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就喜欢看自家小娘子关心他的样子,看着她认真的为他挑挑选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从前觉得甄家养女不教,养成了个比纨绔还纨绔的女儿,娶她本非他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渐渐的就偏了。
他的舒儿根本就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哪里有玩物丧志,藏小倌逛青楼,去那九天楼也不过是看看歌舞解解闷罢了,这些流言也不知道从何而起,竟然这样中伤一个无辜的……
“郎君,听说京都的百花楼是盛国之最,你想不想——”
“不想。”
甄舒还没说完,宋鹤方才还上扬的嘴角就是一沉,一挥衣袖,大步走了过去。
宋鹤觉得脸疼啊,当他没说。
在京都逛了一日,甄舒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搜罗了一堆的好东西回去,当然还不忘给张氏和甄月珠甄宝珠甄瑞几个堂妹堂弟带了礼物。
她虽然不喜欢甄月珠,可现在住在大伯父家里,有些礼数还是得尽一尽的。
张氏这几日身子发沉,人有些疲倦,中午小憩了一个时辰,睁开眼就听说长女过来了。
想到已经和靖安侯府商定好的八月十五的婚期,张氏心里也满是不舍,忙让人将长女请了进来。
甄月珠是要嫁侯府的人,如今打扮上也很是注重,穿着一身梅红色的薄纱夏衫,鹅黄色的腰封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饰得更加纤细,头上戴着红宝石的头面,十分的气派。
这套石榴含露的头面还是靖安侯府送过来的,甄月珠很喜欢,隔三差五就戴在头上,仿佛现在她就已经是靖安侯二夫人了似的。
张氏看着自然是高兴的,直夸赞道:“我们月珠戴着这幅头面,真是如月增辉。”
只是今日,张氏没有那个兴致。
甄月珠看见母亲神色倦怠,心下一紧,“母亲今日可喝过药了?不如再请那位黄御医来家里给母亲瞧瞧吧!”
张氏连忙摆手,忍不住咳嗽起来。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吃过药了,黄御医开的两副药还没吃完呢!”说完轻叹一声,“你这孩子,别总是仗着自己要嫁去靖安侯府就没个分寸,那是黄御医,是给宫中贵人看病的,就是靖安侯的面子,又能卖几次?”
这话像是一瓢冷水泼在甄月珠的头顶,甄月珠心情一沉,说起来,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要说嫁去公侯伯爵的高门,不就是为了享受这样的特权吗,那靖安侯嫡次子她见过了,长得肥头大耳,看她的时候像是猪在看槽粮,让她不禁觉得恶心。
若是连这点特权也不能有,那她嫁去靖安侯府有什么用,不一样过的不舒心?
“母亲,你说为何父亲帮了二叔,却是二叔一家得了好处,我们家半分没好处没分到不说,还因为此事得罪了不少人,礼部左家的周二娘子都不肯与我来往了。”
甄月珠想到此事就觉得心头的不平愈发深了,她来京几个月,为了与这些在京都骄纵惯了的娘子们打通关系,受了不少的闲气,现在就因为二叔一家的事,还连累爹爹同僚陈方礼被罢职,连带着与陈方礼家娘子交好的人家都不肯与她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