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甄薛两家能更进一步,当然是李氏喜闻乐见的,况且这对宋家来说,可谓是高攀了。
只是甄舒却并不这么觉得。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种预想,宋鹤若是听说这件事一定不会同意的。
这桩婚事听起来似乎很体面,可实际上却是带着目的的,不堪细想。
甄舒也没有立刻拒绝,此事宋鹤还是应该知道,取舍如何由他论断吧。
心里装着事,甄舒有些疲惫的把心思告诉了母亲:“小妹年纪还小,此事不着急,再说了不还得让宋鹤答应才行吗,我们就别瞎着急了。”
李氏闻言也觉是这个理儿,她呀也是心急了,生怕没了薛家这门好亲事往后就难寻更好的人家了,却忘了宋明灿到底只是甄舒的小姑子,虽说长嫂为母,可有些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这个话题就揭了过去,甄佑财开了口:“甫之已经去鹿鸣书院有些日子了,他近来可有来信?”
甄舒闻言回神,想了想,好像宋鹤是有些日子没有写信回来了。
不过甄舒觉得这不算个什么事,也不想她爹跟着担心,便含糊过去了。
甄佑财近来却是有些烦心的,他轻叹一声,道:“你大伯父昨儿来信了。”
甄佑德已经进京有些日子了,这突然来信,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至少对甄佑财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次甄佑德学聪明了,没有开口就要银子了,此番来信而是想为靖安侯牵线搭桥,和甄家一起做一笔生意。
甄佑财笑呵呵的把事情告诉了甄舒,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大肚子,忍不住笑:“舒儿,你怎么看啊?”
甄舒听着眉头微蹙,“靖安侯想要咱们甄氏钱庄参一股,还说不论多少都行?”
甄佑财点头,等着闺女说出自己的见解。
“爹心里应当也觉得此事不靠谱吧,靖安侯是什么人,想必爹比我了解的更多,他这样不管不顾想要拉咱们入股,怕是没什么好事。”
甄佑财这下嘴角翘得更高了,心里有些心疼闺女,他闺女多聪明啊,却要被名声所累,真是想想也觉得难受。
“朝廷每年在河工上投了不知多少银子,可却像是丢进了无底洞,每年水患依旧,贪官多从此起,我就是想再进一步,也不能把脑袋压在上面了,我若是倒了,苦的更是你们。”
或许是喝了几杯酒,甄佑财说话间不禁多了几分感慨,听得甄舒和李氏都有些怅然,忍不住安抚起甄佑财来。
的确,这些年甄佑财一个人将甄家一点一点壮大,几个儿女都还不能独当一面,他一个人撑起整个门庭,实属不易。
李氏最是心疼,听着听着不由泪目,最后变成了甄舒安慰两人了。
回到宋宅,甄舒心情有些沉重,她或许不该任性的。
她这些年放任自己的坏名声,任由大家揣测捏造,把她说的不堪至极,放在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用处了。
她现在不能再想着名声坏可以让她不受束缚了,正如她爹所说,甄家还想再进一步,就不能止步于此,有些事也是该有所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