谁知岳父却大手一挥,笑道:“守着,别人是一个女婿半个儿,可咱们家却是一个女婿就是儿,跟你老子客气什么,你瞧你大哥收得多爽快!”
宋鹤听着,心下动容,这才将两个厚厚的压岁红封收了。
然后李氏就照例拿了两份新年礼物给两人,只是瞧着两人,心里却是多了几分感触。
她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女婿,不由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这一年来是成长最快的,娘都看在眼里,从前舒儿爱胡闹,这自打嫁了人后,也再没有那些毛病了,这一年咱们家发生了太多的事,从前是娘误会你们两。”
这句误会藏了太多的情绪,李氏当初有多不满意将唯一的女儿嫁给宋鹤,心里这份愧疚就有多深,不过她轻叹一声,复又笑道:“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如今家里打开了新局面,咱们一家要齐心协力,一股绳子拧紧了,心在一处,力就能往一处使!”
两人齐齐点头,一旁听着的甄崇和魏氏也不由跟着颔首。
“今年崇儿和甫之都要下场,娘呢是相信你们两个的,只是以后不论如何,你们也还要一颗心啊,万万不可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就各藏心事。”
甄崇听着不由泪目,上前一步,对着父亲母亲拱了拱手,“爹娘放心,儿会谨记今日的话,日后一家人齐心协力,越过越好!”
然后看向宋鹤,笑道:“四妹夫,日后还要多多照顾。”
宋鹤回以一笑,点点头,“日后,也清大哥多多照顾。”
甄舒被这气氛弄得有些潸然,上前搂了母亲的胳膊,撒着娇道:“娘,以后不论如何,我还是娘的小棉袄!”
李氏忍俊不禁,“从前棉袄漏风,总算冬天补好了!”
甄佑财就帮腔道:“那算什么,夏日里穿着凉快,你娘不喜欢,爹喜欢,爹要。”
闻言,甄舒就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认真地问她爹:“爹,难女儿能再要两个红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