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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锁灵阵是我下的,最好由我亲自来解,才不会出现意外。明日我就要参加宗里的折桂大会了,接下来四天都不会下山。
为防止令尊再次发生暴动,这四天,还请你们把他安置在可控的范围里。最好能让我身边的这位朋友留在贵府,她也有修为,可以帮你们看护一下。”
描述完邓老板在店里异变的过程后,荆昊条理清晰地对立于自己面前的邓公子叮嘱道。
在待人接物方面,邓公子有着不亚于他爹的亲和与大方。为了感谢荆昊和采瑛的热心相助,邓公子喊府里的厨师烧了一桌好菜来招待他们。
此外,邓公子还唤家仆从银库里取来五十两纹银,作为给二位恩人的报酬,但被他们摆着手拒绝了。
于是,采瑛暂时留在邓府,以防邓府中人遭遇不测。
荆昊在离开前,还悄悄托付采瑛,让她趁着这四天好好观察邓府及其周围,并找机会打听一些邓老板的事情,兴许就能找到此次异变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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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十三年七月二十七日,木曜日,折桂大会于天目峰广场上正式开始。
参赛对象是凌云宗第二百五十七届和第二百五十八届的正式弟子。
第二百五十八届的正式弟子原本共一百六十五人,但因金璇峰的欧阳觉意外暴毙于去年秋季,故今年的参赛人数为一百六十四人。
第二百五十八届,也就是墨芊凝所在的那届,共有正式弟子一百七十八人,全数参加比赛。
比赛以抽签来分组,抽到相同数字的两个人为一组,他们是彼此的对手。若有落单的,则等待第一个被打败的人下场后,便上去补位。
第一天早上比四场,第二百五十七届和第二百五十八届各占两场,将本届弟子凑成的组合分两批进行比试,一批一场,每场的时限为两刻钟。两届的正式弟子分别决出八十九人和八十二人,进入到下午的比赛。
接下来的规则也基本相同,两届的正式弟子,于第一天下午分别决出四十四人和四十一人,第二天上午分别决出二十二人和二十人,第二天下午分别决出十一人和十人,第三天上午各决出五人,第三天下午各决出两人,第四天上午就是决赛,两届各有一位正式弟子摘得魁首。
两届的魁首,宗主会亲自为他们戴上奖牌,并递交水晶制成的奖杯,可谓是风光无限。
其余进入前十甲的正式弟子,也会获得对应各自名次的奖品,在今年的比赛中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
前十甲的名字会被写上红榜,贴在天目峰广场的公告栏一个月。凌云宗的宗史也会记录下他们辉煌的战役,以文字的形式定格下他们的成就。
第四天的下午,会举行盛大的宴饮。由杂役弟子们摆上餐桌、酒水、美食等,所有的参赛者及本次大会的组织人员还有其他相关人员都汇聚起来,共享这丰富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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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芊凝是在二十七日早上的第二场比赛中入局的,和她对战的是金璇峰弟子王博。王博的性格有些木讷,虽然他平时修行非常认真,奈何天资有限,故堪堪达及格水平。
跟王博比试,并不会让墨芊凝感到多少压力。本来她可以早点结束战斗,但为了不让王博丢面,她甚少采用狠厉的招数和逼人的速度,而是以迂回的打法和适中的进展,给对方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周旋。
在距离这场比赛结束还有三分之一刻钟的时候,王博已然处于下风了。墨芊凝瞅准时机,陡然变招,以《缠丝腿》里的一招“神牵鬼制”控住王博的右腿,再以《风回经》剑法里一记攻势猛烈的“老虎下山”,将他手中镌刻着金色海贝纹的灵剑给打落在地。
这下,王博才真正见识到了眼前这位对手的厉害,才明白先前她不过是在让着自己。他又是心生惭愧,又是倍感敬佩,一句认输后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墨芊凝退回到观众席里青莲峰所在的区域,同虞莘婷和苏茗聊起了天。她俩是第一场比赛入局的,分别迎战来自水蘅峰和木晔峰的正式弟子。尽管所面临的对手都实力不弱,但二人还是顺利地挫败了他们。
坐在前排的尹妍琬,在方才观赏墨芊凝与王博打斗时,也看出了端倪。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了赞叹了下自己徒儿的善良心地。
待早上的第三场比赛结束,虞莘婷就以有事为由,准备起身离开。虞莘婷甚少化妆,今日却涂了艳红的口脂,还在眉心处绘了朵嫩黄的水仙,使她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娇艳。
“你该不会……是去见那个金璇峰的刘师兄吧?”
眼看虞莘婷就要走远,墨芊凝戏谑地问道。
“你少乱说,没有的事!”
虞莘婷虽然矢口否认,脸却在她听到“刘师兄”的刹那,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伴随着虞莘婷慌乱的脚步声,墨芊凝心中一动,也想去看看她的阿鸣。于是她道别了苏茗,向着赤焰峰所在的观众席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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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鹿兄,你的相好来了!”
袁徽之一个偏头,见墨芊凝正兴高采烈地跑向赤焰峰所在的观众席,不由得对着坐在自己右侧的鹿易鸣调笑了起来。
“我的相好的确来了,可你的相好嘛……怕是不想理你了!”
鹿易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
袁徽之说顺着鹿易鸣的目光瞅去,只见马薇柔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一跺脚离开了座位。
袁徽之这才想起,自己先前答应比赛结束后去天目峰后山,给马薇柔摘一束那里独有的六芒星形状的青色花朵。没想到下场后,他光顾着一个劲儿地跟鹿易鸣侃山侃海,竟将摘花的事情给忘记了。
“薇柔——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袁徽之急忙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追了过去。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墨芊凝坐在了袁徽之空出的位置上,望着他心急火燎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
“怎么可能?我只是恰巧朝着马薇柔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想到她正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所以我才猜想,是不是徽之惹到了她?”
说罢,鹿易鸣无奈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