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买……”
慕如雪刚要叫人，就听李薇说：“雪儿，我觉得这件衣服还是不太适合我，我去换下来吧。”
说罢，也不等慕如雪开口，转身就回了更衣室换衣服。
慕染看着她的背影，得逞一笑，而后对慕如雪说：“但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做不成姐妹装没关系，日常穿穿也是好的。”
说着，她看向那位因为慕如雪的一声招呼就飞奔过来了，结果奔一半人家不买了而尬在了路上的店员，“她身上这件我买单。”
店员见煮熟的鸭子又飞回来了，麻溜过来服务，“一共一万五千元，请问扫码还是刷卡？”
慕染付个款的功夫，李薇已经换完衣服出来了。
见慕染帮慕如雪买了那件衣服，她心中本就烧得浓烈的怒火更是要冲天，顿时连继续逛街讹慕如雪一笔的心情都没了，等慕如雪换下衣服出来后，她便直接说：“雪儿，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了。”
“我的生日礼物你随便挑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说着，她还不忘忍着怒气跟慕染也说声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李薇非要把衣服换下来时慕如雪就觉得她隐隐有股怒气，现在见李薇直接走了，慕如雪便更确定了。
“姐姐。”慕如雪虽然有察觉，却想不明白原因，想起慕染之前对自己的指点，便下意识依赖她，问：“是我哪里又做的欠考虑，惹小薇不高兴了？”
慕染看向她，直接说：“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被你比下去了，所以不开心。”
慕如雪一脸疑惑，“啊？”
慕染说：“你没注意到吗？你换上那件衣服出来的时候，即便是店员、路人都在夸你，唯独李薇一个字都没有说，这是把你当姐妹的人应该有的反应吗？”
慕如雪当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经慕染一提，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你想跟她穿姐妹装，她却只想从你手里讹钱。”慕染说：“她去看当季新品时，或许只是随便看看，但当你提出要给她买衣服后，她如果真的不想你破费，就不会去拿价值一万多的衣服，更不会在你第二次说给她买时，连拒绝都不拒绝了。”
慕如雪无言沉默。
她不愿意去猜忌自己的好朋友，可今天李薇的种种异常让慕如雪不得不去想，李薇真的有她以为的那么好吗？
慕染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凝重，迟迟不语，便问：“想不想做个实验？”
慕如雪没想到她话题跳跃跨度这么大，愣了一下，本能顺应的点点头。
慕染狡黠一笑，“先上车再说。”
司机一直在商场停车场候着，接到保镖电话让他上来接人后，他麻溜就来了。
上了车，慕染才对慕如雪道：“给李薇打电话，开免提，我会用手机打字告诉你怎么跟她说。”
司机在前头开着车，虽无意听两位小姐的对话，可他也不能捂着耳朵，所以听到李薇的名字时，司机不免皱了皱眉。
那不是五小姐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吗？
四小姐这是想干什么？
挑拨离间，让五小姐失去朋友？
司机顿时警惕起来，但他身份受限，也不好过多掺和，况且他也只是猜测，事情还没往下发展，他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后座，慕染还在给慕如雪支招，“电话接通后，你先问她是不是不开心了。”
慕如雪点点头，非常乖巧的照做。
车子里一片寂静，连司机都没吭声，所以对面李薇也没察觉到是免提，“不开心？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慕如雪看向慕染手机上给她的提示文字，照着念：“就是感觉你走的时候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我担心是因为我今天和姐姐走的比较近，有些忽略你，让你生气了。”
那边李薇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其实也不是生气，我是有点吃醋，我跟你是好几年的好朋友了，就算有别人在场，我也不会忽略你，可你呢？”
“在你心里，慕染比我重要吗？她不过就是一个以前欺负你，现在也未必是真心对你好的人罢了，你却因为她不管我了。”
李薇说到这儿，还哽咽了两下，然后又像是怒气一闪而过，理智回归似的，说：“对不起，雪儿，我不该对你这么凶，我就是心里太难受了。”
“我知道，你难得跟你姐姐能缓和关系，你肯定想趁热打铁，把关系处的更亲近一些，但我真的不喜欢你因为她而忽略我，以后你跟她见面的时候就不要叫上我了，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也别带上她，好吗？”
或许是因为现在所处角度不同了，慕如雪从李薇的话语中听出了很多问题。
她知道，‘忽略’只是慕染让她抛出的一个钩子，因为今天从头到尾，别说她忽略李薇，就连慕染都没忽略李薇。
餐厅吃饭点餐时，慕染会问李薇的喜好，她也会特别让服务员把李薇爱吃的菜放到她面前，李薇喝水、加饭，都是她在帮李薇做，聊天上李薇也从未掉队过。
后来逛店买衣服，她也在时刻注意着李薇。
可这些种种，到了李薇嘴里全都不复存在，她咬着‘忽略’这个钩子，张口就是对她的责备。
慕如雪心里有些难受，缓了缓劲儿后，才抬眸看向慕染手机上的文字，照着读道：“好，我以后不会带着你去见姐姐了，你别生气了，这次是我做的不对。”
“不过小薇，我刚刚已经答应姐姐，之后几天陪着她一起学习，所以可能没时间去帮你挑礼物了，要不我给你发个三百的红包吧。”
这话一出，李薇那边一下没装住，惊呼道：“三百？！”
那语调，颇有一种‘三百你打发乞丐呢’的理直气壮。
这下不只是慕如雪，就连前头的司机都听出来李薇的心术不正了。
司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所以四小姐是知道李薇什么德行，特意出手帮五小姐的？
司机正思索着，后座慕如雪已经照着慕染新给出的台词继续念，“是不是太多了？那我换成两百吧。”